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借钱。”
“借钱?”
“对,”来人慢条斯理的说道:“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现在光是赔款就是一大笔欠债还不上,再多借点也就那么一回事。”
“找谁借?怎么借?”
“找谁借么,一个是国内的豪商大户、另一个是国外的名门望族。借钱这个事可是有意思了,有道是“站着借钱跪着讨债”,一旦借了钱给你,尤其是借了大钱给你,他们就最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来人继续说:“国内的豪商大户就会是你最坚实的支持者,而国外的名门望族在正常的情况下也会成为你的助力。”
“至于说怎么借嘛。国内简单许以土地,免税等特权就好。主要是向国外借钱,首先要有可信的抵押物,比如土地、比如税收、比如矿山或者其他值钱的东西。然后就可以从这次的联军开始入手,只要利息够高,抵押够硬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倒是个办法,”南宫氏转过身低着头走了几步又摇头说道:“不妥,这样一来万一还不上钱,我夏国的土地、税收、矿山不就为他人所掌握了?!我夏国的命脉岂不是也被他人所控制了?!”
“呵呵,这就是我所说的你敢不敢的症结所在了。”来人幽幽一笑:“这笔钱不出意外肯定是还不上的,不过每年能够还上利息也就能够用上个好几年了。拿到银钱之后,除了安抚国内和战后重建之外,就得是扩充军备了。只要拳头够硬,还不上也不怕,大不了借新还旧就是。当然像一劳永逸也可以打出去,有道是杀人放火金腰带。还不了钱,只要债主没了,债自然也就了了。”
“这就是说最多十年,夏国必须至少做到重回一流强国之列,否则,南宫氏连带夏国都会万劫不复。此事关系重大,得好好思量思量。”南宫仪紧了紧拳头敲着眉心说道:“另外关于那支西荒军,先生怎么看?”
“他们先往夏都来,说明他们原本是想来救张波的。中途转向,肯定是得到了张波退位的消息。也说明并不想与我们为敌。”来人轻松的说道:“他们选择转向北地,也能够加强北地的防卫。之前分析的中原各国暂时都不会与我撕破脸,但草原的蛮子们却很有可能趁火打劫。问题的关键是朱远会怎么安置使用这支部队。”
“了不起啊,一千人出发,能够扩充到两万,在西荒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解决给养的。”来人感叹道:“北地郡的事务千万马虎不得,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陇仓以南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如果北地有失,夏国腹地就永无宁日了。”
南宫仪说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可是北地郡守执掌重兵,这个位置不是咱们自己人来坐,总是感觉背有芒刺啊。”
来人摇摇头:“这个位置的关键不在北地郡,北地郡守虽然手握重兵,但兵也得吃饭,北地郡自身并不怎么产粮,北地军的粮草全靠腹地供给,只要掌握北地郡以南的肃州和甘州,就能控制北地的命脉。”
“而且张波之前从北地军中抽调了不少人马,在远征邢国和骅城之败中也已经折损殆尽。现在的北地军也没多少力量,朱远能够应付草原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本来我还担心草原人攻下陇仓城,现在加上西荒军这两万人,想来守住陇仓城问题应该不大了。只有确保陇仓城不失,夏国才能有休养生息的条件。”
……
一个月后,南宫仪拜祭天地及南宫氏历代先祖后登上夏王之位。南宫氏在经历了20余年的流亡后终于成功复辟。紧接着陆续发布安民告示和一系列为政举措的诏令,经受了20多年战争之苦的夏国似乎也终于迎来了一缕“和平”的曙光。
陇仓城中
朱远接到诏令后,立即派人请石润等人前来商议。
“石将军,夏都又有新的诏令了,你们先看看。”朱远边说边把诏令给石润一行人。
石润一目十行的看完,再递给了边上的秦少山,说道:“南宫家这位南宫仪流亡这二十多年也真是历练出来了。”
“是啊,二十多年的流亡,二十多年的寄人篱下后登上王位,还能有如此冷静的思维,如此审慎的对待国政,确实难能可贵。”朱远感叹道:“历代以来,多少傀儡做到最后真变成了傀儡,多少装孙子的装到最后变成了真孙子。”
“将这一系列诏令结合起来看,南宫仪基本完整的接过了张波留下的班底,这就使得内政和各地都能够基本实现平稳过渡。”
“这也是聪明的办法,这一套班底能够在连年征战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国内正常运转也早就证明了这一套班底的能力。”朱远说道:“唯一的问题就是忠诚度是否可靠,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南宫仪能够放下多年失国的怨恨不搞清算,还能接过这套班底也算有些胸怀。而且也有些手腕。降级留职,一方面是为施恩留下了余地,另一方面也是给官吏施压,干得不好或者不好好干,那就是降级降职了。”
“现在的问题的关键是,南宫仪是在联军的刀枪的保护下上位的,自身力量不足这个硬伤要怎么补?我夏军跟联军打了这么多年,而且以张波在军中的威望,南宫仪想收军心恐怕不容易。除非再练新军?”石润接着说:“对,他肯定会再练新军。现在的问题就是编练新军可是要钱的,这钱从哪里来?”
“有说法南宫仪以莱州铁矿和昆州铜矿为抵押,向列国借了大笔的钱。”朱远眯了眯眼睛说道。
石润微微一愣,问道:“知道是谁给南宫仪出了这个主意吗?”
“不清楚。”朱远摇了摇头。
“对了,另外有诏令是关于你西荒军的,”朱远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诏令递给石润:“让你们先驻北地,暂时在我帐下听令,日后在另行安排。”
石润接过一看笑道:“这一手倒是漂亮,一方面让我们携手巩固北地防备力量,一方面保留我西荒军名号跟北地军各有统属,形成制衡。”
“这也正常,”朱远:“怎么样?还是那个问题,石将军想驻扎在哪呢?是陇仓城还是其他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