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楼也反应过来这话说的太那什么，欲盖弥彰补救一句。
“我头好晕啊，我刚说什么了？”
“......”
程泽把勺子放粥碗里搅了两下，嗓音很低的应：“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一个喂一个张嘴喝，反复三次之后宋小楼终于憋不住了。
他挪着被子底下的腿蹭蹭程泽，垂着眼没看他：“那你睡不睡这儿啊。”
“....睡，”程泽说。
这间木屋是普通宿舍的布局，旁边就是原本属于姜楠那张还没用过的床铺，程泽接着说。
“待会儿我把被子抱过来，跟你睡一个床。”
宋小楼不假思索：“不用抱被子，咱俩一被窝儿就行。”
最不要脸的问题都问出来了，这些话也没什么难说出口的。
主要是他的睡觉邀约是纯睡觉，又不是想欺负程泽。
怕程泽多想，宋小楼还虚弱的保证着。
“你放心，我肯定不乱动你，我受伤了也没精力啊，就是纯睡觉，想挨着你睡。”
他似乎还没有在清醒状态下，跟程泽一起睡过觉呢。
“......”
这混蛋就是没把程泽当成有欲望的男人看，或者是对程泽太放心了。
总之，程泽眸子默了默，唇角透出一丝被打败了的笑。
“快吃吧，少说话。”
“....我洗澡了没啊，在树林里打架出了一身汗得洗洗才能睡，好歹也要冲一下。”宋小楼吃着粥说。
“不可以，医生说你不能下床走动，脑袋也不能晃，睡一觉能让脑体恢复大半，今晚忍一忍吧，别折腾了。”
程泽一勺一勺的喂他，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宋小楼轻轻挪了挪后背，感觉黑短袖都像是要黏在身上，难受的直皱眉。
“哥，真不行......”
“那你趴着，我打盆热水给你擦擦。”
程泽把空碗收拾起来，提着往浴室去。
快速把保温盒冲洗干净还打了盆温水，盆里飘着一条白绒毛巾，端出浴室。
床上的人还是坐着的，看他过来了才缓慢掀开被子。
尽管程泽刚才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当他把宋小楼上衣脱掉后，呼吸还是凝滞着放慢不少。
军绿色的床单能把人皮肤映的更白，宋小楼肩宽腰细，一身奶油色薄肌漂亮极了。
后腰的腰窝处有几片青紫，似是被谁踹的。
要是不脱衣裳程泽还真没发现，这人肩膀和后腰都有被踢踹过的痕迹。
可见在树林混战之前，宋小楼跟那群人打起来没占什么便宜。
程泽想到那个瘫在地上的黄毛男，眸底闪过愠怒。
那一脚还是碾轻了......
“程哥，我后背有点紧，”宋小楼喝了几口水，趴到枕头上小声说，皮肤胀疼的感觉就是有点发紧，“这屋里有药油吗，你帮我擦点揉揉。”
这种伤都得把淤血揉散了，否则会越来越紫得疼上好几天。
白毛巾凌空拧水，水渍哗啦啦的落进盆子里。
程泽侧坐在床边把热毛巾抖了抖，温度合适再擦按到这人光裸的后背上，仔细擦洗着。
他开嗓说话，语调有些沙哑：“有，待会儿擦完了给你揉。”
眼前大片裸露着的皮肤毫无遮挡，沾染热水就开始发红。
脑子里很快就想不起来黄毛了，全都是这里乖乖趴着的人，程泽让自己的视线落在被角上，没敢多看。
“嗯，”宋小楼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
后背热毛巾游走在身上，偶尔有程泽的手指直接碰触皮肤，让他脑袋昏沉着还莫名感知的很清晰。
他俩都没说话，寂静的木屋里气氛逐渐黏稠。
耳边能听见程泽有点重的呼吸声，其实没多重，但一声声都能被宋小楼听清楚。
他懵了一会儿脑袋放空，嗓音低低的喊人。
“程哥。”
“....嗯？”程泽以为自己偷偷用手指划过背肌的行为，被发现了，揪着毛巾拿远。
顿了几秒，宋小楼问：“就这会儿，你看我没穿衣裳的样儿，会有感觉吗。”
因为他没看过程泽的，程泽从来没有光膀子示人的时候。
“......”
“你觉得呢。”程泽不答反问。
又过一遍水的毛巾再次拧干，从脖颈往肩膀擦。
“我不知道，反正上次在我房间里我脱的只剩内裤，你好像是有感觉....吧，”宋小楼说，“可是我们都是男的，如果只看上身就有感觉那你见别人光膀子的时候......”
那不是随时都能有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脑震荡还没复原的人思绪都混乱。
正给他擦身子的人动作停了一瞬，似乎是在斟酌着怎么回答。
过了好半晌程泽才说话，温热的指尖朝趴着的人肩膀抓了一下，不轻不重，只知道指下的皮肤温热，弹性十足。
“你以为除了你之外，我还能对别人有感觉？”
别人就算脱光了裸奔他都懒得看一眼，而宋小楼哪怕裹的严严实实只要程泽想，都能来感觉。
这种事很难说，得分人。
“哦，这样啊。”宋小楼缓慢应声。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听的答案，脑袋里晕眩的感觉就没停过。
“那你呢，”程泽忽然问。
他俯身离趴着的人靠近了些，嗓音低沉又认真。
“这么久了，你对我有过那种感觉么。”
有过能起生理反应的那种感觉吗。
“......”
宋小楼转头把脸埋枕头里，不想回答。
趴在床上的这道背影看起来好乖，程泽没忍住俯身贴近，下巴轻轻落在光裸的肩头压了压：“回答我。”
垂眼透过金丝框眼镜的边沿，能望见身下人逐渐泛红的耳廓。
“....有吧，今天，在车上那会儿，有。”宋小楼断断续续闷着说。
耳边被后面的人呼吸吹拂着，更烫了。
在房车里被抵在车窗上亲吻，还被摸着大腿揉捏，他得是多清心寡欲才能没感觉......
“很好，”程泽唇角勾起，朝他侧脸压了一枚轻吻。
啄的有点响声，像是奖励。
但很快就又问：“那么，就只有今天？”
“昂。”宋小楼瑟缩着脖子往旁边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