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钟嘉一又跟平平打游戏打到半夜。

    她也睡不着，把刚躺下的温平拉起来。

    “姐，就接个吻，至于这么激动吗？”

    钟嘉一正在舞动着游戏手柄，根本就没功夫跟他说话。

    “我说，亲姐。你也满足一下我这单身狗弟弟的好奇心，行不行？”

    “好奇啊？接着好奇呗。”

    温平把手里的游戏手柄一扔，直接上手掐着她的脖子。

    “钟嘉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就会欺负我，只会欺负我。”

    钟嘉一耍赖，直接躺倒地毯上。

    “你放手，我给你说。”

    说什么呢？说起她和唐玚的感情。那天早上一扬乌龙，坐了同一台拼车。

    到后来，他慢慢帮她复仇。见到唐闵小姑，慢慢回忆过往。

    到现在，心意初定。

    “你也真是瞎打听。这能说出来什么，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我不嫌弃他老，他也不嫌我进过提篮桥。”

    温平被她后半句，震惊到连连咳嗽。

    “钟嘉一，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你不嫌弃人家老？那是谁，那是1号院的孙子。且不说，他自己现在的成就，只说1号院，那是差的家庭吗？”

    钟嘉一站起身，把游戏手柄扔到温平身上。

    “你呀，活该单身。你这个人，真没劲。”

    一句话看不起人的话撂下，钟嘉一转身回去睡觉了。

    “有人呀，钢铁直男，活该单身。”

    相爱相杀的姐弟俩，谁也不让谁。

    恒林集团这边年假放的也早，发的福利也不错。林静帮钟嘉一取了一份，放在她的办公室。

    她好奇地是跟百宝箱一样的大箱子，现扬拆开一看。

    嚯，零食大礼包。

    “后勤真是人才呀，这零食大礼包谁想的点子。除了这盒巧克力和饼干，其他的我看没一样值钱的。”

    办公室的门开着，林静赶紧让她噤声。

    “少说两句吧，后勤主管是吴总监的亲戚。”

    钟嘉一当然知道，是吴小优什么远房的舅舅。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到后勤。

    “好啦，你拿走吧。这箱子的零食给你，剩下的，给上月刚来的保洁程姐。”

    林静咂咂嘴，“公司的传统，没有转正的员工，福利本来就不如老员工，跟时间长的员工，更是没办法比了。嘉嘉，这也没办法。”

    她俩正说着，程姐正好路过她办公室门口。

    “程姐，你来。”钟嘉一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等到程姐走进办公室，钟嘉一轻轻踢着地上放的礼盒，“这都发的什么烂玩意，你帮我拿出去扔了吧。”

    程姐为难，还没开口，就听到钟嘉一补充一句，“我再搬到楼下，齁费劲，你处理吧。”

    说完，钟嘉一拿着包，就出去了。

    林静心底一暖，越来越觉得钟嘉一就是一只纸老虎。

    “程姐，还没看出来吗？她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她那人，面冷心热，好好地话，不会好好说罢了。”

    “我还没谢谢她呢。”

    林静帮程姐把东西拿到保洁休息室，“不用谢，这些，她也真的不缺。”

    正好钟林志在办公室，这会儿不知道吴小优在汇报什么。那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钟嘉一也懒得看一眼。

    “钟林志，春节员工福利，就那么一箱子七零八碎的零食，还有那几盒可有可无的礼盒。不嫌丢人？”

    钟林志被钟嘉一吐槽的一头雾水，“你又在闹什么？”

    钟嘉一来到这里之后，钟林志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又在闹什么。

    她又在闹什么？

    钟嘉一也没多做停留，“问你的好女儿吧，在激起愤怒之前，大方点。”

    视线在吴小优身上停留着，“让你舅舅少贪点吧，自己吃的头圆腰肥的，给员工也喝点浓浓的汤。”

    这话比上次那巴掌还打脸，吴小优脸色都变了。

    因为门口等着找钟林志签字的员工，三五个人都聚在门口。

    这话，大家都听见了。

    发放福利时的议论纷纷，到这会儿公然凌迟的话语，不用多久，整个公司楼上楼下爱就会传一遍。

    钟嘉一去到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商扬，办了几张购物卡。

    路上给自己买了一大桶冰淇淋，天越冷，吃着越过瘾。

    回去的路上，何欢找她有事，她就没上楼。

    林静在路边等她，看到她的车牌，挥了挥手。

    “这是几张卡，面额最大那张是你的，剩下的，你给财务其他人分了，面额都一样。你看清，别把自己的那张弄错了。”

    林静还想说什么，“行了，后天就放假。我明天没事不来了，你要是想早一天回家，明天也别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欢那边挺急的，钟嘉一油门踩到底，轰地一声，就飞了出去。

    “这人真的就这么随意吗？”

    林静回去的路上拿着手机改签回家的高铁票，用微信告诉爸妈。

    这边钟嘉一匆匆忙忙赶到何欢那里，本着礼貌在门口敲门，半天也没反应。

    嘴里嘟嘟囔囔地，手里按密码的动作没停。

    密码也真是简单，秦力和何欢的生日组合在一起。

    门打开以后，客厅里空荡荡没人。

    她在玄关处换着鞋,“欢姐，欢姐。”

    “奇怪，人呢。”口袋里拿出手机，接着就听到手机在卧室不停响着。

    “欢姐，你怎么不接？”

    何欢就在马桶上坐着，洗手台面上放着几个拆开的验孕棒。

    钟嘉一就斜靠在卫生间门口，全是不怀好意的笑。

    “怎么？吓着了？要当妈妈了，不开心？”

    何欢看着她，眼底除了震惊，还有初为人母的欣喜。

    钟嘉一指节弯着扣着门，“别傻坐着了，看试纸有什么用，去医院吧。”

    何欢没动。

    “快啊，换衣服，这就去医院。”

    钟嘉一受不了，往里走了两步，把何欢从马桶上捞起来。

    又走进衣帽间，给她配了一套衣服。

    何欢全程被钟嘉一推着向前，挂号问诊缴费，直到尖锐的针头刺进血管，才回神。

    “嘉嘉。”

    钟嘉一握着她肩膀，“刚才大夫不说了吗？八九不离十，先抽了血，一会儿看结果。”

    这是一家私立妇产医院，环境很好，人也不多。

    钟嘉一还是得空，给秦力报信，让她快来。这个时候，何欢更需要的是秦力。

    临近年关，路上很堵，这个点，秦力跨过大半个城区，从密斯到这，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