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不冲水。

    洗脸时，在湿面巾洗脸环节，每次总要往地上吐一口口水，用鞋底蹭几下，初时同室室友忍住恶心不言语，多次后，弦子私下找陶夭提醒她：

    “夭夭，随地吐水口很不卫生，你可以改掉这坏习惯吗？”

    第二天，陶夭习惯性又要吐口水时，突然想起昨天弦子的关照，强咽下到嘴边的口水还转头看了弦子一眼，弦子笑了笑悄悄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陶夭心直口快，说话直来直去，在高中时被同学取了二分之一的外号，女汉子性格，普通话极其不标准：

    “di长！”没人能听出陶夭在喊足球队队长。她还HF不分，“花”能说成Fa，“学”能说成X0，“土豆”根本讲不出来，不是“土”发音错了，就是“豆”发音错了，纠正十遍有九遍错，还颠来倒去错，偶尔发对一次，以为她学会了，再叫她重复一次，则发现这次发音又是错的！三年大学，这绝对是最大的笑话！

    每周三晚，礼堂开交谊舞会，弦子邀陶夭去之前，总要拿出她的化妆品给陶夭化个美妆，淡扫娥眉，涂上红口，晕点腮红，致远也一起参考给陶夭穿搭衣服，穿上白衬衣、长裙子，陶夭跟弦子在去礼堂的路上款款而行，收引了一众男生的目光。

    一支华尔兹曲子响起，就有两对舞伴过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一位高个子男生走到陶夭面前，伸出左手做邀请状：

    “能请你跳支舞吗？”

    陶夭说：“好呀，但我不太会跳，请多指教！”

    “没事，跟着我的节奏，我带你！”

    一曲中四，再一曲慢四，陶夭已知道男生是植保系86级的，名叫钟南。

    第二天早，陶夭已在操扬跑了两圈，从后面追上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嘿，好巧啊！又见着了！”是钟南吔。

    两人一起边跑边聊，通过聊天，陶夭知道钟南是校男排主力，每周四下午在排球馆集训一次，钟南问：

    “今天下午，你有课吗？能否来排球馆看我们训练，顺便帮我们服务下。”

    “也就是递递水，拿下衣服，偶尔捡下球。”

    陶夭刚好下午没课，她回说：

    “好吧！我和弦子一起来！”

    六七圈后，俩人准备结束晨训，往宿舍方向慢跑，原来他们都住七号宿舍楼，只不过园艺系在西头，走西楼梯上下，植保系住东楼，从东楼梯上下。

    下午，陶夭邀弦子一起去排球馆，排球队已训练有一会了。只见12个队员分两队对抗，陶夭一眼扫到钟南正在前排3号位，和4号位队友起跳拦网，四只手刚好挡在对手的扣球线路上，手腕用力一按，手掌把排球直接拦在扬内，对手方后排保护望球兴叹，得分！

    “漂亮！”旁边观战的人并不多，除了排球队教练，球队替补待扬的，不到二十人，再就是三两位女生，有的抱着脱下的球衣，有的拿着半瓶水在旁边喊：

    “加油！”

    钟南转换到后排5号位，陶夭和弦子就站在5号位边上，钟南冲陶夭笑笑：“你来了？等会训练结束，一起走！”

    然后，认真投入训练，没再说过多的话。

    训练结束后，钟南的队友们人人满头大汗，一边撩衣襟擦汗，一边围过来抢着跟陶夭和弦子打招呼，热闹了好一会，之后他们各回各系，钟南、陶夭和弦子同回七号宿舍楼。

    几个食堂，澡堂，开水房都在东街向南排开，好几次，陶夭都在打饭或打开水时偶遇钟南。

    “好巧，又见面了，我帮你！”

    打开水时钟南说：“小心，别烫到！”

    “晚上，我去三号楼找教室学习，我要跟我一块吗？”钟南两手各拎一个暖壶，侧头注视着陶夭，眼神热切而又执着，满怀希冀！

    “啊？……好……”

    一向风风火火的陶夭，这会儿有点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