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明慧小姐关心未来夫君的品行,自然很好理解。”
“就像我拿到夫人这封感谢信,心中忐忑,不知能谋到多大差事一样。”
贾氏脸一寒,不知是嫌弃韦枭宽啰嗦,还是对其抱怨的不满。
司马明慧有些着急,“师父,你就直说吧,我相信你!”
韦枭宽暗暗叫苦,我也想直说啊。
你娘抛出问题这么突然,我哪有时间想好怎么说啊。
你相信意义不大,关键得让夫人信啊。
“我出身贫贱,本来一无所有,所以格外珍视身边人的感情。”
“遇到弟子遇险,自然奋不顾身冲上去。”
司马明慧有些害羞,耳根处一片嫣红。
贾氏沉着脸,等待后话。
“人都会随环境变化,我当然也不例外。”
“虽不知以后能否飞黄腾达,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就算我鲤鱼跳龙门,登上高位。”
“也绝不会欺下媚上,心口不一。”
“绝对秉持公道,实话实说,不会有半句假话。”
“韦先生,”贾氏打断韦枭宽,“虽然心直口快是美德,但在士族圈中并不适用。”
“官扬如战扬,先生无论当官还是经商,如果不会虚与委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但难以出头,怕是性命都会堪忧。”
“我的慧儿,不能嫁那种不知死活的愣头青。”
韦枭宽被噎住了。
咱那老丈人不就是直言不讳的主吗?见了皇帝都不会拐弯抹角,要不您能当上刺史夫人、江夏王妃?
他的性格是加分项,到我这就不行了?
哪有把双标弄这么明显的?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了?
你说人家是皇子,王法都是他们家定的?
哦,那没事了。
双标就双标吧,老丈人皇帝都舍不得杀,我这无名小卒一个县令就能轻松弄死。
韦枭宽想了想,“夫人放心,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韦某也很精通。”
“别说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就是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土匪,一样被我骗的团团转!”
“以前村里那些打压我的人,都被我玩死了!”
“啊?”司马明慧睁大眼睛,惊讶的捂住嘴。
“差点忘了先生还有这本事了,先生不仅精通仙术,操弄人心也很擅长啊。。。”
贾氏嘴上说着赞美的话语,但表情却完全相反。
眉头紧皱,眼神警惕。
韦枭宽一拍脑门,好像用力过猛了,现在是宣誓自己说话算话、忠贞不二的时候啊!再说下去,自己不是比那慕容杰还可怕?
没人会让一个满口谎言,搬弄是非的人当女婿吧?
对上贾氏深邃的眼神,韦枭宽感到委屈,您瞅啥,还不是被您带偏的。
“请夫人小姐放心,我是正人君子。只骗坏人,不蒙好人。”
“对君子,我就是君子。对小人,我比他还小人。”
“我的道德标准,一直会在你们口中那个慕容杰之上。”
韦枭宽长吁一口气,暗自加上一句,好人坏人,君子小人的最终解释权,归我韦枭宽所有。
贾氏脸色稍缓,问道:“先生能保证,将来慧儿无论贫富贵贱,你都对她不离不弃吗?”
韦枭宽举起右手,一串熟悉的词语脱口而出:“我愿意发誓,明慧小姐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我都会保护她,真爱她,支持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挠挠头,这不是结婚誓词吗?
暗骂那记忆提供者,你一博士不好好搞研究,背什么结婚誓词?
还记的这么深刻,弄的我不知不觉就秃噜出来了!
韦枭宽万分紧张,赶忙观察鲁莽发言后,对面的反应。
“啊!”司马明慧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连忙双手捂嘴,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贾氏脸上浮起会心的微笑,“说的好!希望先生说到做到。”
韦枭宽晃晃脑袋,无心插柳,貌似效果还不错?
不愧是博士,解决问题能力就是强!
至于说到做到?
尽量吧,严格意义上,我现在还没这资格呢。
贾氏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先生不必多想,两年之内,只要先生做到县令,或者千亩良田的地主,年入五百两的商贾,我就去退了慕容杰的婚约,让慧儿专等先生。”
啥?韦枭宽感到无语,这水缩的也太快了!
暗暗为那位仁兄惋惜,你不是被我顶替的,是被你自己的人品淘汰的。
虽说咱也不觉得自己品德有多高尚,正常的与人为善在士族圈中都这么难得吗?
韦枭宽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娘亲,”司马明慧放下手,“您还要给先生设限啊?直接把婚退了吧?”
贾氏摇摇头,“以先生的能力,破除这点限制简直易如反掌。”
“我堂堂刺史嫁女,也不能什么都不要吧?”
司马明慧寒着脸,小蛮腰一拧,不理自己的母亲。
贾氏笑笑,走过去,凑到司马明慧耳边说了几句。
司马明慧抬头转身,笑容重新在脸上绽放。
韦枭宽很奇怪,“向导,夫人和小姐说什么了?”
“根据贾氏的唇语翻译,她说,你嫁人也要有点身价。”
“不给他点压力,怎么能看出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这回看他的拼命程度就能知道。”
“无论结果如何,慕容杰的婚都会退,不过不能让韦先生提前知道。”
“师父加油,明慧知道你肯定能行!”司马明慧向韦枭宽施礼,一脸期待的鼓励。
完了,刚才还坚决的和贾氏做斗争。
现在,三言两语就被贾氏收买,同流合污。
韦枭宽感到有点孤单,需要加油的又只剩自己了。
贾氏起身,“事情谈的差不多了。韦先生,你也不必跟我们去夏口,时间紧迫,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早上,我们为你送行。”
韦枭宽一愣,这么快就要打发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