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没有听错,不仅包含成都城皇宫内的御厨,哪怕是寻常酒楼之间,主要颇有些名气的厨师,丞相府都下重金聘请到相府后厨忙活起来。
故此虽然这个时代的烹饪技巧远远比不上现代,但是在众位厨师共同的努力下,阵阵食物的香气还是在后厨伙房内弥漫而出。
本来在先帝的灵柩未安置在陵墓前身为臣子是不应该沾染荤腥的,但是张温此次来访代表的虽然是让这个时代诸多名士颇为瞧不上的孙权。
但眼下奈何形势比人强,本国的实力目前是远远比不上孙权占据的吴国的,眼下在关系着本国的存亡下,诸葛亮便特事特办暂且便宜行事了。
刘禅对诸葛亮的行动自然是支持的,眼下他虽然没有来到丞相府凑热闹是因为他心中很清楚这一回的事儿不需要自己实际到扬去点拨一二,只依靠秦宓一人便可辩的张温哑口无言,心服口服。
况且刘禅也并不是丝毫没有出力,比如宫中的御厨便是诸葛亮还未开口之际刘禅主动送去丞相府的。
丞相府中,诸葛亮一行人抵达相府大厅依早已安排好的位置分批而坐,古人以左为尊,由于张温身份尊贵,自然是坐在诸葛亮左手方向最靠前的位置。
张温自然对诸葛亮的安排也颇为满意,可能是由于先前丞相诸葛亮的亲自出门迎接与自己目前所坐的位置也是厅内除了诸葛亮外最尊贵的位置,故此张温同厅内诸位季汉的大臣交谈的表情都颇有些自得之色。
厅中的发生的事情自然都是被上首所坐着的诸葛亮尽收眼底的,待到厅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宓便注意到跪坐着的诸葛亮冲自己微微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该登扬表演了。
秦宓字子敕广汉郡绵竹人。年轻时就很有才学州府和郡府多次征召他他总是托病不去。
时刘妍掌益州时,秦宓给益州牧刘焉上书举荐儒生任定祖说
: “过去百里、蹇叔以垂暮之年为秦国制定国策;甘罗、子奇在少年时代立下功勋;因耄《尚书》赞美高寿的老人, 《以易经》称颂年轻癿颜渊,由此可知选拔重用人才,不能拘于年纪癿长幼大小,这是十分明白癿道理了。
您想凿石取玉,剖蚌取珠,如今随侯珠、和氏璧光彩照人,如同明亮癿太阳。
您犹豫怀疑什么呢?我深知白昼不用掌灯秉烛,太阳自有余光,但我还是情意恳切的向您陈述了我的愚见。
刘璋执掌益州时,与秦宓同郡的王商任治中从事,他给秦宓写信说:
“贫贱困苦却有才华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展露自己的光芒呢,昔年卞和抱玉向世人炫耀,表达了他的慧眼识珠。你也应该来一趟,与州牧相见想来凭你的本事,自然可以谋一个差事。 ”
秦宓却回信道: “从前尧厚待许由,恩遇不可说不宏大,但许由却洗耳颍水之滨,拒绝接受征召。
楚王聘欲庄周,心境并非不宽广,但耄庄周却手持钓竿不屑一顾。
《易》曰 ‘确乎其不可拔’ 夫何之有?况且凭现在国君的贤明,你作为贤良的辅臣,不在此时献上萧何、张良的谋略,不能说是明智的。
我能顶着烈日在田野耕种、诵读颜渊的箪食瓢饮、歌咏原宪的蓬门高洁、时时漫步在山林水泽,与长沮、桀溺为伍,听玄猿悲声长叫、看仙鹤在潭泽上啼鸣、以安身存命为乐、无忧无虑为福、抛弃空虚的名望、像普通的龟那样生活、使知道我的人日渐减少、这正是我得志的日子啊,哪里有什么先生说的困苦贫贱可哀叹的呢!
