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哪里来的八卦？可不兴瞎说。”阮颜笑道。最近她没什么灵感，不知从何下笔。

    “宝贝儿，这表可一百多万，还真是够闪的，太美了。”程小拂把表小心翼翼的戴回到阮颜手上。

    “这么贵？我不知道。”女孩也有些惊讶，她摘下表放回到手提包里。

    “是沈漓？你俩真好上了？”程小拂抢过女孩手中的画笔。看她并不言语，心想果然猜中了。

    “啧啧啧，还瞒着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不一样，那次在恒凌集团，我陪你找他帮忙的那晚，他就一直盯着你。后来他大半夜的又去救你，想想都美好。帅气又多金……”

    程小拂越说越带劲。丝毫没注意李时一靠近。

    “谁帅气多金？”

    “我们在讨论最近看的韩剧。”阮颜赶紧说道，顺势夺回了自己的画笔。

    程小拂坐直了身子，分贝都降低了些。

    “李老师，你来画室干嘛？今天下午你没课啊！”

    果然她对这个男人有些上心，阮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小女孩都爱看韩剧。上次你生日不是去了警局吗，我过意不去，今晚弥补你们，请你们吃饭。”李时一有些尴尬的停顿了一下。

    这明显就是请程小拂吃饭，阮颜只是个陪衬吧，陪衬也好，蹭顿吃的多划得来。

    “好啊，等下课我们电话联系？”程小拂声音越来越夹，她端端正正的微笑着，自己都觉得有些作。

    “陪着我两位厉害的学生是我的荣幸，看你们作画也是享受。”李时一托着腮看向阮颜的画作。

    她高中时的画作便已得过奖，更是专业第一考进北城大。现在还未毕业，在北城年轻画家的圈子里已是小有名气。

    而程小拂，画画亦是不赖。可她更热衷于挣钱，在墙绘的圈子里算是第一。价格最贵，专业过硬。她空闲缺钱时便接单，心情不好便拒单。

    程小拂一直拘谨的坐到了下课。在李时一挑的西餐厅里也是优雅的用着餐。

    阮颜快速扒拉完了牛排，便借口有事先走了，她知道她是足以照亮夜空的电灯泡。

    “那天真是对不起，我已经和她提离婚了。”李时一看着程小拂手腕上戴着自己送的手链，一脸平静。

    “老师，那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道歉？这是给你的，感谢你请我吃饭。”程小拂从皮包里掏出一个棕色钱夹，在她的包里放了好久了，一直没找着机会送出去。

    “谢谢，刚好我缺一个这样的钱夹。”李时觉得他和程小拂的关系是透明的，大方的，无谓的，所以他大大方方接过了钱夹。

    虽说他要离婚总归不是件喜事，但程小拂心底竟意外的为他感到高兴。

    绵绵细雨的夜里凉风袭来。

    程小拂打了个哆嗦，身旁的男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等我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她注视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上扬。

    白色现代驶到她跟前，男人从驾驶室下车，撑开一把伞，替她遮住了风雨。

    “老师，我……”程小拂话到嘴边，正想说些什么，男人却用力一把拉她到了身后。

    伞缓缓滑落到了地面，豆大的雨珠瞬间打湿了程小拂的面颊，她惊讶的看着李时一缓缓倒在了地上，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

    戴着面罩的黑衣男子扬长而去。

    “老师，老师。”程小拂哭出了声。她捂住李时一的腹部，双手瞬间沾满了鲜血。

    有路人替她们打着伞，也拨打了报警电话。

    “快打120啊，快救救他，救救他。”程小拂有些声嘶力竭，哭声被淹没在了风雨里，此刻她没了以往的高傲，她觉得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