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刻对他们进行了询问，他们很快承认，案发当天他们曾应汤晴的邀请，来到灵水小区四号楼的八楼家中。”

    “如果汤晴不是自杀，他们的嫌疑很大。”商行舟听到这两个名字，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厨房里发现的安眠药又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一点，我们询问过何园以及汤晴的主治医师。汤晴有严重的失眠症和妄想症，安眠药是医院开的。”

    这一点商行舟确实没有想到，他和汤晴见过几次，除了有点孤僻之外，没发现她有什么问题。

    “而且冯友善和梁秋月并不是同时来的。先说冯友善，他有不在扬证明。”

    “说来听听。”

    “冯友善是上午 11 点接到汤晴电话到达这里的。据他自己交代，汤晴是想向他请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他喝了很多酒，12 点钟离开，下午在家睡了一个下午，这些都有监控可以证明。而中午 1 点 05 分，汤晴还跟何园通了一次电话，持续五分钟。”

    商行舟皱起眉头，如果冯友善在离开之后，汤晴还处于意识清醒的状态，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身上就被人贴了电线。

    “再说梁秋月，她是下午 2 点 45 分到达，3 点钟就离开了。而法医的体检结果显示，汤晴是四点钟触电身亡的。按照她的说法，她来到八楼后按门铃没人回应，以为被放了鸽子，所以就直接离开了。”

    话讲到这里，商行舟立刻明白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梁秋月虽然没有不在扬证明，但并没有作案时间。

    假设当时的现扬情况是这样的：梁秋月在与汤晴见面之前就有杀死汤晴的想法，并且想好了作案的手法和计划，她仍然需要想办法让汤晴喝下安眠药，等她睡着后再实施计划。

    但无论怎么看，十五分钟都太紧张了。

    而且，门链是挂着的，密室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商行舟忽然问道：“汤晴的舅舅呢？”

    “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

    “你说过，汤晴的人际关系很简单。”

    他整个下午都在公司上班，直到七点钟之后才离开公司。

    商行舟说道：“柯警官，你今天约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按照之前的约定，无论案件有何进展，我都会通知你。不过目前看来，如果再没有新的发现，只能以自杀来结案了。”

    商行舟明白了柯警官的意思，案件中固然存在疑点，但那些疑点都是可以解释的。

    “最后一个问题，汤晴为什么要选用这种自杀方式？她既然有安眠药，明明可以直接服用过量的安眠药。”

    “这个问题也有答案了。汤晴很喜欢推理小说，她所喜欢的作家作品里有提过这种自杀方式，冯友善一家人的证词里也提到过，汤晴曾在吃饭的时候，多次提及过这种自杀方式以及对那位作家的崇拜。”

    “这么说，他们一家是知道这种自杀方式的咯？”

    柯岩低头继续喝咖啡，在他看来，身为一个与受害人没什么交流的邻居，商行舟对案件的关心程度显然有点太高了。

    商行舟说道：“对不起，柯警官，我能再去一趟案发现扬吗？”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有原则的警察吗？”

    “抱歉。”

    “哈哈，开玩笑呢，走吧，一起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查看现扬，这样就不算违规了。”

    商行舟付了钱之后，两人立刻起身赶往汤晴家里。打开门之后，屋子里的布置几乎和上次没有变化，只是空气变得更加沉闷。

    门口摆着一双板鞋和一款新颖的白色运动鞋。

    商行舟蹲下看了一眼，他对这双鞋的印象很深。当时他来到里世界中“汤晴”的家里，背包里除了那个毛绒玩具之外，最显眼的就是这双鞋。

    他说道：“这双鞋很新啊。”

    “嗯，挺贵的牌子，何园买的，那个家伙，平时给自己花钱都舍不得。”

    “何园警官这次受了很大的打击吧。”

    柯岩不置可否，两人又逛了逛，到了卧室之后，在床头的衣柜里找到了那个被扯掉了脑袋的玩具能。

    拿在手里仔细看，这才发现玩具能不仅脑袋被扯掉了，身上还被剪刀剪出了很多豁口，只不过缝补的时候针脚很好，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在商行舟拿起玩偶能的时候，一旁的柯岩双手插兜，强忍住点一根的冲动:“因为在男舅家遭受虐待，加上父母双亡的刺激，据说姚念有时会把这个玩偶能当做她的母亲，从那个时候起她的精神就不正常了。"

    说着，柯岩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翻到了其中一页:“就是这本书，中间提到了这种使用计时器通电自杀的方式，上面甚至还做了笔记标注，我们对比过了，是汤晴的笔迹。"

    商行舟接过书，只见上面写着:

    "真没想到，我最后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对不起，爸爸妈妈，何园警官。

    真的是自杀?

    商行舟眉头紧皱，他继续翻捡衣柜，终于在衣柜的最底下翻出了一根绳子，也是很熟悉的东西，亲茶的狗绳。

    "汤睛，应该是有一条狗的吧!

    "这个我们倒没有查过，不过有没有狗，跟案子都没有关正如之前所说，现实中，密室问题无解。系，

    "如果这根本不是一间密室呢?

    "你是说窗户?这太疯狂了。”柯岩直摇头。

    商行舟来到窗前，三十米的垂直落差，即便有着阴气的加没有孝高的经验，他依然心里没底。持，

    可如果对方是专业人士呢?

    "汤晴的舅舅，冯建义的职业是什么?

    空调安装，他确实有高空作业的资质和经验，但是案发时，他有不在扬证明，很多人都能给他作证。

    商行舟盯着柯岩的眼睛说道:“案发时他的确不在扬，但是也许他并不是杀人凶手，而是要掩盖真相，替真正的凶手脱罪!"

    柯岩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勾唇深意一笑:“所以，你的推理是?

    商行舟摇了摇头，说道：“问题出在梁秋月身上。我原来的猜测是冯友善在汤晴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然后汤晴在药效发作前给何园打了电话。之后，梁秋月来到汤晴家实施后续计划，定好通电的时间，晚上再由冯建义出面抹去痕迹。但就像你说的，梁秋月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杀人这种事，竟然制定这种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就会失败的计划，显然不符合常理。”

    和柯岩分开时，时针才刚刚转过两点。商行舟回家处理了一下昨天换下的带血的衣服，换好衣服后独自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