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宜也算是过了一个黄金周。
满朝文武倾巢出动,向皇帝祝寿表忠心,王公、外戚以及各道的节度使纷纷献上大量的珍宝,以讨皇帝的欢心。地方的一把手进献了金帛、珠宝、丝绸、名马、土特产等等,连周边的吐蕃、突厥等小国,也纷纷拿出了上好的贡品,赶到长安城庆贺。
后宫佳丽舞姿袅绕,莺叫燕啼,左拥右抱,醉生梦死。
庆宗帝飘飘然,一会抱着端妃,一会亲着敬妃,晚上翻牌了幸贵妃,一整天忙忙碌碌的。
大寿之日,能得到皇上的宠幸,简直就是当红一姐。只见幸贵妃沐浴焚香,两个婢女左右各一个,为她全身抹上进贡来的精油,皮肤弄得细腻丝滑。
幸贵妃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在外面披了件真丝披风,从龙床的另一头钻进去,从脚开始服务。
一晚上,将皇帝伺候得舒舒服服,直到无法动弹。
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力竭不早朝。
第二天一早,郭熙年就等在皇上的寝宫外,等着述职。此次赴都城,他打算将边疆形势、将士攻防、百姓生活一一汇报给皇帝,打算再争取点军饷,给将士们多发点福利。
寝宫的公公出来通告了几次,皇上还未起床,郭熙年只好耐心等候。
好不容易,等皇帝玩够睡足了,已到日上三竿。这时公公出来宣他进去述职。
他一脚跨进大门,与刚寝完宫的青幸擦肩而过。
只见青幸满脸疲惫,在婢女的搀扶下有些摇摇晃晃。那一瞬间,郭熙年心底升起了一丝怜惜,终究是君王的人了,就无半点自由。
青幸抬眼看了看他,欲语已忘言,理了理发髻,离去。
郭熙年大踏步地走进去,此时,庆宗帝还算知道做正事,已在批阅奏章,面前摞起来有三尺来高。
“末将郭熙年参见皇上。”郭熙年行单腿下跪礼。
“近来安西边疆如何,胡人有来骚扰,运送贡品的马车有无减少?”皇上懒洋洋地问着,五十岁的他,已经精力不济。
“启禀皇上,突厥尚在修好,吐蕃偶有来犯,好在安西四城已经筑墙置了军阵,起了重要抵御作用。”这几年,郭熙年在积极训练将士备战外,还监督安西四镇修筑长城,阻挡了吐蕃军进城骚扰百姓。
皇上靠在龙椅上,听着面前这个高大勇猛的年轻武将,正振振有词地述职,以为胡人归顺,天下太平。
皇上没有去巡视过边疆,也不知那里的实际情况,他只知道那些西边小国每年在进贡,有汗血宝马,有金银宝物,还有绝色美女。他便以为,边疆一切安好。
皇帝困了,靠在龙椅上呼呼大睡起来。
公公使眼色,郭熙年退了出去。
忠将难遇明君,自古以来就是悲剧。
也好,父亲当年英明决定,选择去了艰苦的安西都护府,远离了朝廷纷扰,也算自我清净。
完成了向皇帝述职这件大事,郭熙年这趟回长安之旅光荣完成了任务。
他计划再在长安呆两天,去郭侯府看看,看看那个曾经兴盛繁荣的家。
他顺着宫墙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喊了一声“年儿”。
他回转过身,发现是小时候的嬷娘,她老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背有些佝偻。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嬷娘,你怎么在宫里,我听母亲说你已经回了乡下。”郭熙年扶着老嬷嬷问道。
“说来话长,也是青侯府那姑娘将我接到了宫里,在御膳房做事。”老嬷嬷打量着郭熙年,看着眼前的这俊俏高大的年儿,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心里稍感安慰。
老嬷嬷一把将他带到宫里的一处迂回廊桥处,这里偏静,一般人不容易发现。在这皇宫,说话处事就得小心谨慎,稍不注意就招来杀身之祸。
“年儿,你夫人,就是静宜姑娘也在宫里。”老嬷嬷继续说道:“我看她对宫里的规矩不以为然,怕她闯了大祸,如果方便,你将她带走,趁大家对她还不是很熟悉。”
郭熙年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想办法。
正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冷静宜忙完后,便在宫里溜达起来,宫廷深深,她竟然迷路,便顺着一条小溪到了廊桥这里。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郭熙年,她高兴地奔过去,大声嚷着:“大将军,你也在这里呀。”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老嬷嬷捂住嘴巴,这姑娘改不了性子,宫里规矩繁多,完全不合时宜。
郭熙年紧紧地看着她,看着她飞奔过来。
“哎,大将军,我没有穿越成功,又回来了,在宫里干起了苦力。”冷静宜甩甩酸软的手臂,抱怨起来。
“对了,我见着你那初恋,就是青幸了,她现在是后宫一姐哦,昨晚给皇帝侍完寝,我亲眼目睹了。”冷静宜发挥自己记者本色,滔滔不绝报道起来。
只见那郭熙年铁青着脸,双眼敛着恨意,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哎哟,这静宜姑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嬷嬷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你收拾一下,明晚丑时我接你出宫,这里不是你能玩转的。”郭熙年冷冷地说道,他不能将两个女人都放进宫里。
“咳,大将军,我本科双学位,还辅修了心理学,英语六级,谁说玩不过古人?”冷静宜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她计划在宫里大展拳脚,把郭候府失去的夺回来,助郭熙年登上巅峰,以回报他的几次救命之恩。
这时,有巡逻的守卫走过来,他们便散开,郭熙年一个跃身飞上宫墙,出去了。
“静宜姑娘,你在宫里要按照我教的规矩去做。”老嬷嬷担心她。
“嬷嬷,怎么不叫我夫人了?”冷静宜歪着头逗着老嬷嬷。
“身为郭侯府的夫人,我定当履行其职责,复兴郭侯府,是我的目标。”她将嘴凑在老嬷嬷的耳边,语气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