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这样的雄虫,今日雄主这般态度,他以为自己已经再无踏入军队的可能了。
“这有何不可。”苏浅纤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眼神无波。
“雄主,”离的声音很平稳,隐隐夹杂着苦涩,“离不敢有其他想法,求您相信。”
他没有抬头看雄主的神色,却也知此时的雄主定是气恼万分的,没有任何雄虫能接受的了家里的雌虫不受掌控这种情况。是他近日做的事情让雄主心生不满了?
离皱了皱眉,雄主一向不掺和军队的事情,今日这一副问罪的模样是听了别人的谗言吗?他来不及多想,下颚传来凉意,他的头不由自主的被迫抬了起来,雄主捏起了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迫使他抬起了头。
“雄主……”
离不去看雄虫的神色,以彰显他的恭敬。他实在不知雄虫所为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在撒谎。”雄虫的嗓音似乎有一丝笑意,离闻言怔住了,他顾不得考量这丝笑意是真是假,雄虫的质问让他冷汗直冒。
苏浅松开了他的下巴,她重新坐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里的傲慢与厌恶几乎要化作实质般。
他有野心她是知道的,那看似恭敬的背后是因为有铁血的法律法规罢了。她也不在意他是否恭敬温顺,对她而言顺从与否并无区别,只不过他这种撒谎的态度着实让人气愤。
“雄主……”
“罢了。”苏浅站了起来,顿时没有了胃口,“收拾一下吧。”
“离惹您不悦,请您责罚。”离并未第一时间听从她的话,而是站起身从旁边的屋子里拿出一根鞭子,径直跪在她身前。
“以为我不会罚你?”苏浅气极反笑,但没有抬手接下那根鞭子,只冷眼嘲讽,“难道是我最近脾气好的太多了,让你如此以下犯上?”
“离不敢。”
苏浅抿着薄唇,抬脚踹向他的胸口,“滚!”
楼下的动静谭筝站在门口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苏浅一步一步向楼梯走来,待人走到跟前,谭筝望着她平静无波的眸子,仿佛刚才的动怒是她的错觉而已,谭筝笑盈盈的开口,“您又何必如此动怒?”
“都看见了?”苏浅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别的话,她越过谭筝向自己卧室走去。
“您搞了这么大动作,我哪能看不见。”谭筝笑眯眯的回到苏浅身侧,“离上将就这么跪在院子里,瞧瞧,您的街坊邻居都在看离上将的热闹呢。”
“怎么?为他抱不平?”苏浅懒洋洋的望着窗外,语气调侃。
“那倒是没有。”谭筝坐在她身侧,抿唇笑了笑,“我不是不识趣的,这是你的计划,我又怎会干扰。”
“况且,我与国师大人也算是旧相识了,也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与国师大人您闹的不愉快。”
对于谭筝的恭维苏浅没有喜怒。
苏浅没有说话,谭筝也没有再找话题,她觉得依她冷清的性格,也许是不喜欢她过于聒噪的。
离还在跪着。
谭筝离开正是在大雨磅礴的时候,苏浅打算送一送她,却被谭筝制止了,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浅一眼,掩唇一笑,媚眼如丝,低声开口,“国师大人,这里可不流行绅士风度,你这一送,若是被旁人看了去,我这名誉可都没了。”
这两个人疏离的态度却因为站位的缘故显得格外亲密,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子的。
离显然也看的很清楚。
虫族的视力一向很好,就算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还是现在大雨磅礴的雨幕中,离机械的低下了头,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与苦涩,他大概知道雄主为何动怒了,他的确没有那个亚雌会讨人欢心。
直到他们亲密完,亚雌离去,雄主才撑着伞来到他的跟前。
察觉到雄主的动作,离稍微动了动跪的僵硬发麻的膝盖,恭敬的叩首,冷清的嗓音有着沙哑,“雄主。”
“进来。”看到这样的惨状,苏浅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好歹这个人也是她的人。
离低低应了声是,在雄主转身后暗暗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膝盖处疼痛难忍。
屋内的舒适与屋外的冷冽暴雨形成了鲜明对比,离眼眸微阖,双膝毫不犹豫的跪下,“雄主恕罪。”
恕罪?苏浅皱了皱眉,她只是接收了这具身体几日而已,至于帝国的法律她也就挑了基本常识看了看,以至于不露出破绽让人笑话罢了,不过这几日的接触,她也隐隐约约明白了这帝国的法律条文对雌虫而言是多么的苛责。
一个小世界的角色而已。
苏浅本欲无视他,可是……谁让她贪图了他的美色。
对待自己的人苏浅总是有很高的宽容度的。
“起来。”苏浅坐在椅子上,慵懒的支撑着身子。
“成为上将还不满足你吗?”
离的身子僵硬,他低垂着头,眉眼温顺,“雄主……离真的不敢妄想,请您相信!”
“我对你好吗?”半晌,苏浅悠悠的开口。
离突然听到这莫名其妙的问话,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恭敬的回道,“雄主待离自然是好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苏浅突然笑出了声。
雄主的嗓音清冽而富有磁性,离依旧恭敬的低着头,他不清楚雄主这是何意。
“雄主,”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从离身后的大门走进来的秋术乖巧的上前跪在苏浅的身侧,“您唤我来是身子不舒服吗?”
秋术乖巧的跪在苏浅旁边,不敢抬头。
“明日我要带离出席关家的宴会,我不希望再传出去虐待雌君的传闻,懂了吗。”苏浅慵懒的嗓音有几分疲惫。
“是。”秋术是个聪明人,“我会尽力为离君大人疗伤,雄主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