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三声敲击,再一次响起,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远!
这一次,钟小志犹豫了。
尼玛,闹着玩呢?
干脆,不走了!
原本就摔坐在地上,他直接将腿盘起来,闭眼打坐。
当然,心里还是在默默计数。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
等到三声敲击声停止,钟小志睁开眼,左顾右盼。
果然,鬼又来了!
然而,这一次是在后面。
一张老旧的书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一个面色泛青的中年书生坐在书桌前。
他的手上拿着两个勺子,就是那种平日喝粥用到的小瓷勺。
他呆呆地望着勺子片刻,然后将左手的勺子放下,将右手的勺子缓缓举起。
接着,他抬起左手,将自己右眼的眼睑撑开,再撑开,撑到大半个眼珠都暴露出来。
随后,右手的勺子移到了眼珠旁。
接下来的一幕,看的人瘆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见到他拿着勺子,在自己的眼珠子上挖呀,挖呀……
书生的面目越来越狰狞,脸上的青筋鼓的像要胀破了一般,汗水如雨水流淌。
他大张着嘴,大口的喘气,但听不到任何的嘶喊声。
血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到了书桌上。
但书生没有停止,他继续挖呀,挖呀……
最后,他竟活活将自己的右眼珠给剜了出来。
我艹,这是人干的事情吗?鬼也不至于这般自虐啊!
然而,书生的脸上却毫无表情,他木然地将勺子放在正前方的书桌上,然后又拿起了左手的勺子。
接下来,他又如法炮制地剜出了自己的左眼。
双目被剜,自然无法视物,他摸索着从书桌上拿起盛装右眼珠的勺子,然后高高举起了双手,似乎在向谁奉献。
钟小志瞠目结舌地看完了整个过程,虽然知道书生是一只鬼,但扬面实在是太过血腥震撼了。
不过,他这是打算将自己的双目奉献给谁?
见到书生身上的鬼气并不浓重,似乎不是厉鬼,钟小志壮着胆子,提着桃木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书桌前。
书生依旧举着勺子,两颗眼珠子就?在钟小志的面前。
钟小志舔了舔嘴唇,忽然有些好奇,就想伸出手去拿他的眼珠瞧瞧。
真的,只是瞧瞧。
可是手刚刚捏到,啵,眼珠子消失了。
咦?什么情况!?
他又去捏另一个,同样,手刚刚碰到,啵,又消失了。
哟嗬?假的!?
他再伸手去摸桌子,又是一碰就消失了。
连带着书生鬼都不见了。
嘿哟,尼玛,都是幻像吗?
正当钟小志疑惑不解时,“咚!咚!咚!”
沉重的三声敲击,再一次响起。
不对!
钟小志心中已经不是犹豫了,他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他妈的,有人在故意捉弄他!
这究竟是什么?
迷魂咒吗?
钟小志闭上双眼,开始默念驱邪真言:“左青童玄灵,右青童玉英。冠带我身,辅佑我形。百邪奔散,鬼贼催精。敢有犯我者,天地灭其形。”
念完他猛然睁眼,哦嗬,还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是迷魂咒,那……
钟小志想起这些鬼灵忽然现身,莫非是招魂咒?
于是他又念起了安魂净心咒:“太一天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睁开眼,啊哈,还在这里!
那就再来金光护体神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急急如律令!”
……
山洞内一间石室中,只见个子稍矮的女修手持一柄巨大的骨槌,对着墙壁上的一面硕大的石鼓,使劲的捶动。
“咚!咚!咚!”
捶完三下,女修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这面震魂鼓敲起来可是相当消耗灵力的,即便她是筑基中期的修士,连续敲了几十次,一身的灵力也快被敲干了。
因为震魂鼓创造的并不是幻想,只要配合魂壁,它能将钟馗老祖吃下的鬼灵曾经遭受的最惨痛的阴司刑罚展现出来。
这些并非是假象,而是真实存在过的鬼魂记忆,刻骨铭心,摧肝裂胆。
让所见之人无不感同身受,炽炼煎熬。
久陷其中,甚至会迷失心智,据传言,还会失勃不举……
高个子女修在一边瞧着,皱了皱眉头说道:“行啦,章玉环,你要将他吓死在里面啊?”
名叫章玉环的女修脸色有些苍白,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笑着说道:“哟,姐姐心疼啦?要不姐姐进去试试,看他还能提得起兴趣不?”
照理来说,外面的人是进不了禁制的,不过两人负责值守,有一块禁制令牌。
主要目的是预防不测。
这个不测包括两个方面,一则担心映照之人扛不住魂壁的威力,二则担心居心不良之人故意破坏。
不过两名值守的女修从来都不进去。
参加魂壁映照的,一直都是钟氏嫡系血脉的弟子,生死关她们俩啥事啊?
再说了,这魂壁邪乎的很。
无论是修士还是钟氏血脉的弟子,但凡进去,都会遭遇一些诡异莫测之事。
所以,她们俩才不会进去自讨苦吃呢。
当然,若是有本家之人特别打点打点,她们倒可以照拂一二,也就是少敲几天鼓嘛,不碍事。
高个子女修名叫邬金灵,已近筑基后期,只是遭遇瓶颈,迟迟不得突破。
她接口说道:“我何曾心疼他啊,我是心疼骨槌。规定是一天十鼓,你已经敲了几十鼓了!上千年的老物件,能经得起你这般捶打?”
章玉环这才放下了鼓槌,哼了一声说道:“今日暂且饶了他,明日再来。不是三个月吗?定要让他知晓什么是魍魉魑魅,呵呵,保管他这辈子都不想女人了。”
邬金灵叹了口气说道:“他不过是问了一下你的名字,至于这么对他吗?”
章玉环冷冷地回道:“哼,他一个分家的捉鬼师,也配问我的名字?姐姐难道忘了,我们能有今天的修为,付出了多少?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可怜的钟小志,身在禁地之中,当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遭受的厄运。
他已经尝试了十几种真言法咒,但却全部失败了。
道家真言不管用,以他的能耐,那就只剩下淫词艳曲了。
唉,瞧瞧我这该死的才华,挡都挡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