方润倒是没什么感觉,以前跑生意跑惯了,这点路对她来说,就是小儿科。
由于方莲没有读过书,也别看方莲是姐姐,如今家里很多事情,方友德都比较依赖方润去完成。
尤其是方润能挣钱以后,方友德对她的态度,正在发生微妙的改变。
看着买回来的东西齐齐整整的,方友德的小心思,开始在心里活跃起来。
“你去看了,城里行情怎么样?生意能做了吗?”他强压着心里的疑惑问方润。
“城里东西一直都是好卖的,可问题是收不到货,我没东西拿去卖呀。去更远的地方倒是可以,到一天时间跑个来回,肯定不够,就要在外面过夜了。”方润顺口回答。
方友德可不信她的说辞,只认为她是在家歇惯了犯懒,怒喝道,“哼,别人能做,你就做不了了。你姐的事花光了家底儿,你不去,就要喝西北风了。”
“真是白费老子那几个学费了,早知道读了书没用,还不如喂头猪,喂条狗,还能换两个钱呢。”
方润听得心里一紧,不明白爹今天是怎么了,发那么大邪火。
心里正揣测她爹的心思,就听方友德又问“今天买东西花了多少钱?我给你的钱够啦?”
方润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三十块钱确实不够,自己贴了十来块,可她不敢说自己贴钱了。
“你是不是藏钱了?”说着方友德开始左右扫视,这动作一看就是在找打人的东西了。
方润立马闪到一边躲起来,嘴里飞快的解释道“爹,你给的钱够了,都是以前认识的人,讲价少了不少钱,我没藏钱。我哪敢藏钱啊!”
方友德最近,心情着实不好,被卖柜子的人放了鸽子,平白多出不少事儿,又是天天花钱如流水的准备嫁妆。再看方润,好不容易花钱供她读了书,却天天在家里蹲着不去挣钱,心里的火气就有点难以控制。
但听方润的解释还算合理,慢慢收住了即将扔出去的一根棍子,警告道,“最好说的是真的,让老子发现你藏钱,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方润见自家爹收了火气,慢慢走过去,她要赶快把背篓底下,不属于嫁妆的东西悄悄拿出来藏好,要是被爹看到,又说不清楚了。
可她刚走到方友德身后,方友德不知想到了什么,举着棍子一个转身,棍子不偏不倚扫到了方润的额头。
方润疼的闷哼一声,立马用手捂住额头,蹲在了地上。
方友德没料到,方润会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骂人,还是安慰人,就定定的站在那里。
方润觉得不对劲,摊开手一看,一手的血,伤口处的血还不停的在往下流,眼睛,鼻子,嘴巴也很快被血覆盖。
方友德这才慌了,一看手里的棍子,就看到棍子中间处,一根长长的倒刺挺在那里。
方润被吓得哭出声来,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还是自己的,她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身子朝地上软了下去。
方友德一把扔掉手里的棍子,一边骂着,一边扒开方润额头上的头发查看,“哎呀!谁让你站我背后的嘛,我背后又不长眼睛,方莲,方莲……!”
方莲躺在床上,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她知道,只要爹不打人,就不能在他生气的时候出现,不然他会更生气。
方莲听到爹叫她,立马起身出去,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方莲,腿一下子就软了。
“站着干嘛,快去拿个毛巾来啊!”方友德一边捂着方润冒血的伤口,一边朝方莲喊。
方莲反应过来,跑到厨房里,从洗脸架上,一把扯下平时洗脸的毛巾,嘴里还着急的问,“这是伤哪儿了,怎么那么多血啊?”
方润坐在地上,仰着头,任凭眼前两人摆弄他的伤口。
虽然是误伤,但她的心还是乱了,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