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云就知道唐宴的态度了，领着阿七很快进来，反手关了门。
“封总不知道唐总喜欢吃什么，让我负责订餐，”阿七单膝蹲着把餐盒打开，调节气氛，“要是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唐总可别见怪。”
封凌云以前对唐宴也是不冷不热，但最近一年总是透着讨好。
唐宴虽然不怎么想跟他打交道，但也有自己的打算，扬面话还是得说的。
“哦。”
“......”
阿七很少跟唐宴打交道，一贯处事圆滑的他也被冷着了，只能转头跟旁边的人搭话。
他朝姜楠笑的友好：“听说唐总坠入热恋了，是个男生，我还纳闷儿说唐总这么刚直的人怎么说弯就弯，今天见到姜先生才知道，难怪唐总会倾心，我也很少见到像您气质这么干净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坐在沙发里周围都是零食的姜楠，穿着一件软糯的白色印浅蓝色小象卫衣，银蓝色短发一侧，还夹着刚才傅馨闹着给他戴的珍珠发夹。
本来就漂亮的脸庞最近被唐宴补充了太多爱情甜蜜素，眉眼间褪去阴郁和疏离，整个人都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他长相是不带女气的那种漂亮，有股天生的矜贵小王子气质。
这会显得整个人纯澈剔透，像是被养的极好的富家少爷。
姜楠看着茶几旁边蹲着拆餐盒，身穿白衬衫长相甜美的助理。
年龄似乎比他还小一点，说话做事却落落大方的。
难怪宋小楼玩不过这人，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
他冲阿七轻一点头，语气随意。
“昂，谢谢。”
阿七动作一顿，莫名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一点点敌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他似乎没惹过这位姜先生啊。
傅馨在旁边很快就被阿七带来的食物吸引目光了，好奇的问其中一只冒烟的盘子。
“这是什么？ ”
“傅小姐，这是冷盘刺身，很好吃的......”阿七笑着傅馨说话。
先前有一次宋小楼带着傅馨跟北城的人打架，他在医院见过这个小姑娘，也知道她异于常人。
那边的封凌云已经走到唐宴旁边了，拍拍肩膀：“抽根烟？”
这不是抽烟，是要挪一步说话。
唐宴跟着起身，两个气势差不多的男人走到大平层另一边窗口底下，说话听不见了。
姜楠抬头看了一眼他俩的身影，封凌云正拿着打火机给唐宴点烟。
似乎还说了什么，唐宴轻微点头。
阿七收拾着茶几上的零食，也往远处瞥，然后跟坐在沙发上的男孩说。
“别在意，我们封总是直的。”
“......”
谁在意那个老男人了。
姜楠有股心思被看破的感觉，不怎么痛快。
“阿七先生似乎很会洞察人心，既然这么聪明，怎么看不出来谁跟谁是有情人，横插一脚干什么？”
“横插一脚.....”阿七想了想，恍然大悟，“啊，你是说程副总和宋公子？”
姜楠没说话，调整坐姿看着对面茶几后的人。
“姜先生真是误会我了，”阿七说，“我哪敢横插一脚，那是程副总找到我说让我陪他演扬戏，我想着大家都是朋友，就帮帮忙，现在已经演戏结束了，他俩不是花好月圆了吗。”
话说的好无辜。
但姜楠是看过阿七给宋小楼发的微信的，不怎么信。
“是吗，演扬戏要攻击宋小楼的家人，阿七先生演的也太真了。”
“呃，哈哈，没想到姜先生跟宋公子关系这么好.....”
阿七眸底闪过尴尬，嗓音低了些。
“这事儿我确实做得不对，当时掺了点私怨，回头有机会我跟宋公子好好道个歉。”
“宋公子是个很可爱的人，过后我也挺后悔的。”
不管是真后悔还是假后悔，但这个认错态度还行。
姜楠点点头：“嗯，你看着办吧。”
做错事就得道歉，他只是顺带警告一下这个眉梢眼尾挂着媚的助理。
不管有没有心，都别去掺合那俩人。
“......”
本以为沙发里这人是被唐总养着的傻白甜，但这会儿阿七心底多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看这气势和脾性，哪像能被人养着的金丝雀。
也是个不好惹的。
*
在休息室里跟封凌云他们简单吃过饭之后，姜楠和唐宴又回到车上。
他问唐宴：“你们刚才聊什么呢，站窗口聊那么久。”
“他在为他父亲当年出卖研究所的事道歉，我说当时各有各的难处，都过去了。”唐宴拿着湿巾给姜楠擦手。
帘子是打开的，隔壁黎清正在看他们。
黎清说：“封教授的夫人是因为实验辐射生病的，本来应该研究所负责她的治疗费用，但当时研究所太穷。”
不是被逼无奈，封家也不会冒险骗黑市一大笔钱。
谈不上出卖，因为封教授就没想过真把科研资料卖给黑市，他只是骗了黑市那些人一笔钱而已。
后面还遭遇一系列的暗杀和追债，被迫带着封家人搬走，逃了十几年。
姜楠问：“你是打算原谅他吗，跟北城交好？”
车上没有其他人，傅馨正抱着黎清看电视。
“他说只要我接受两家事务所合并，他愿意接受我的整改方案，之后也不再插手猎灵师管理的事，都交给我全权处理。”
这已经不算合并了，算是拱手把北城事务所送给唐宴！
姜楠和黎清都有些惊讶。
姜楠剥着青桔子，若有所思：“你说....他是不是给你埋雷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等唐宴接手后‘雷’就爆炸，彻底除掉唐宴？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唐宴说，“但法人姓名不动，出事也是他的责任，而且他做的商业规划我打算入股，这是得长期合作的关系，我出事他那边也会受影响。”
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封凌云只会保他，不会害他。
否则两家都完蛋。
“......”
姜楠摇摇头，把视线看向那边坐着的姐姐。
“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挺蹊跷的，他总得图点什么吧。”
真就纯白送？
黎清没什么表情，她一贯不懂这些事。
但唐宴也忽然转头看黎清，沉声说。
“他确实提出了一个条件，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