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辞看着洛栀清似清纯紫藤花的表象,但笑不语,桃花眼里自有深意。
去疾既可以药救世悬壶,亦可用毒令人一命呜呼,不也算是免受病痛折磨吗?
霸刀门贺轩则是直截了当得多,肌肉虬结、鬓发凌乱,手拎三尺多长的玄铁重刀,一副五大三粗的武夫样。
“鄙人贺轩,公平起见,我让你一招。”贺轩声音浑厚,粗声粗气地说。
“那就多谢了。”洛栀清丝毫不客气,微微一笑,梨窝含蜜。
她调动丹田灵气,手指飞舞结印,召唤出七七四十九根玉冰玄针。玄针凌厉如冷箭暗放,刺向贺轩,只见残影。
电光火石间,贺轩灵气覆刀,以之斩针。刹那间,四十九根玉冰玄针落地碎裂,化作浅蓝灵气逸散天地之间。
这根本不是神器玉冰玄针的实体,而是灵气凝聚的仿品罢了。
贺轩大喝一声,以势不可挡之姿,举起玄铁重刀向洛栀清利落劈去。
却见洛栀清紫裙掀起涟漪,以灵力化风,身如飘云,只余残影,一瞬间移动到贺轩毫无防备的背后。
指尖轻捻、皓腕一转,真正的玉冰玄针赫然刺入贺轩背后。
贺轩反应过来,刚想转身拎刀暴起反击。骤不及防间,他却猛然浑身无力,灵力尽失,轰然双膝跪倒在地。
他瞪大双眼、定睛一看,还有一根玉冰玄针只差一毫米就要刺入他的命脉了。
“手下败将,甘愿认输。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贺轩以玄铁重刀勉强支撑着上半身,口吐鲜血,虚弱道。
“不好意思,道友。玉冰玄针在进攻时会自动释放毒素,我也控制不住。这是解药,多有得罪了。”洛栀清有些手足无措,圆润杏眼里满含真挚歉意和能力不足的懊恼,小心翼翼的将解药递给贺轩,谦然讪笑如白兔。
贺轩看着纯稚若滴水白莲的小美人,肝肠寸软如一滩水,心乱了,面红耳赤地接过解药,憨笑道:“不碍事,我皮糙肉厚,这点毒算不得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洛栀清感激一笑,如风拂白莲、清透露水滴滴落下。
第二局,去疾门洛栀清胜,霸刀门贺轩败。
宋厌辞揶揄的瞧着洛栀清清纯可人小白莲的样子就禁不住好笑,想必她等会儿下扬了要把递药的双手擦烂吧。
分明不喜治病救人,并不想当济世神医。恰恰相反,醉心于毒药研制,热衷炼出各种各样的奇毒,企图另辟蹊径以毒攻毒。
却因悬壶之圣地去疾门门主之女的身份束缚,以及慈悲为怀、济困扶危的母亲的不懈教诲,不得不装着是热心肠的救世圣女。
“洛仙女真是人美心善啊,太贴心了。”美婵眼冒星光,一脸赞叹之意。
宋厌辞眯着双眼,似笑非笑,像一只得到心爱小鱼干的狡黠猫儿。
第三扬,扶苍宗秦不醉对战承光门季斯玮。
出乎意料,季斯玮竟是方才那给秦不醉下注的黄衣男子。
他以一个造型繁复的金冠束发,不停地摇曳着扇子,发丝飞扬,一脸骚包样。
却遮不住他的慌张,额角有细密的汗珠冒出,笑得一脸牵强,嘴角略微抽搐。
“哈哈哈,真是投缘啊,在下承光门季斯玮。万望秦道友切记手下留情哈。”细看之下他晃悠着扇子的手都略有颤抖,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秦不醉仍是穿着扶苍宗统一的纹鹤广袖白袍,戴着黑檀木面具,只露出苍白的下颌和血红的嘴唇。
“好。扶苍宗,秦不醉。请出手吧。”他嗓音冷冽如终年冰川,声线平直如线。
季斯玮扯了扯嘴角,怂怂一笑。右手食指和中指合一,灵气渡上左手的扇子。
霍然,看似柔软的纸扇边缘生出坚硬利刃,堪比一击封喉的短剑。装饰品摇身一变成为杀人利器。
观及他手腕一转,扇子如乘流风飞旋,美丽中暗藏杀机。
秦不醉灰眸抬起,冷冷一瞥,并未将这招式放在眼里。他只手抬起破晦剑,未曾动用任何剑法,仅是简单挥剑落下,却蕴藏着浩瀚无垠的能量。
“啪”的一声,扇刃未及眼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凌空斩落,利刃尽断,扇面附着的灵气也消散于天地之中。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显得格外可笑。只留扇面挥毫狂书的四个大字:慧眼识珠。
“哈哈哈,好剑法,一剑惊霜雪。鄙人不才,心悦诚服啊。”季斯玮颇为心痛的望着宝扇落地,盯着破败战损的扇子,心头血滴个不停。
“承让。”秦不醉双手交叠负剑而立,声线低沉,不含一丝情绪,丝毫没有损人法器的抱歉。
季斯玮咬牙切齿,从嗓子眼里费力的挤出呵呵的笑声。心里感慨道:不愧是我看中的惊鸿第一人,实力果然不俗,只是可怜了我的宝贝扇子哟。
宋厌辞看着他这活宝样子,忍不住被逗笑了,心想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第四扬,九原崔家崔汐舞对战御兽派陈禾妤。
陈禾妤,温柔似水的大美人,我喜欢。宋厌辞有些兴奋的瞧过去。
落苏台美人成双,美甚画卷。
一人年纪较小,一身桃粉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半绾朝云近香鬓,缀以金崐点珠桃花簪,手上缠着铃铛,叮当作响。
“禾妤姐姐,你可别让着我,不然比着就不痛快了。”崔汐舞样貌娇俏,人也是活泼可爱得很。
与她相对立的女子较为年长,一袭水蓝色云纹绉纱袍,白玉簪子半绾青丝。标致的鹅蛋脸,柳叶眼,一弯黛眉如烟,眉眼如江南烟雨秀丽温婉。
陈禾妤轻轻一笑,温柔似水道:“好,都依你。那姐姐就不客气了。”
她话音刚落地。崔汐舞便挥动玉手,十指飞舞似蝴蝶翩跹,缠满手腕的铃铛叮当作响,伴随着杀人不眨眼的夺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