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吗？”
肖晏川的脸沉得能滴水，手下的动作更轻柔了。
林了呲牙咧嘴：“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肖晏川脱完鞋子又继续帮她脱袜子，嘴里说：“是谁刚才还说没事的？”
林了嘴硬：“刚才是没那么痛，还不是因为你脱鞋子的时候弄到了！”
肖晏川气笑了：“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要不我给你道个歉？”
林了哼哼，到底没好意思真说出口让肖晏川跟她道歉。
肖晏川也没和她多计较，眼睛仔细看着林了的脚，一边皱眉道：“脚已经肿了，我要不把你鞋子脱掉，再过一会估计都脱不下来了。”
林了低头一看，可不是，原本白皙纤细的的脚脖子现在肿了一大圈，都快看不到踝骨了。
肖晏川伸手在脚踝处轻轻捏了捏，“痛吗？”
林了有力无气：“这不是废话吗？”
肖晏川又加了点力气，“这样呢？有多痛？”
“很痛。”
见林了只是眉毛紧蹙，没有痛得大喊大叫，肖晏川紧绷着的脸放松了些，“幸好没伤到骨头，不然还有你痛的。”
林了非常怀疑：“你确定骨头没事？这都快肿成猪蹄了。”
肖晏川调侃道：“要是骨头有事，你早就痛得在地上打滚了。”
林了瞪眼过去：“也没这么夸张吧！”
肖晏川没回答，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鼻音。
林了气结，却又无力反驳。
因为她确实是很怕痛。
别看她平常大大咧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她又怕疼又怕黑，连苏桃南都嘲笑她是纸老虎。
肖晏川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不悦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被人欺负都不知道反抗？”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林了心里吐槽，刚才要不是肖晏川的出现让她分了心，她也不会让丁雅琪这么轻易就把她扑倒了。
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林了最后还是没有直说出来，免得肖晏川以为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呢！
没有等到林了的回答，肖晏川的脸直接沉了下来，“公司的同事经常欺负你吗？”
见他明显误会了，林了赶紧澄清，“没有没有，谁敢欺负我呢？你看我像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她说的是实话，除了丁雅琪，她跟其他同事的关系都还不错。
而丁雅琪虽然跟她不和，却也从来没从她这里讨了好去。
听林了这样一说，肖晏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他对林了的性格也很了解，知道她虽然不喜欢惹是生非，但也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应该不至于让人欺负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过今天的事还是让他很不爽，当着面都敢说的那么难听，背后就更不用说了。
肖晏川冷着脸，“既然不会吃亏，为什么任由别人欺负到你头上？”
林了嘴瘪下来：“那就是一个疯子，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发神经。”
要是知道丁雅琪会失心疯这么厉害，她刚才就不应该轻易放过她。
肖晏川：“人言可畏，你以后还是注意点。”
林了眼皮子一掀，“注意什么？你也觉得是我的问题？”
她都准备好了，只要肖晏川敢说一声是，她立马就跟他翻脸。
没想到肖晏川却不按常理出牌，只听他淡声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该反击就反击，别被人骑在头上拉屎都不知道，谣言传太多要澄清就难了。”
刚冒头的火苗一下被浇灭了，林了悻悻道：“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我。”
肖晏川奇怪地看她：“不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说你？”
林了小声嘀咕：“你以前就很喜欢说我，整天婆婆妈妈的。”
肖晏川墨眸一眯，嗓音低沉威胁：“你说谁婆婆妈妈？”
“我！”林了马上很怂地改口，“我是说我自己婆婆妈妈。”
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肖晏川嗤声道：“自己把生活过的乱七八糟，还好意思说我老是管着你。”
这话林了就不服了，她立刻呛声道：“什么乱七八糟？我那叫自在！人生苦短，让自己过得舒坦些不好吗？”
肖晏川不屑，“你的歪理总是一条又一条。”
林了立刻反驳，“那也好过你做什么都一板一眼，毫无趣味。生活就是要随意些才舒服，什么事都按计划来的话那活得多累啊。”
话一落下，两人都不约而同愣住了。
这个问题在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争论过无数次，没想到此刻两人突然又像以往一样争论起来。
林了撇了撇嘴，“不说这个了，没意思。”
都分手那么多年了，两人的生活习惯就算仍有不同也影响不到彼此了。
肖晏川半晌没吭声，过了好一会才声音低低地道：“所以你后来就不喜欢我了。”
低沉的语气让林了心头微窒，她顿了顿抿唇道：“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肖晏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林了摸了摸鼻子，“因为——”
刚一开口，就听周佳怡在外面敲门，“肖总，药箱来了。”
肖晏川充耳不闻，眼睛只直直地凝着林了，“因为什么？”
林了已经快速收拾好心情，催促道：“外面有人敲门，你先让人进来吧。”
肖晏川盯了她数秒，最后敛下执着的眸光，薄唇开启，“进来。”
周佳怡拎着药箱开门进来，见到肖晏川正蹲在林了面前，以为他在帮林了查看伤势，忙快步走了过来。
“林了，你怎么样了？”
林了摇头：“脚扭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
周佳怡打开药箱：“这里有些跌打药，我来帮你——”
肖晏川伸手，“给我吧。”
“哦哦，好的。”
周佳怡赶紧把药箱递给肖晏川。
肖晏川在药箱里找了找，翻出气雾喷剂在林了的脚踝处喷了几下，再拿出速冷冰袋帮她敷上。
周佳怡呆呆地看着，脸上有掩饰不了的惊讶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