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小优慢慢平复些，他才试探着问。
“是不是，钟嘉一不同意公司增资扩股？”
吴小优这会儿就像柔弱不能自理的妾室，“嘉嘉担心自己的股份被稀释，她，没同意。”
还真的是因为这个。
“放假前我就跟钟总提过醒，钟嘉一不会同意的。这件事，就应该先斩后奏。而不是，去找她商量。”
吴小优低头搅弄着咖啡，“可这始终逃不开嘉嘉那啊，她是大股东，不点头，这事没法进行的。”
成秘书把蛋糕往她面前推了推，“先别急，看看能不能想到其他办法。”
“向阳，我找你，不是因为这个，还有一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告诉谁。”
春节期间，这家咖啡厅人不是特别多，成向阳在听到那个震惊的大新闻后，惊地大叫一声。
这也就引来其他客人的不满，不免指责一番。
成向阳对着周围的人说了句抱歉，赔着笑脸。
“小优，这事，你能确定自己没听错吗？”
成向阳有些不敢相信，这新闻可真的太大了。
“我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刻意瞒着我，要不是我想下楼喝水偶然听到，我想这件事，他们也不会告诉我的。”
“那小优，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呢？是继续装作不知道还是想质问清楚。”
吴小优又开始掉眼泪，摇着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成秘书递过去一张纸巾让她擦眼泪，“小优，我想钟总有自己的顾虑和考量，不如，一切照旧，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我想爸爸肯定有他的顾虑在，我理解尊重他。”
“可是向阳，我晚上不想回家，你能带我出去转转吗？我想去酒吧，散散心。”
成秘书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尤其是佳人愁绪不安的时候，他当然要把护花使者的工作，做到位。
“走吧，我带你去。”
这事，只要挑起头，成秘书就会乖乖地帮她把这事挑破。
这点自信，吴小优还是有的。她只要稍稍用些手段，成向阳就会彻底臣服。
她看不上成向阳，但是，她会利用成向阳。
年假过去，林静从老家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好些当地的特产。大包小包的好些东西，钟嘉一看着都呆愣住了。
这姑娘也太实诚，春运返城高峰期，怎么带过来的。
“我的傻林静啊，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轴。”
外公看着林静也觉得像海海，“嘉嘉，这姑娘跟海海真像，就连说话声音都像。”
“我第一眼也觉得她俩像，公司所有的人，我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好。”
林静带的这些，湖城也有卖的，只不过没有当地正宗。
“外公，有些都是少油少盐的，我做好记号的，您放心吃。”
只这一句话，外公笑的跟花似的。
“好孩子，晚上留下来吃饭，没事就来家里玩，嘉嘉也没几个朋友。”
温平这几日不着家，不是在去找晓桐的路上，就是陪着晓桐在湖城乱串。
钟嘉一倒是老实好几日，1号院的孙子也老实在家待着。
送林静回去的路上，钟嘉一看出林静有话要说。
“说吧，吞吞吐吐地干嘛？”
“是这样，公司的员工有很多小群，这个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啊，我把你调成我的秘书，那些群不是都把你踢出来了吗？这事，还是我牵连的你。”
林静有些急，急的直摆手。
“不是这个，我也有别的部门要好的同事，我用她的小号，在几个群里潜水。”
钟嘉一淡淡地笑着，“你还有这脑子呢，小林静，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几个群里最近一直讨论一个问题。说，吴总监的五官，看起来和钟总很像。”
钟嘉一一脚刹车踩到底，嘎地一声在夜空中划过。
“你说什么？”
“说吴总监和钟总很像，但是嘉嘉，这小道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我想提醒你的是，这件事上班后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提前告诉你，就是怕你着了别人的道。”
钟嘉一眼前不断闪过吴小优和钟林志那两张让人厌恶的脸。
像吗？五官像吗？
林静见她没说话，“嘉嘉，你一定要沉住气。我这么笨的脑子，都能想到这是有人在给你挖坑，你可别正好称了别人的意。这事，明显就是冲着你去的。”
突然钟嘉一大笑两声，“好林静，我知道了，谢谢你。”
“所以，你也知道这个事？”
有些事，钟嘉一无法全部跟林静坦白。
“安心吧，我心里有数。那既然在小区里潜水，我在提篮桥进修三年的事，你也知道？”
林静尴尬地弄着耳边的头发，“你来之前就知道了。”
“放心吧，那三年给我的教训足够。这世上能让我隐忍求全的，不会是公司的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你。”
林静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她憋了一天不知道怎么告诉钟嘉一，听到她这样说才觉得好很多。
“嘉嘉，我也说了，你要跟人打架，我就帮你拦着对方。你更加不用顾忌会不会伤到我，直接放开手脚，干就完了。”
钟嘉一重新启动车子，汇入车流。
这世上，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预警的。只是事情发展的进度条突然加快，钟嘉一还不大适应。
初三那天的事，终究还是在钟林志的心里留下疑问。
所以，吴小优母女就该有行动了。
那天钟林志给她发信息，要一起看温阳。钟嘉一就知道事情的发展，就在按照预期的往前走。
她跟温平一起到陵园，看着墓碑前的鲜花。
“孟小叔来过吗？这花，是小姑姑最喜欢的。”
钟嘉一沉默着把花拿到一旁，温平见她神情不对，也猜到不少。
“姐，不是孟小叔啊？”
钟嘉一把花放好，酒打开，然后就往后拍拍他的腿。
温平秒懂，乖乖把脚伸过去，接过来她给的可乐。
“孟小叔从不会送这个，他只会来这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