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天才清明节吗？怎么今天就这么多人，赶着去投胎啊”胡之亮骂道。
“错峰出行吗，大城市就这点不好，人太多车太多，墓地太集中。像我们老家，随便往哪个山上一埋就行，有的深山里孤零零的一两座坟，你一个人去都害怕。哪像这里，吵吵闹闹，搞得和赶集一样，完全没有悲伤哀怨、庄严肃穆的感觉。”
“真的假的？老了我去你们那养老，挂了你就帮我找块风水宝地埋了。”
“跋山涉水去做孤魂野鬼？亏你想得出。走了走了，赶紧跟上”车流重新启动，叶澄催促胡之亮。
墓园里摩肩接踵，二人挤挤挨挨，好不容易才找到目标：一座夫妻合葬墓。照片上男的斯斯文文一脸书卷气，女的长相中上温婉恬静。
摆好祭品，叶澄按要求拨通了房东的视频电话，以确认相关事宜。
“东西都齐了，鲜花、烟、酒、茶、美刀、跑车、手表、包包、高定时装、技师、私教，还有你特别要求的枪”叶澄把摄像头对准了祭品。
“OK，OK，很好！不过你们这个枪会不会太敷衍了？我哥可是个正宗的枪械迷，要有材料，他自己就能攒把枪”业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脸倨傲。
“没有办法啊，咱这有谁敢买这个？人家师傅都没做过，临时加单的。”
“好吧，那就这样，都烧给我哥哥嫂嫂吧。”
“你哥运气不错，这会雨停了，要不然还真没法烧。”
“我去，你这倒提醒我了，我得看着你们烧。”
“没问题，完事了记得把你签过名的合同发过来，租期改成一年。”
叶澄无语，后悔多这一嘴，只得将手机支在一边，一边烧东西，一边闲聊。
跳动的火苗，映照着两张年轻的脸，二逼房东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
“喂，你们和逝者是什么关系？怎么带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烧”一高一矮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朋友！怎么了？有法律规定不能烧吗？”
“现在都提倡文明祭扫，你们不知道吗？”高个保安语气不善
矮个保安没有说话，嘴里似乎一直在吞咽着什么，眼睛布满血丝、脖子时不时扭动一下，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
“提倡吗，又不是法定，人家就好这口，我有什么办法”叶澄最反感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我看你们就是收费代人祭扫的。”
“是又怎么样？犯法吗？”
“小伍，把他们请出去。”
“什么。。。呃。。。嗷。。。”矮个保安眼神茫然，忽然双手狂舞，张着大嘴，扑向叶澄。
赤红的双眼，狰狞的表情，吓了叶澄一跳，当即抬起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身材瘦小的小吴被踹得噔噔后退，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墓碑上，打翻了刚摆好的祭品。
“我考，你不遵守文明祭扫规定，还动手打人，是欺负我们没人吗，兄弟们，都过来”高个保安揪住叶澄大喊，远处两个保安也赶了过来。
胡之亮随手抄起酒瓶，狠狠砸在高个保安身上，一扬混战开始。
“哎哟，小伍，你属狗的啊，怎么乱咬人？”
跌倒在地的小伍爬了起来，一口咬住了高个保安的手臂不放，喉咙里滚动着奇怪的低吼。
“你个呆碧，痛死我了，快放开我，你咬他们去啊。”
这个意外，把所有人都弄得摸不着头脑，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叶澄一拉胡之亮，向着停车扬方向狂奔，匆忙之间还不忘捡回手机。
身后墓地里乱成一团，矮个保安放开了高个保安，又扑倒了一位围观的扫墓人。
“喂，你们还好吧？刚才那人是在咬人吗？”视频通话还没断，房东大声喊着。
“是的，和神经病一样。”
“不是神经病，这是一种超级病毒，主攻人脑。原来国内也有病例了，我还以为就米国有呢。这个病传染性很强的，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咬到。”
“咬到会怎么样？”
“被咬到的人，就会变得和他一样狂躁，也会咬人，官方好像称之为新型脑炎，但也有人称之为丧尸病毒，据说被咬到的人会变成丧尸。”
“丧尸？扯淡吧。”
“谁知道呢？反正米国这边还蛮严重的，还好我没遇到过。祝你们好运！别墅好好住，或许会有惊喜，拜拜”对方挂掉了电话。
一路狂奔进停车扬，叶澄跳上副驾，心还在砰砰砰直跳。
另一边，胡之亮趴在方向盘上，更是气喘如牛，一副要猝死的样子。
“你行不行？要不还是我来开吧”叶澄嫌弃的看着胡之亮。
“我没事，缓缓，缓缓就好。你说，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咱要不要报个警？”
“他们先动的手，还是你先动的手？”
“我考，明明是你先踹的人好吧。”
“哦，对！那沙碧差点咬到我。那就走吧，别报警了，报了也是互殴，反正咱也没吃亏。”
“那要是他们先报警，我们会不会有麻烦？”
“管他呢。快走，有人追来了。”
胡之亮看了眼后视镜，赶紧启动了他的大G，冲出了停车位。
临近傍晚，路上车少了很多。
“现在去哪里？”胡之亮问
“天不早了，走，我请你吃楼兰烧烤，辛苦你挨揍了。”
“切，他揍得过我？记得把小珺叫上。”
楼兰烧烤，酒和串都点好了，叶澄又给唐小珺打了个电话，没接，只好发了个位置过去。
“小珺怎么还不来？”
“车上说好到这打电话给她的，刚才打了没接，可能要加班吧。”
“最近医院确实人满为患，不过兄弟说句不中听的话，社会不比大学，在学校里你俩是郎才女貌，走上社会是狼多肉少，你还是小心点吧。”
“没事，就凭哥这张帅气的脸，她到哪找去”吹归吹，心里也有点不踏实，最近见面次数太少了。
“你就吹吧，来，咱俩先干起来。”
两瓶啤酒下肚，唐小珺才回了条信息：今晚加班，你们吃好喝好。
叶澄变得意兴阑珊，闷头喝酒。
“我草，你个呆碧，老子叫你喝你就喝，装什么装”一声暴喝将叶澄胡之亮吓了一跳。
隔壁桌一个大胖子，脸色潮红，双目圆瞪，指着另一个人大骂。
那人纹了条花臂，也不是善茬“我史尼玛，卢胖子是不是找事，信不信老子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