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于周边的这些小国，殷寿心里没有一丝好感。
当初大商快要亡国的时候，他们没少落井下石。
当初殷寿去寻找禁山的时候，还不是看到了一支正在劫掠的军队？
想到这里，殷寿心中大概有了主意。
“各国进贡的珠宝美人，全部收下，安置在鹿台。”
鹿台是当初殷寿下令修建的，不过却不是用来享乐的地方，而是用来储存粮草。
但现在，却恢复了它“本来”的用途。
“是！”楚风沉声道：“大王，各国如何处置？”
殷寿冷冷一笑：“王，有一个就够了。”
这句话一说完，不少官员都惊恐的对视一眼。
比干清了清嗓子，看着坐在王座上的殷寿，欲言又止。
楚风是个粗人，不会那些弯弯绕，便又壮着胆子问道：“大王，末将愚钝，不知大王何意。”
殷寿站起身来，寒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初劫掠百姓的军队，尔等亦曾见过。”
“所以，孤的意思很简单。”
“这些边陲小国，全部灭掉！”
“灭掉？”官员们面露惊骇的对视一眼。
周边小国，不说上千，也有几百。
这么多国家，全部都要灭掉？
这一刻官员们忽然发现，大家好像低估了大王的野心。
他们本以为，只是灭掉西岐便已经足够了，却不曾想，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比干上前道：“大王，若如此，恐天下各国联合一处，届时……”
殷寿冷冷接道：“届时孤将他们一并灭掉。”
他说的很随意，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区区各小国，孤有何惧？大商何惧？”
殷寿再次重复道：“王，只能有一个，那便是孤。”
殷寿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果是以前的殷寿，官员们或许还会试着劝说。
可是那一日，他从大火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曾经的那个大王，死了。
现在的殷寿威严，霸道，不容置疑。
“大王。”楚风低声道：“大王要灭各国，末将自当为大王赴汤蹈火。”
“那些珍宝美人，末将这边令各国使者带回去。”
“不必！”殷寿冷笑道：“孤何曾说过，要将这些东西还给他们？”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大王这是搞得哪一出？
受了人家的好处，还要灭了人家？
这不合情理啊！
楚风为难道：“大王，这……”
殷寿寒声道：“孤接受这些东西，不代表孤同意放过他们。”
“楚风！按孤说的做，将珍宝全部留下，至于各国使者……”
殷寿的眼眸中充斥着冷漠：“全都杀了，把尸体送回去，且告知各国国君，让他们沐浴净首！”
楚风只是愣了短短片刻，便拱手沉声道：“是！”
殷寿不再多言，看向比干：“王叔，挑一个好日子，孤有大事要办。”
比干精通天文地理，这种事情交给他，在合适不过了。
比干恭敬的问道：“不知大王意欲何为？”
殷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自孤继位以来，可曾做过坏事？”
大臣们摇摇头：“不曾。”
要说早些年的殷寿，真可谓是励精图治。
为了治理好国家，甚至有时几夜都不曾合眼。
最终，大商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可是，结果呢？
结果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没错，孤不曾有为任何狂悖，可是，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无情的背叛！”
“不仅仅是西岐的背叛，更是苍天和大地的背叛。
“若不是孤建造摘星楼，斩了天谴，大商早就灭亡了！”
“古人常说，君王是代天治理人间。”
“一派胡言。”
“天地不仁，那孤便自己做人间的王，与天地同齐。”
“孤，要做人王！”
“且让那天地看看，能奈我何？”
殷寿的话音落下，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晴天霹雳！
但殷寿却看也不看一眼，根本不为所动。
“楚风！”
“末将在！”
“孤命你十日后率军出征！大军所过之处，凡有他国军队，无论抵抗与否，全部斩尽杀绝，一个降卒不留。”
“凡国君者，为王者，全部枭首，挂于我大商旌旗之上，示天下之众。”
所谓枭首示众，便是把死人的头砍下来，
殷寿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孤要这天下，尽归大商！”
殷寿的一番话，说的杀气腾腾，极具威严。
那目空一切的气势，就好像天下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的声音，仿佛唤醒了楚风身体里沉睡的热血。
楚风呼吸急促，双眼遍布血丝，用力一拱手：“遵命！”
大臣们心惊肉跳，脸色一片煞白。
看着阶梯之上那魁梧的身姿，同时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样的大王，是暴君！
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暴君！
斩尽杀绝，一个降卒不留，这要杀多少人？
数十万？亦或者……上百万？
“大王不可！”一个老臣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此举如此残暴，恐会被天下人唾骂啊！”
不少官员亦同时拱手道：“大王三思。”
“唾骂？”殷寿面容冷峻：“孤，还怕唾骂吗？”
回想起曾经经历的一切，殷寿面露不屑。
“曾经，孤恩泽天下，无人不称孤为仁君。”
“可结果呢，换来的却是大商差点亡国的结局！”
“朝歌之战，孤前后斩首六十余万，尸横遍野。”
“天下人，又都说孤是暴君。”
“但现在呢？他们却又都给孤这个暴君俯首称臣！”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殷寿继续道：“如果做仁君的代价，是被背叛，甚至被毁灭。”
“那孤，宁愿做一个让全天下都为之颤抖的暴君！”
“凡大商铁蹄踏过之处，必横尸遍野。”
“孤要做这万古第一暴君！”
“如此，才能稳固这天下！”
话音落下，殷寿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只留下一众大臣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似乎是在回味殷寿刚才的话。
如果做仁君的代价，是被背叛，甚至被毁灭。
那孤，宁愿做一个让全天下都为之颤抖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