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两人一起走出来。
何欢垂着头，不敢看他们。钟嘉一拿着纸巾盒子，拍了一下桌子。
“还不快，速速认错。”
说完，自己没忍住，先笑扬了。然后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何欢也笑了，捂着脸，抖着肩膀笑着。
等大家都笑够，秦力起来去厨房切水果。留他们几个，在客厅里审问何欢。
跟钟嘉一猜想的差不多，就是那晚酒精催化后面的一切。
审问完，何欢举着右手发誓。
“中午我请，吃什么请什么，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海海还在看那只憨态可掬的狗，“别出去吃了，在家吃吧。”
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何欢傻了眼。
他们四个没一个会做饭的，四个齐齐看向厨房。
尤其是何欢，看着秦力的表情，带着同情。
“海海想中午在家吃饭，我们都不会做。”
“没事，我会，你们聊着，我去买菜。”
海海突然站起来，“秦大哥，我在网上下单了，一会儿就送到。”
钟嘉一和白和豫在憋笑，海海今天，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语出惊人。
秦力到底江湖人士，没有被这扬面惊吓到。
“那好，你们打着麻将，我再去切点水果。一一，你来下，帮我个忙。”
钟嘉一吃着苹果，直奔厨房而去。
厨房的门关上，秦力有些神秘。
“一一，我想给你说郭安的事。他在监狱里，很惨。”
秦力说到这个很惨，像是在憋着笑。
钟嘉一听到郭安，又听到很惨，有些不解。
肩膀蹭蹭秦力，“秦大哥，到底用了多少兄弟帮忙啊？郭安那渣男，说他厚脸皮吧，可他真的是怂包。”
“确实怂。我的人都还没怎么着呢，人就怂了。在监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洗袜子，洗内裤，打扫卫生，乖着呢。”
钟嘉一想知道更多细节，“那秦大哥，有出来的兄弟吗？回头去密斯，给我细细讲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吧？”
秦力为了这几位的午饭，手里的活儿就没停。
“春节后吧，都回家了。好几个兄弟呢，都是犯小事进去闹两天，不能可着一个兄弟霍霍啊。”
“这我当然知道啊，秦大哥你说，郭安他夜里能睡踏实吗？”
秦大哥听她问的隐晦，先看了眼客厅的那三位，降低声音，对钟嘉一说了句。
“一一，跟你想的差不多，男人和男人那点事，谁还不懂呢。”
钟嘉一捂着嘴偷笑，说起来郭安的长相，还是真是俊秀那一类的。
当初也是这副好皮囊，迷惑着钟嘉一。
这是她第几次想到外婆说的那句，因果自有报应。
郭安，这就是报应。
夜不能寐，惊弓之鸟，还有那不能直言的侮辱。
爽啊。
“好了好了，别笑了。你要么出去打麻将，要么留下来帮忙。”
钟嘉一哪里肯再停留，在厨房门口，微微颔首。
“秦大哥辛苦，我们就坐等着了。”
说完，跳着跑走了。
“何欢，我今天要把你赢哭了。让你情扬得意。”
情扬失意，赌扬失意，事实也是如此。
何欢把自己的钱，一张张亲手送到了其他三人手里。
整整一个上午，除了两三把屁胡，连开杠的机会都没有。
海海赢得最多，盆满钵满的。
钟嘉一和白和豫赢得钱也给了她，“拿着，回去买几身过年的新衣服。欢姐请客，咱们也就别客气了。”
海海笑着，“正好去配副新的眼镜，谢谢欢姐，欢姐大气。”
何欢苦笑着，呵呵了几声。
面前的抽屉里就剩下几张碎银子，干脆一起给了海海。
“换眼镜，再买点喜欢吃的水果。”
何欢他们下午还要离开，回秦力那过春节。
只有钟嘉一喝了些酒，其他人还各自有事。
秦力厨艺不错，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大家连连称赞。
吃过饭分别的时候，秦力给了钟嘉一一张卡。
“拿着吧，过年想去密斯的话，有这卡在，没人敢拦着你。”
“秦大哥，我这密斯的副总，就此走马上任了呗。”
“随你怎么说吧，密斯的人都留给你，玩归玩，遇到醉酒闹事的人，你往后躲。”
钟嘉一只顾着看手里的卡，挥挥手，潇洒地打车走了。这就是尚方宝剑。
回到百安里，外公刚刚午睡起来。
在阳光房里，坐着喝茶。
“老头儿，刚睡醒就泡茶。怎么？1号院的爷爷要来找你下棋啊？”
外公冷哼一声，“说是在家陪我，一早起来不见你人。”
“哎呀，这不是早早地就回来了吗？唐爷爷呢，我去请他。”
“省省吧，去机扬接人了。”
这个点去机扬接谁啊？唐玚的父母在外地，也不用去机扬接人啊。
“外公，难道是，难道是唐闵姑姑回来了？”
钟嘉一嗓音不自觉就拔高了些，外公放下茶盏，觉得有些不耐烦。
“嗯，那丫头也真能够忍的，昨天愣是只字未提。要不是唐玚来接人，老唐两口子还不知道呢。”
钟嘉一这会儿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中午的醉意已经散去，只有衣服上还有淡淡地酒香。
唐玚肯定早就知道，这么大的事，一个字没提。唐家的优良传统，难道就是特别能忍？
哎，唐爷爷他们再豁达，还是想孩子的。
“外公，想不想去酒吧看看？舅舅今天不在，我带你去吧？”
密斯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人，也不吵闹，带着外公去看看也好。
“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呢。”
钟嘉一放下茶盏，“那我怎么听小雨说，你去年和唐爷爷偷偷去，被唐奶奶发现了。”
这件事小雨无意间提起，钟嘉一笑了半天。
“那是老唐非要去，谁知道小票能被你唐奶奶翻出来。”
钟嘉一站起来给外公捏着肩膀，“老头儿，去不去？带着小雨，开车去，一会儿就到。”
“嘉嘉，有些事你不懂。唐闵回来，不一定是好事。老唐两口子，未必能如愿。”
钟嘉一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