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再次来到了那家玩具店的门前，这时我才看清楚它的店名——灵动天地，旁边还有小字：益智类玩具专营。
这里的营业员的上班时间一般是9点，所以还并没有来人，我也欣慰地一笑：看来那几个人还是乖乖把货架挪回原位了的，不错不错。
将记录本上的数据都更新了一遍后，商扬开始有人气了起来。很快，我等到了来开门的玩具店营业员，我记得她好像是被其他人叫小林来着。
“林姐？”我尝试叫了声。
她果真回过头来：“早啊，小顾。我还以为谁呢还叫我林姐，你也叫我小林就好。”
“早。”我走上前帮她一起挪货架，“你来这么早啊？”
“今天是我负责第一次清点，早点来早点结束好摸鱼嘛。”她冲我眨了下眼。嗯，好的，我懂，我也喜欢摸鱼。
收拾完门口，小林看我还站在这里，开口问道：“怎么了小顾？是还有什么事吗？”
没等我回答她又独自说起话来：“我们店的器材昨天您是检查过通过了的，货架的摆放也是没问题的，我们动手区的桌子也已经修好了……”
“不是不是，”我忍不住打断了她，“我是想了解一些事儿。”
听到这话，小林双眼放光冲我比了个等下的手势，然后拿起她的货单招呼我过去：“这样啊，我们先一起把数给清点了，然后你慢慢问，我知无不言！”
“好好好……”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速度就是快，另一名后到的店员还没有把玩具整理好，我们就已经点完了。
我俩干脆坐在了动手区，然后小林就比了个请开始的手势。
我调整好坐姿：“是这样，关于3楼的文创店店长齐染，我听说本店的唐旭旭跟她关系不错？”
“唐旭旭呀……”小林一手撑着脑袋想了想，“她来这里快3年了吧，那个齐染是她的同学，两人一起被分配过来的。诶，小顾，你问这个做什么呀？按理说那个案子，基本没人想沾上关系的，你看我们平时也都基本能避开就避开的。”
我苦笑了下：“异世界人找上我了，我也没辙啊。”
小林想了一下才瞪大了眼睛：“‘世界计划’？”
我沉重地点点头。
“唉，你这真是。”小林同情地看了眼我，又转而兴致勃勃地问道，“他们长什么样？脑袋是立方体还是圆锥体？真的有八只眼睛吗？体型大吗？他们喜欢吃什么啊……”
这串疑问泡泡把我给整笑了，我摆手示意她冷静下来：“不好意思，他们长得跟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小林略微后仰：“那我们怎么分辨他们啊？异世界的人类混迹在我们的人群里，想想也太可怕了吧？”
我好笑地绕过她的话说：“不是说好回答我的问题吗？知无不言呢？”
“噢噢噢，不好意思，那你先问你先问。”小林又恢复了坐姿。
我回想了下继续道：“刚才我们说到她们俩是同学，一起分配过来的。那她们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纠纷？”
“她俩平时下班都是一起走的，住的也很近，假期我还看到过她俩手挽手一起逛街，看起来很要好啊。”小林说着说着捂住了嘴，“该不会凶手就是——”
“早。”一声略显疲惫的声音在店里响起。
“早啊小唐。”还在整理玩具的营业员对来者打了声招呼。
我和小林同时望过去，来的人正是唐旭旭。她今天看起来气色很不好，厚重的眼袋和黑眼圈在她干净的脸上显得很突兀。
或许是刚还在人背后谈论人家，小林的声音有些心虚：“小唐……你怎么看起来比昨天还要糟糕得多啊？”
我看向小林：“昨天？”
“对。”小林点点头，“其实她从那天起状态就开始不太对劲。”
这时，唐旭旭才注意到了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我，轻微点头道：“早。”
“你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说着连忙起身让开。
“不了。”唐旭旭回答，“我先去换衣服了。”然后便一个人走进了员工更衣室。
更衣室的门关上后，小林才大出一口气：“真的吓到我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琢磨着开口：“听你刚才的意思，唐旭旭是从齐染死后就开始这样了？”
小林又看了眼更衣室，确定门关得好好的，这才转过来对我说：“是啊，我原以为她是好朋友去世心情不好，可没想到她这几天一天比一天看起来不对劲。再听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你说会不会是她负罪感太强以至于睡不着觉吧？”
“这……”我一时竟接不上她的话。
小林没有在意，继续说着：“或者会不会是因为她一闭眼就都是自己亲手杀死好朋友的画面，或者是齐染在梦里向她索命……”
“好了好了，打住。”我按住小林的肩膀，“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前，不要胡乱猜测，也不要传播谣言，好吗？”
“哦、哦。”许是看我十分严肃，小林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下来。
我又坐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穿戴好工作装的唐旭旭从更衣室走出来，看样子她画了个妆，把自己的黑眼圈都遮了起来，活力的口红让她脸上有了些血色，但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疲惫无力的样子。
唐旭旭露出职业的微笑：“小顾一直在我们店里是有什么事吗？”
“啊……”看着她的状态我犹豫了几下，但最终还是决定先解决这些问题，于是便说道，“那个，唐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问你点事儿。”
唐旭旭看了看其他两位店员，后者都表示目前店里没客人，她可以随意。
于是唐旭旭坐在了小林之前坐的位置上，双手搭在桌面，注视着我。
虽然她没有开口，但估计这就是可以开始的意思了吧？我猜想。
我清了声嗓子，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关于3楼文创店店长齐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