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是病,
一旦犯了,会上瘾。
柳下花丛,独自伤春,
凭栏望,弯月如钩,
问:可都是天涯沦落人?
白日里奈何人前需争胜,
夜静情深断肠处,
但闻风雨杜鹃声!
日久,日久,年深,
岂能不病?
陶夭写于1991年1月
没得依靠时,弱女子也有刚强一面;温柔乡里,硬汉亦能柔情似水。
正月初四,在s106省道边,陶夭从10点站在这里,路上往来车辆并不多,偶尔一辆客车停下,陶夭摆摆手,客车连车门都没打开又启动开走。
下午2点左右,远远一辆客气城慢速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位风尘仆仆,高大身影弯腰低头,从车上走下来。
陶夭直愣愣盯着,先是脚,往上是那张熟悉的脸,眉如往常一样浓,眼如往常一般大而亮,笑着笑着眼眶发红,相对默然!
“钟南!”“夭夭!”钟南双掌扶住陶夭的肩能感觉到陶夭身体在颤抖;陶夭双臂环住钟南的腰,头紧紧靠在钟南胸膛上。
“我来接你,再往山上去五六里,山路窄且崎岖,岔道又多,沿途又无村庄,又无路标,加上行人又不多,怕你在山中迷路。”
“等多久了?”钟南问,拍拍陶夭头顶。
“不多久!快中午时到的!”
“我们走吧,夭夭,你在前面走,我跟在后头。”
钟南肩上背一双肩包,手上拎一帆布包,陶夭想拿一只包提,钟南没让。
“夭夭,我提累了再给你。”边走边聊。
“家里人都好吧?夭夭!”
“都挺好!侄子,侄女一个小学,一个初中,哥嫂都是勤快人,妈妈虽是小脚女人,顾屋里家务是一把好手。”
“家里状态已经不像我小时候,现在吃饱饭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钟南,你家里如何?妈妈和明弟怎样??姐呢?”
“家里盖了新房,两层楼有5个卧房,一楼有卫生间,厨房,客厅,还有个院子。妈和弟都挺好,我姐结婚了。”
前半段三里地缓坡,上到半山的位置,有个供路人休息的石龛,几个个叠起石块当凳子。
“钟南,这儿坐下休息会,过了这上山路就陡了,会比较累!”陶夭指下石凳。
放下手包,又脱下背包,钟南拉过陶夭的手,
“夭夭,太想你了!”忍不住抱着陶夭深深一吻。
“夭夭,这次我要带你走,我们去深圳一起打拼,再也不要分开。”
“好!我的工作上的事已基本做好善后。家里人也吹过风了,跟你走应该没什么问题。”
休息一刻钟,继续上山。有一段没有石级,是那种风化石麻骨坡,又陡又滑。陶夭抢过帆布包说:
“我拎吧!山里路你走不大惯!”
另一手又去拉钟南,钟南高个重心高,不惯这种土路,走山路有点狼狈。
一大段陡坡石阶路3里多,待上到又一个休息处,两人都出了身汗。两棵法国梧桐,这季节叶落尽了,剩光秃秃枝枒。几块天然大石,刚好可以坐下休息。
此处离村子只有二里地,往上再上个缓坡,就是一大片田地,可以望见村头的水垻和部分村舍了。
双人紧挨着坐在石头上,虽鸿雁传书不断,终究七百多个日夜未见,相爱的两人被迫分开快两年了,看对方的眼神都在冒火。
赤裸裸的情深,坦荡荡的爱恋,再不分开的决心。
“夭夭,我调离研发部设计师岗位,申请下基层了,目前在机加工车间。”钟南说。
“没来得及写信告诉你,上手操作各种机床,做一些自动化设备上的非标零件。”
“车床,铇床,钻床,铣床,都有!”
“好呀!不说学到多精,年轻时就是是要多学,多见世面。”
“采购,销售,公司运营管理,公关,社交,人脉……我跟你说,我就像一块大海绵,吸日月之光华,采天地之灵气!”
“我去到深圳,也会像你一样从基层做起,找准一个领域,向一个方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