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蛋脸,一双大而圆的眼睛,眉毛形似柳叶,纤细精致,鼻梁挺拔秀气,如同美玉一般晶莹剔透,樱桃小口,耳如珠贝,外形小巧,柔而挺,唇红齿白。
一头柔软的长发被整整齐齐地挽在身后,肩上还留了两缕秀发,自然地放在两边,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赵嬷嬷看着自家小姐,眼眶一红,一边替李明诗整理衣摆一边心疼道:“小姐真是好看,就是太瘦了。我先带小姐去拜见老爷吧,小姐刚回来去迟了容易被旁人挑出差错来。”
李明诗顺从地点头,便宜爹,我们要见面咯。
拢西李府,七进七出的豪门大院,楼台阁宇雕梁画栋,无论是从哪里看去无一不显得精致。
古色古香,让人十分舒心,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青砖之上一片叶子都找不到。
顺着花园小桥往主路走,正中的凌涛院,就是她那便宜爹李瑾漠所居住的地方。
“女儿拜见爹爹。”
李明诗一进去就表现得有些局促,但仍旧中规中矩,眼睛胆怯地瞥向高堂上坐着的李瑾漠,一副想见自己爹爹又不敢,见到爹爹激动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模样,只能恨恨得眼角落泪。
她记得上一世她那便宜爹最吃这套了,白月如跟李明珠每次犯错都用这招。
果然原本高堂上威严不苟言笑的男人顿时面露愧色,完全忘了白月如吹的枕边风。
“明诗,好孩子,是父亲这些年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身子可好些了?”
李明诗乖巧地上前,假意抹了眼角不存在得眼泪:“多亏父亲将女儿送去修养,现在已经好了大半了,府中医师已近把过脉,因为常年劳作身子虽然好了,却也留下了隐疾,所幸只要不受刺激,好好修养就没问题,父亲不必担心。”
李明诗虽然也不喜这个父亲,但现在李府确是他掌权,祖父虽能护着自己却也不好过多掺与。
她要白月如付出代价,首先要得到这个父亲的欢心。
果然,这个便宜爹听说李明诗常年劳作留下隐疾,再加上外面传的流言蜚语,心中顿时不好过。
明诗好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
转头刚准备说白月如几句就见她一脸委屈地站在那,好像一朵圣洁的白莲,被人冤枉了也不知道怎么辩解,让人心疼。
果然李瑾漠原本训诫地话刚到嘴边,就不忍心说了,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才是。
“明诗,你是你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做这些也是为你好,外面的风言风语我也听说了,不要让你母亲寒心才是。”
李瑾漠这么说是想让自己出面澄清,他不忍心让自己深爱的人受到一点的委屈。
可她李明诗呢?他的亲生女儿呢?就是因为他盲目顺从维护白月如,才会让她更加肆无忌惮,害的她最终惨死。
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于是满脸理解地说:“父亲,女儿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女儿不会责怪母亲的,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不用管,我们清者自清,相信时间长了他们定会羡慕我有个非常好的母亲。”
李瑾漠看着李明诗,在他眼里自己的深爱的女人和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重要,明明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现在却有个李明珠插足进来,但谁叫月如喜欢这个孩子呢,也一起养着吧。
于是满脸高兴道:“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然有嫡女的风范。”
这话让白月如和李明珠听得心里一紧,忙开口道:“瑾漠,明诗刚回来还不太熟悉,你先让她熟悉熟悉环境,再说明珠这些年也很优秀的,而且明珠也比明诗大一点,嫡女也不用着急定是谁,还是跟以前一样,明珠照常代表李府嫡女出席各家诗宴,让明诗再熟悉熟悉,她刚回来不要吓着她了。”
这次轮到李瑾漠不明白了:“明诗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嫡女本来就是她,以前确实是明珠出席各府宴会,但现在明诗回来了,他一个养女出席不太合适吧。”
李明诗巧妙地发现,现在的李瑾漠对白月如确实宠爱有加,基本是言听计从。
但对李明珠根本就是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因为白月如,根本连见都不想见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突然间就无条件宠溺李明珠了呢?
甚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抛掷脑后了,看来上一世的自己深居简出,漏掉了许多事呢。
李明珠最讨厌听到自己只是个养女这句话,就算是李瑾漠也不行,差点没忍住要发火。
白月如适时地拦住她,眼睛瞪着李瑾漠,一脸决绝地说:“李瑾漠!你要是再说明珠只是个养女这种话,别怪我翻脸。”
“哼!翻脸?你也配这么跟家主说话?”
是祖父!
祖父来了!
李瑾漠最怕自己的父亲了,见是父亲来了,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
“父亲。”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还以为你眼里全是这个妖妇呢。”
李方荀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儿媳,尽使些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本事,哄得自己儿子团团转,之前都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给她几分薄面。
但现在,这个妖妇居然还想嫡庶不分,不知道那个李明珠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自己亲孙女的一半好,这个白月如真是脑子不好,不要亲生的,却要个养女。
见到李方荀,白月如也没了之前的架势,恭敬地拱手作揖。
“父亲。”
李方荀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白月如,牵着李明诗的小手,冲李瑾漠说道。
“我一个老头子,既然将整个李家交给你了,我就不会插手你的决定。但是有一样我今天要说清楚了,我们李家绝不能出现嫡庶不分,一个养女成为嫡女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明诗是我们李家嫡出血脉,我还没死呢,你们休想找人代替她。”
说完拉着李明诗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