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宋小楼要起身但被程泽用力拽着胳膊，气的声音都颤，“我先弄死你再说！”
“宋小楼！”程泽按着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响。
反正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货款的钱也已经到手。
姜楠看着名叫宋小楼的漂亮男孩，不爱吃亏。
他趁白衬衫男人讲电话，低声朝宋小楼说。
“你刚才的话我也还给你，脸长的不差，你脱衣裳爬床我说不定能勉强叫你爽一回，但这种事可别冤我身上。”
“啧，好惨一男的，被谁强了都不知道。”
“！！”
这话简直杀人诛心。
“你妈的！”
宋小楼恼羞成怒脸颊通红，趁程泽接电话猛地掀开被子！
松垮的黑浴袍底下只穿了条黑色短裤，蹿着就蹦下床了，嘴里还骂个不停。
这是要打架？
姜楠并不怕他，反正闹大了丢脸的又不是自己。
经过孤岛位面之后，他这身筋骨算是活动开了，迎面顶上！
“砰！”
“啪！”
两人同时出拳瞬间就交上手！
照宋小楼平时的身手，是能跟姜楠打平的。
但他不久前才受过不可描述的伤害，动一下都难受。
更何况没穿衣裳和鞋，光脚踩在地毯上拳脚就慢了些，打不过姜楠。
姜楠没下狠手，只是躲避着。
因为旁边还有个男人单手拿着手机，正冷眸盯着他俩。
“......”
人对危险是有预知的。
姜楠感觉戴眼镜这男的要是出手，自己打不过。
这俩人显然是一伙儿的，不能把他俩都惹急了。
他扯着眼前比他矮一些的人按在墙壁上，替人把黑浴袍裹严实，到耳畔小声威胁，故意气人。
“别打了，再乱动我扒你内裤。”
“？！”
宋小楼耳廓都红了，蹦着骂：“你他妈不要脸，死变态！”
这京北口音骂人的调调挺好听，跟小蚂蚱似的。
姜楠笑了笑：“真不是我，看在你是我们俱乐部客户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别动手啊。”
说完就把人放开，随手推床上去。
宋小楼一恢复自由就裹紧浴袍躲到程泽背后，恶狠狠的瞪着姜楠。
只是从脸颊到脖颈都红的厉害，瞪着人也没什么威慑力。
姜楠眸底带笑的看着他，随便他瞪。
整个人又懒散靠在墙壁上，无所事事的抬手挠额角。
其实是竖着耳朵听白衬衫男人手里的电话。
因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似乎有点耳熟？
“.....嗯，没事，”程泽用眼神警告靠墙站的人安分点，声线平和讲电话，“我会处理的，他喝多了，待会儿带他去见你。”
“就现在，你把他绑回来！”手机那边的人语气很凶，显然正在暴怒找人。
还真是唐宴！
姜楠眼神瞬间就亮了，这种情况自己显然没法儿脱身。
他猛地弯腰凑到白衬衫肩膀附近，大喊：“大佬！我是姜楠，他们把我关在酒店——”
“你别说话！”
宋小楼紧张兮兮扑出来，抱着弯腰的姜楠就往程泽脚下滚！
还跟八爪鱼似的缠在姜楠身上，伸出浴袍外的两条腿白嫩又细长，身材没得挑。
姜楠不管他，只张嘴又喊：“大佬救我！唐宴！我在唔！唔唔！”
只穿着浴袍的人翻身骑跪在他肚子两侧，腿内温度热乎乎的，还伸手捂紧他的嘴。
“你别出声！闭嘴！”
“唔唔！唔！”
地面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根本没意识到，此刻的动作和姿势有多暧昧。
程泽垂眼，忽然把手机撂到床上，猛地掐住宋小楼的腰粗暴一拽，直接把人往被子里塞，动作凶狠。
“程泽你拽我干嘛，你拽他啊，程泽....疼我疼！”
“！”
这瞬间的气势把姜楠都给看愣了。
感觉这男的就像在杀人后分尸藏匿，凶的一批。
而程泽打小就斯文有礼貌，修养很好，这是他头一次动这么大的气。
像是从接到宋小楼求救电话那刻起，种种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猛然爆发了。
他朝被按在被子里还要挣扎着出来的宋小楼吼——
“你他妈不能安静待着吗，还要怎么闹！”
“搞成这样你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
“......”
“......”
属于程泽的暴吼声响起后。
房间里的人和手机那边，同时静默了。
被子底下很快就传出压抑的哽咽声，宋小楼被吼哭了。
“又不是我想.....我也不想被，我没.....我不知道啊，你吼什么......”
“那你知道什么，啊？宋小楼。”
程泽盯着身下这团凸起的被子，语气从暴躁到越来越歹毒，字字扎心。
“除了喝酒泡吧打游戏，到处约泡，你还知道什么。”
“不是爱玩儿么，爽了吗，没被艹爽让他再来一次？”
姜楠：“？”
都说了不是我干的！
程泽语气阴冷，像鄙夷又像心疼：“蠢货。”
“程泽——你混蛋！”
宋小楼拖着哭腔喊，直接被骂崩溃了。
听着被子里越来越大的沉闷哭声，姜楠坐在床边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动静，背靠床沿。
他跟这俩人又不熟，没打算掺合。
肩膀后面放着的手机忽然出声，在喊他名字。
“姜楠？”唐宴在那边喊，嗓音冷冽。
姜楠抬头瞥了一眼跪在床上的白衬衫男人，小声朝电话说：“我在。”
“地址。”
“......”
在唐宴赶来的这段时间里，房间气氛憋闷。
姜楠都懒得站起来，反正地毯也很厚实，背靠床沿坐着只当休息了。
现在是春夏交际的时节，5月20号。
外面的人都在过什么谐音梗情人节，他在这里过被冤枉的‘情人劫’，倒霉催的。
折腾一夜连口水都没喝过，姜楠瞥着电视柜那边的小冰箱。
这种豪华客房肯定有水果和饮料，但他不好去拿，气氛太冰点了。
窗帘被白衬衫男人拽开，姜楠听宋小楼喊他程泽。
程泽阴沉着脸背对着大床坐在窗边，把窗户推开了，对面是一个空旷的篮球扬。
篮球扬周围有昏暗路灯映着，光线也同样落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没人知道程泽这一刻在想什么。
姜楠只能瞧见这道挺拔又干净的背影，以及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打火机的声音很清脆，被子里还在哽咽的人也听见了。
宋小楼不是个爱哭的脾气，很快就把哽咽憋回去。
姜楠察觉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转头看向床上。
就见被子里的人坐起来靠在床头，红着眼眶瞪向窗边，语气恼怒。
“你不是不抽吗，谁让你动我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