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桃刚清醒的脑袋又迷糊了。
小姐一大早找这么多首饰做什么,不是要清点嫁妆吧,这用不着您来亲自费心的,三爷会安排妥当啊。
刘秀看小桃疑惑了一声又木在那里,善解人意的顺着打开的窗子,指了指院子里的小厮“内个谁,还有内个谁,你,你,你们一起!”
确实一个姑娘家可搬不动那么多金玉首饰,本来指着几个看着顺眼的丫鬟,但转念一想,又指向了几个正在扑捉知了的小厮,体力活吗,那不得多多指派几个得力的助手。
可院子里的奴仆们不知里间的主子在和小桃说什么,只看到主人指了他们几个,还以为是自己离着主屋近了些,或者是手里的活计发出了声响,惹怒了主人。
刘秀随手指的几人瞬间跪倒了一片,没被指到的下人悄声有序的退出了院子,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而跪下的几人便不住的磕头,希望能够得到主子的谅解。
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可还是磕头如捣蒜一般,只要不是赶他们出府,哪怕受苦受罚都心甘情愿。
如今的天下可是在无可能有这样气派的豪宅,又不算太苛责下人的好人家了,更遑论是犯了错处,被赶或被发卖的下人,下扬只会更加的凄惨。
“诶~我说你们几个跪什么呀,快起来,我又没罚你们,我是想让你们几个帮着小桃搬东西去。”刘秀在屋里也有些懵了,她可什么都没说,古人就是奇怪,整天跪来跪去的。
跪着的几人听见刘秀在屋里几乎是叉着腰和他们几个吆喝着,但还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从不和他们这些下等仆人说话的主子今天破天荒的亲自给他们吩咐了活计。看来府上最近私下里传言主子伤了脑子,性情大变的传闻,确实有三分可信。
喜的是传言并不真切,不是说痴傻如三五岁小儿一样吗,如今看来也并无什么不大妥当之处吧。
还有,这几人被主子亲点指派,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不再是下等奴仆,可以近身,不,是近一点伺候主子了呢。
几人正愣神间,小桃便从屋里出来,点了几个壮硕一点的小厮,取出荷包里小库房的钥匙,打算领着几人去搬首饰箱子。
可当几人站起身,刚拿起网兜的时候,就听见刘秀的声音又在屋里响起。
“对了,那几兜子知了猴可别放跑了,一会儿炸一下,我好撒点芝麻盐吃……”
几人又是一阵心惊,他们这个府里唯二的主子,那可是燕窝用来漱口,牛乳用来净手的女主子,啥时候会吃他们下人几乎都不吃的酒咬?
怎么着听着声音还有一点迫不及待的意味?难道是今天想换换口味吗?
几人眼神无声的交流着,但谁也不敢质疑主子的决定,哪怕主人吩咐他们去跳湖,相信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去跳,因为那意味着如果自己死掉了,家里的亲人会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钱。
……
不多时,几人便抬着小库房里的首饰箱子来到了主屋,只到了离门口五步远的地方便不敢在向前一步。
以前有不知好歹靠近主屋的下人,被打罚的事迹至今还在下人房里流传,整个府上除了三爷和小桃以外,没人敢靠近这间主屋。
刘秀在等着几人去搬箱子的时候,早已经自己洗好了脸漱好了口,正吐槽着啥时候能鼓捣出来洗面奶沐浴露牙膏啥的,保证能在这里算是惊世骇俗了的时候,就看见几人将箱子在门外就退出院子去了。
刘秀看到那几口大箱子,也顾不得许多了,两手一搂自己的满头秀发,随意的在脑后打了个结,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翻找起来。
刘秀打开箱子被里面更加夺目的首饰几乎是晃晕了眼,可她还不忘吐槽一句“留着这么长的头发干啥,荡害吧啦的……”
如今的她可顾不得首饰的珍贵,如同菜市扬上挑拣白菜一般,翻看着满箱子的珠宝首饰,尤其是拿起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首饰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冒出几句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话语。
“芝麻,开门吧……”
“吗里吗里哄……”
“带我去找哔哩……”
“我相信光……”
“迪……迦……”
……
……
刘秀拿着首饰一会儿吹,一会儿搓,一会儿嘿嘿,一会又啰啰,直到自己的肚子闹的她心烦意乱的……
“吃,吃,你就知道吃,咋地,我现在要找的东西可比吃更重要的多的多,你先等会儿再闹腾!”刘秀不耐烦的拍拍自己的肚子,肥软的肚皮抖了几下,表示无声的抗议。
此时门外守门的府卫可算是大惊特惊了,他们表示这几日的传言不实,这小姐可不是痴傻如三五岁孩童,他们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五岁。
三岁。
顶多三岁。
“秀秀可是没有称心的首饰,回头我让玉宝坊的掌柜再多送几箱子新货过来!”
这时刘琰及时的出现打破了几人徒乱的思绪,也更加的肯定自己要在这里忠心当差的想法。
因为三爷说了,这批新首饰可是从波斯国坐着海船过来的稀罕货,别人可是有钱都买不来的,更别提咱们三爷,一定就是几箱子的好货。
这可不单单是金钱上的实力,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他们能在这样的主家当差,出门去都比别人高上一头,长州府上下就没有不敬他们刘府的人。
可让他们不解的是小姐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什么波斯首饰上,人家关注的点就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波斯国的首饰?”
“波斯人带来的吗?”
“船上有没有波斯人?”
“这里的波斯人算哪里人?”
“伊朗?”
“英国?”
“法国?”
当看到昨晚还在给自己讲故事哄睡的三哥也愣在当扬的时候,刘秀感觉自己当时大意了……
接……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