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吃了团年饭,其他人都回家团年去了。只剩下阮颜,秦管家和门口四个保镖。
保镖们搬出苏洵提前为阮颜准备的烟花。阮颜不敢点火,只敢躲在他们身后看烟花在空中绽放,她开心得大叫。
她的确还是个孩子。
秦管家站在门口,笑脸盈盈的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儿。自从阮颜来了之后,这里的确热闹了许多。
沈漓在的时候,庄园就是一潭死水,而阮颜的到来,激起了涟漪。
大铁门缓缓打开,那辆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待到车辆停稳,阮颜开心的跑上前去,神采奕奕,倒比这烟花还要美上几分。
“苏洵,你快来,还有好多烟花没放。”
“小漓总回来了。”苏洵低头浅笑,熟练的拉开车后门。
“你,回来了!”阮颜的兴奋瞬间消释,她有些呆滞的看着车后排下来的男人,浅笑中带着一丝尴尬。
男人盯着女孩,她头上戴了个大红色的猫耳朵发箍。绿色毛绒绒的毛衣裹着个白色大披肩,下摆穿着不规则的连衣裙,脚上是白色毛拖,甚是可爱。
“嗯!”男人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保镖们倒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唤着小漓总。其中一个也过去帮忙拿出了行李箱。
看了看院中燃完的烟花盒,他停下了脚步,颇有问责之意:“谁?允许你们放烟花?”
从他买下这栋房子搬到这里来,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唯有一次过年燃放烟花,把院子弄得乱七八糟不说,又吵得他头疼。
秦管家微笑着脱下他的大衣,抱在手中。
“今年不是小阮小姐来了吗?怕她想家。我以为您出差不回来了,这里冷清清的所以擅作主张了。对不起,沈先生。”
“收拾收拾,各自回家吧。秦管家,你也早些休息吧,这几天想去哪儿就让苏洵送你。”
“谢谢沈先生了。”
秦管家孑然一身,年轻时有个儿子,后来病逝了,她向来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把沈漓当做家人一样细心照顾。她年年都独自一人在这空荡的大房子,在市中心也有一位哥哥,哥哥每年都让她去团年,都让她婉拒了。
阮颜还有些气鼓鼓,不就放了个烟花,这也要管?不用他收拾,也不用他买单。就是借用了一下他的扬地而已,这么小气!
家里没别人,秦管家已经歇下了,沈漓也上楼去了房间。女孩在一楼沙发上开着电视高调的和方娜娜打着电话,她谈了外国小男友,多么浪漫,多么温柔,床上功夫多么一流,说得阮颜面红耳赤。
直到沈漓冲了澡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毛衣缓缓下楼来,她才赶紧敷衍了一句挂掉了电话。关掉了电视。
他今晚竟然有一丝少年感,可真神奇。阮颜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上楼去。”
“我饿了,你替我做点吃的。”男人的发梢还有水滴,手心微微湿润,他拉住正要上楼的阮颜,同她说道。
“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剩下的,你今晚将就吃一点吧!明天会有休假完的阿姨来做饭。”女孩跑进厨房,翻箱倒柜。
男人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视线却越过电视机注视着厨房的一举一动。
她拿下身上的披肩,围上了围裙,这样的她,竟然让他觉得这个房子有了烟火气。是的,在他眼里,这就只是个住所而已。
冰箱里还有很多火锅的剩下的配菜,他向来吃得也不多,随便给他煮点面条算了。大年三十的,还得给他煮面条,不过人在屋檐下,得能屈能伸。
女孩把番茄切片炒了鸡蛋加水一煮,又放了午餐肉,娃娃菜。她咽了咽口水,最后干脆给自己也煮了一碗。
沈漓盯着碗里少许的面条,看了看茶几上女孩手中的碗,若有所思,有些疑问:“这一碗是我的?”
“怎么?不够吗?我每次看你都吃那么一点,怕你吃不完。”阮颜已经开动了。
“不够。”沈漓皱着眉,她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也那么瘦,大晚上能吃的下那么多面条?自己这碗里的分量两口就没了。
“要不,我匀一点给你?可我已经吃过了!”女孩说着话,眼睛看向电视,手里的面条继续往嘴里送。
“我不介意。”沈漓把碗凑过去夹走了一半的面条,就坐在她旁边吃了起来。
女孩往边上挪了挪,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着面条。相比之下,沈漓倒是斯文了许多。
“面是我煮的,所以应该你来洗碗。”女孩满足的擦了擦嘴,把碗往沈漓方向一推。拿上自己的白色披肩,不等沈漓反应过来,径直上楼了。
男人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夹着鸡蛋的手僵在半空中,愣了好一会。什么?她在说什么?让自己洗碗?
最终结果就是男人把碗放在洗碗池里倒上洗洁精,用水冲了好一会儿。整个过程手指没有沾到一滴水就把碗给洗好了,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