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国之一,大夏皇朝,燕王次子。
自幼体弱多病,但满腹经纶。
若是光论文学造诣,乃是当今天下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即便是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子的秦魂风,在文学方面也及不上他。
但在这武道昌盛的世界之中,他从来都不满足于现状。
一心只想攀登武道巅峰,可惜十数年来他不知尝试了多少方法 就连一个小小的第一境也到不了。
自我感叹倒是一介无用之才。
直到几年前,他的脑海当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了他一个办法。
引天地文气入体,成为文道修行的开山始祖。
之所以要他吸引天地之间的文气,是因为现在的文气当中多有杂乱。
用通俗的话说,现在的文气中有毒。
而他的使命,就是用自己的残躯把这天地之间的文气全部净化。
以此来达到文道开山之举。
而他也可以在过滤的期间内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并且全天下所有的文道气运加持在他的身上。
命格和力量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可惜,他虽然是文道的开山始祖,但是他却看不到文道大兴的那天。
“双全,你可真的想好了?”秦魂风终于是反应过来急忙跟上说道。
夏冥阳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崔、秦二人,随即点了点头,又转回身,扬长而去。
还高声喊道:“双全兄!可惜了,我这身子骨生来就不好,你把这天下第一的位置坐好了,来生往世我在与你争!”
说罢还高声大笑了起来。
等到二人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为自己准备的闭关密室。
“他会如何?”崔雅怡开口问道。
“强行入道,寿余三载。”秦魂风说。
最后那两个字的声音很是凄厉,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位朋友走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知音也就没了。
“可有办法救他?”崔雅怡问道。
“救?这是他的天命所归,怎么救?你我可有欺天之能?再多陪陪他吧!”秦魂风说。
这位意气风发的无双状元郎,在此时居然也有了些胆怯。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失去了知音,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能懂他。
他不敢想象,这位大夏燕王的幼子去世,会对整个朝野,整个天下有多大的影响。
他更不敢想的是,如果这家伙走了,那两位会怎么办。
但是,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等吧!
于是在京城的燕王府上空,连着多日异象不绝,整个京城都遍布异香。
很多有修为的读书人,或远或近的都盯着燕王府的那个方向。
三教大能,都感受到了,来自院中的蓬勃气运。
甚至已经有心术不正之人,隐蔽在了燕王府四周。
只待着异象消失,就冲杀上去,抢夺机缘。
只不过都被皇城内的隐秘高手秘密解决掉。
如果说在京都城内有皇室子弟遇刺,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自夏冥阳入了密室三日后,漫天异象化作紫气,朝着密室当中尽数飞去。
又过一日。
只听见一声暴喝,一阵轰鸣。
夏冥阳所在的密室四分五裂,一道赤裸上身的身影,从一片废墟之中飞出。
正是夏冥阳,此时看上去哪还有半分病娇公子的样子。
其大姐夏奈川,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时。
见自己的弟弟已经出关,立马上前关切道:“可是成了?”
夏冥阳点了点头说:“成了。”
“是吗?可这样的话,你就只剩下三年了。”夏奈川说,语气中带有伤感之情。
他们的母亲,在有了夏冥阳不久后就过世了。
这个小弟基本上就是她一手带大的,既有姐弟亲情,又有母子之情。
长姐如母,这话可不是说说的。
“我本就应该去了,只不过在这世上多留了几年罢了,如今又能多苟活三年,小弟知足啦!”夏冥阳说。
“大伯,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走?”夏奈川问。
“年后吧!我还没见过外面的春天呢,想去看看。”夏冥阳说。
“好,现在你想去哪儿,姐都不拦着你。”夏奈川说道。
夏冥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看雪去了。
夏奈川看着自家小弟的背影,不禁流下了眼泪。
再仔细看看,她的眼眶早已红肿的不成样子了。
“长庚寿不庚啊!”秦魂风说。
“够本儿了,够本儿了,二十年前我就该死了,多苟活着二十余年,长庚知足啦!”夏冥阳说。
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落在地上已经形成大地银色被子的雪,抚摸着从前从未接触过的寒意。
他的脸上是那么欢喜,好似一幼童般。
“冥阳,冥阳。”崔雅怡也来了。
“雅怡姐。”夏冥阳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继续玩儿雪去了。
“倒是更俊美了些。”崔雅怡说。
夏冥阳身上早就披上了裘皮袄,也不担心怎么走光的事。
身上的气质更像真正的贵家公子,而不是像从前一样,因为面无血色,像是一个随时都会进棺材的人。
“身子也健壮了不少,比以前可不止好了一星半点儿啊!”她尽量不提那些丧气话,可是眉眼间的悲伤之情也被众人收入眼底。
“你二姐知道了,要我给你捎句话。”她说。
“二姐有话?雅怡姐说吧!”夏冥阳不假思索的说,语气中没有一丝丝的惊讶与疑惑,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些什么似的。
“你二姐只说了三个字儿,‘好好活’!”崔雅怡说。
“二姐倒是不婆婆妈妈的了,少见,少见啊!”夏冥阳继续堆着自己的雪人,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半点停歇。
“对了,还有二位先生要我传话,也是说让你好好活,活在当下。”他的大姐夫令狐宝山说道。
“那倒是谢二位先生,可惜我此生此世应该是还不了二位先生的传道授业之恩了,更还不了二老的救命之恩了。”夏冥阳说。
他的两位老师都是当代的医学大家,并且也同样是儒教的大儒,二人一人救国,一人窃国。
若不是二位老师相救,恐怕他早就魂归九幽,见了冥阳了。
在所有人不经察觉的瞬间,他的眼角也闪下了一滴泪珠。
他为家人对自己的关心而哭,为朋友对他的关切而哭,为受夜安师对他的关怀而哭,这滴泪可从未有过伤心之情,而是满满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