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间还太短，他也不能确定，所以还要继续观察。
看赵晨华检查完所有工具，马明启把旁边一个网兜拎过来，递给赵晨华。
“小赵，这两件衣服，是我从家里拿来的。”
“不是旧衣服，是前段时间，你有个师兄孝敬给我的。”
“我有衣服穿，所以这两件就一直放着。”
“你那衣服补丁补补丁，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穿吧。”
他还挺照顾赵晨华，给新衣服，还用商量的语气。
其实在这个年代，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很正常。
第一是没钱，维持最基本的温饱都困难，哪有闲钱穿新衣服？
第二是没票，物资匮乏时期，一切都是定量销售，包括布料，棉花等等，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布票棉花票，也不是一般老百姓想有就有的。
就算按人头分，一次也分不了多少的量。
想要穿新衣服，那就要攒很长时间，真正的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所以能穿新衣服，在这个年代，是平时想也不敢想的事儿。
马明启能拿新衣服给赵晨华，在当下这个饿死人的大环境下，已经算是大手笔了。
赵晨华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来，笑着说：“我有新衣服穿了，怎么可能嫌弃？”
“谢谢师父，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去换。”
说完转身喜滋滋的走了。
新衣服他倒没怎么看重，他看重的，是马明启这个师父爱犊子的心。
这可是八级钳工，论资历，比易中海还要重要。
有这么一位师父爱护徒弟，那他以后在轧钢厂，还用担心易中海找麻烦？
看着赵晨华真心高兴的样子，马明启就笑着摇了摇头。
他帮过不少徒弟，赵晨华还是第一个落落大方接受帮助的人，就这份坦荡接受，跟孩子一样的心性，就让他又多了两分好感。
赵晨华跑去厂里的厕所，飞快的换好衣服回来。
这是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穿的蓝色中山装。
赵晨华吃了强身丹，这两天吃的也不错，穿上新衣服，就衬托的气色格外好。
“师父，怎么样？”
他还特意问了一下马明启。
马明启没多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开始工作吧。”
“多看，多学，不明白的记得问。”
“是，师父。”赵晨华满口答应。
两师徒就开始专心工作起来，倒是车间的不少工人，看到了这两师徒的互动。
“马师傅给了那小子新衣服？到底是八级钳工，可真舍得。”
“是啊，我这几年过年都穿的补丁衣服，马师傅怎么不送我一件儿啊？”
“你？你没福气，要是有福气，成了马师傅的徒弟，那你早就穿新衣服了。”
“去你的，你才没福气，跟爷一样，也是穿破衣服。”
几个工人开玩笑，对赵晨华倒是真的很羡慕。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毕竟这么大的手笔，一般人可办不到。
也就马明启这样的八级钳工，才有这个能力。
传开以后，羡慕的也有，调侃的也有，都不一而足。
很快，这件事儿，就传到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这个马明启，简直是胡闹！”
“还没收徒，一个当师父的，就上赶着给徒弟送新衣服，也不怕跌份儿！”
他拉着脸，心里很不好受。
在四合院里，赵晨华就是个刺儿头，让他丢了不少颜面。
他本来还想着，等赵晨华进厂，就压着对方，让他一辈子冒不了头。
结果倒好，赵晨华直接中找上跟他不对付的马明启，让他无可奈何，只能生闷气。
贾东旭也黑着脸，对赵晨华的怨念更深了几分，他看了看易中海，凑近了说：“师父，这事儿您可不能不管。”
“赵晨华那小子一直跟您作对，要是他拜师成功，那就更治不了他了。”
“所以趁着他还没拜师，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易中海看了贾东旭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贾东旭跟着他时间也不短了，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意思，于是就凑上前，小声说：“要不找个人，偷偷在赵晨华换下来的破衣服里，藏两块儿废钢？”
“这小子估计也发现不了。”
“到时候，提前跟保卫科举报，抓他现行。”
“我就不信，马师傅会收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当徒弟。”
他说的废钢，其实就是过加工过程中产生的边角料。
边角废料都不大，厂里有不少人，会偷偷藏两块儿带出去，然后自己处理一下痕迹，找人卖给废品收购站。
这种行为，不在少数。
贾东旭经常干，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
易中海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不过这事儿他不能明着同意，免得被徒弟给看轻了，于是拉下脸说：“胡闹。”
“你这么干，被发现了，别人是不是要说，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没教好你？”
“老老实实干活吧，今天下的任务不少，你多把心思放在钳工技术上，我就知足了。”
这可是他唯一尽心尽力教导的徒弟。
结果教了十几年，才不过是个二级钳工而已，让他很没面子。
贾东旭平时跟易中海最亲近，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这个师父？
不过是怕事情败露，连累到他身上罢了。
于是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行，我知道了，师父。”
只要规划的好，事情就不能败露。
这事儿他越想越觉得可行。
过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对易中海说：“师父，我有点儿想拉肚子，您先帮我干点儿今天的任务，我去蹲一会儿。”
说着捂着肚子，假装肚子疼的样子，匆匆从车间跑出去了。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一笑，然后过去，用贾东旭的工作台，给贾东旭做起今天的任务工件儿。
他已经猜到贾东旭要去干什么去了。
这事儿，他明面上肯定不会落人口实，但是暗地里，却很期待看到赵晨华倒霉的样子。
一切就看贾东旭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