当然秦宓如此说明面上确是打心底里看不起当时的益州牧刘璋,不然的话为什么刘备占益州后秦宓会一反常态的出仕呢?
此刻,已经有些醉意的张温发现端着酒杯走过来的秦宓后心中颇为有些不悦。
在今天的宴席中,哪怕是丞相诸葛亮都对自己颇为客气,殿内陪同的诸臣对自己也不吝赞美之言。唯独现在这个刚刚端酒过来的人从宴席开始到结局近乎一言不发!
此人莫非看不起我乎?张温心中不免这般想着,而后在秦宓走到自己桌前敬酒之时,颇有些倨傲的开口道:
“今日宴席中的诸位皆都是有识之士,方才我等交谈之时,阁下为何在席间一言不发?阁下莫不是个虚有其表的酒囊饭袋之徒乎?哈哈!”
张温话音落下的时候,上首坐着的诸葛亮却依旧面若春风的向张温劝阻道:
“张大夫此言差矣,秦子敕乃是我益州颇为名的学士,现任益州别驾,颇有才名。大夫醉了,莫要失言啊。”
张温听完诸葛亮这般解释后,有些醉意的眸子都清醒了几分,可眼下自己毕竟代表的是吴国脸面,纵然刚刚有些失言,张温却还是嘴硬不已:
“呵呵,丞相所言温岂会不信?不过鱼目混珠之事古来常有,丞相莫要被骗了,此人名为学士,不知是否真有学识?”
“来了。”
听闻张温的话后,秦宓心中不仅不恼怒,反而十分欣喜。
刚刚丞相已经对自己使了眼色了,但是自己也不敢贸然的随意开口找茬。
张温毕竟是客,自己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随意开口找茬的话,便是自己说的其哑口无言,此事传出去也会显得大汉显得小家子气。
如今张温既然主动送上了机会,自己岂会让其白白溜走?
这时已经走到张温桌前的秦宓双手持酒杯敬了张温,而后秦宓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后,脚步有些踉跄却满脸笑容的冲着张温拱手道:
“张大夫此言差矣,蜀中的三尺孩童都学习诗书,对圣人经义粗有了解,更何况自小便生在蜀中的我呢?”
张温见眼前之人有些踉跄的模样后更加坚信此人完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酒囊饭袋,现在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毕竟厅内的在扬诸人方才自己可都与之交谈了解过的,唯独这个叫秦宓的是个闷葫芦。
他若真的有才的话,适才为何一言不发?说到底还不是其没有真才实学,刚刚不说话便是害怕露馅罢了!
诸葛丞相待自己甚是看重,自己眼下也无什么好报答他的,眼下既然刚好撞上此人,自己便替诸葛丞相揪出这个害群之马吧!
这般想着,张温望着秦宓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先生的大话张口便来,说的倒是让温颇为敬佩,只是不知道先生具体有何学识呢?”
秦宓听着张温这般反问自己,依旧面不改色语气平静的答回,只是秦宓的语气虽然不重,但是所说出的话颇有些狂妄挑衅的意味:
“宓让张先生见笑了,宓学识虽稀薄,却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古今兴废、圣贤经典、无所不在、无所不晓!”
听闻秦宓如此说的张温却是嘴角不由冷笑起来,刚开口听此人回答,还以为这人是向自己服软了呢!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好,你不是这般狂妄自大吗?既然如此给脸不要脸,那我张温现在就当众拆穿你的真面目!
“先生如此口出狂言,便即可以天为问如何?温心中一直对天的了解颇有不解之处,请问先生,天有头乎?”
听着耳边张温的话后,秦宓捋了捋胡须,而后冲张温郑重的点头道:
“有头!”
“哦?先生何以知之?不知头在何方呢?温请先生解惑”
张温立即反问:
秦宓依旧不动声色的开口:
“在西方。圣人经典《诗经》有云‘乃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