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前,徐北歌刚要推开门,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
“你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房门无风自开
徐北歌没有惊慌,他知道里面的人实力很强,这并不不意外
走进屋内,漆黑一片的房间忽然亮了起来,一盏烛灯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盘坐在蒲团之上
“多谢前辈”
徐北歌双手抱拳,对面前老者躬身说道
“哦?为何要谢我”
老者微微一笑,似乎对面前的小子多了一丝满意之色
“承蒙前辈这几年对小子的关照,小子才能活到今日”
老者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哦?此话怎讲?”
“小子失心这些年,虽被欺辱,却未被残害,家族被灭门,贼人又怎会留我生路,若不是有人保护,恐怕小子的命早已不保”
顿了顿,徐北歌继续说道:“而在我清醒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气息曾略过我的房间”
其实这些他早就猜到了,只不过当时这个身躯还不是他的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智,是什么能让你疯了七年”
老者顿了顿又说道
“你还是那个徐家少爷么”
说到最后,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徐北歌内心一惊,这老者给他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不过还是目光坚毅的说道:“我是不是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报灭门之仇”
老者盯着徐北歌,二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老者似乎想通了什么,长叹一口气回忆道:“我与你父亲年少时曾一起闯荡过,我二人都喜武,经常切磋,你父亲还救过我的命,可后来...”
说到这,老者脸上浮现一抹惋惜之色,摇摇头继续说道:“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弃武从商,还在阳平建立了赫赫有名的云卢商会,可谓风光无限”
徐北歌微微点头,老者后来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云卢商会以徐家为首,赵、聂、尚、柳四大家族为辅,包揽了西南一带的所有商货,如今徐家不在,商会也已解散,四大家族均分了商会与徐家资源
“七年前,我刚好游历至此,便在你父亲的邀请下到徐府小住几日,也就那时,徐府被一群身穿黑袍的蒙面人血洗了,那些人中有几位高手,实力和我不相上下,在你父亲的要求下,我只保住了你”
“前辈云游四海,可知那些人什么来历”
“不知,他们的功法路数都不像西南与东南的高手,我猜测可能来自东北之地”
“东北不是皇城所在么”
徐北歌疑问到,难道是皇帝做的
老者摇摇头说到:“没错,但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江湖中人最不喜欢与朝中之人来往,能够达到我等修为的,绝不是朝内之人”
“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查到水落石出”
无头的线索并没有让徐北歌放弃报仇的想法
“恩,小子,你过来”
老者向徐北歌招了招手,示意他做到面前
徐北歌不明所以,但也乖乖照做
“小子,我名居修远,修为乃是天相境,此生从未收徒,今日,你可愿拜我为师”
老者一脸严肃的问
徐北歌一愣,旋即立刻跪在老者面前
“小子愿意”
说完就地磕了三个响头
“好,现在为师要将毕生修为都传与你,日后莫要堕了为师的名声”
老者说完,一股强大的引力就将徐北歌抬起,双手快速翻腾,打在徐北歌身上
“师傅,这样,你会死的”
徐北歌惊了,这个认识不到一刻钟的老人,竟要将毕生修为都传与自己,他到底为了什么
“北歌,当初在来到徐府之前,我便身受重伤,又与黑衣人周旋,体内的气息早已紊乱,你父亲当年与我有救命之恩,七年前我未曾救下他,就已经懊悔不已,如今,就让我报答他一次吧”
老者目光坚定,他知道自己会死,可这与挚友比起来又算什么呢,与其每日压制自己体内的气息,不如就此放手,让后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
一刻钟之后,徐北歌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把剑,这是居修远剑,名为苍远
回头关上房门,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从今天起,他就是徐北歌,他会做徐北歌该做的事
......
徐北歌回到茅草屋,怜月已经整理好草席,见到徐北歌回来,连忙用手示意可以休息了
徐北歌笑了笑说道:“丫头,明天不用去做工了,今晚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一趟”
怜月眼里有些疑惑,不做工的话明天就没有饭吃了呀
看着怜月的表情,徐北歌知道她的想法,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以后不会再饿肚子了”
虽然不知道徐北歌要做什么,但怜月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这个少爷似乎比以前更加让人放心了
徐北歌离开徐府,抬头看了看明亮的圆月,自语道:“七年之辱,就在今夜了结吧”
赵府,今夜灯火通明,赵家家主赵星河今日六十大寿,阳平城聂家、尚家以及各大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全都汇聚一堂,热闹非凡
而柳府,府内凉亭之内正坐一少年,此人眉清目秀,举止温文尔雅,年纪不大,行为举止却格外老成
片刻,一个管家似的老仆从府外回来,急匆匆的向少年走去
“家主,贺礼已送到赵家”老仆恭敬的对少年说道
“恩”少年淡淡回应后,便拿起面前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想了想,又斟了一杯放在对面
“家主,你真的不去赵家祝寿么,这可是拉拢人脉的好时候,聂家和尚家两位家主都亲自前去了”老仆不懂,家主虽年纪小,但经商的手段却颇具造诣,不知为何今日这明面的事却不参与
“老葛,你在柳家有四十多年了吧”少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是的家主,四十二年了”老仆如实回答道
“父亲六年前病逝,此后便由我接管柳家上下生意,你觉得与父亲比,我是有过之,还是不及之”
“回家主,老仆认为,老家主生前喜欢将商贸外扩,而少家主则喜欢内敛,所以老仆认为没有什么可比之处”老仆的话可谓滴水不漏
“你说的对,但不全对,父亲走后,阳平其他几大家族想趁机夺取我柳家产业,而我又年少,不足以让下人称服,被迫无奈我只能将产业缩减”少年长叹
“或许,比当初的徐家能好上一点,至少我还未像徐兄那般...,至少我柳丰羽还能延续柳家家业”
想起当初徐家惨状,柳丰羽内心无不荡漾,他的挚友如今如傻子一般,而自己当初有心相帮,却抵不过父亲对徐家产业的觊觎,如今柳家虽为四大家之一,却没有了当初父亲在时的威望,其他三大家族虎视眈眈,自己已经无力照看那位挚友了
想到这,柳丰羽拿起杯,轻轻碰了碰对面的杯子
“柳兄好雅致,不知北歌可否借饮一杯”
柳丰羽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