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婉清铃声再问道。
“我吗?我是紫曜星君之女...这有什么关系?”
紫曜谪仙般女子黛眉微蹙,疑声道。
“你的紫曜仙力救不了他,他是劫天氏的儿子,你们作为道教是高高在上的仙界神明而劫天氏是正统的魔界皇族,他又是劫天独子,你们终究水火难容,仙魔殊途。”
柔婉清铃声依旧耐心着娓娓道来。
“那我真的没有办法救他吗?”
紫曜谪仙般女子星眸中浮现一抹绝望之意。
“办法肯定是有的,鸿蒙万物没有什么是不能相融的,就连五行都是相克相生。”
柔婉清铃声再次响起。
“什么办法?你快说!”
紫曜谪仙般女子似乎有些激动,声线也比之前提高几分,紫矅星眸中闪烁着希望的光亮。
“代价很大!你真的愿意?”
柔婉清铃声开始变得肃穆。
“我愿意!哪怕我失去全身修为,我都愿意!”
紫曜谪仙般女子猛地站起身,斩钉截铁道。
“你紫曜元阴还在吗?....”
清铃声轻声细语问道,仿佛她自己也有些羞涩。
“你问这个干嘛?.....”
紫曜谪仙般女子浑身一震,似乎有些明白了,紫曜星辰般的眸光微颤。
“你是紫曜圣体,以后有机会问道至高神境,紫曜圣体那一道精纯紫曜元阴,可以让他直接从九幽之下返魂而归。至于你是否愿意,就看你的选择,他的命掌握在你手里,救还是不救,皆由你决定。不过你考虑的时间不能太长,一盏彼岸红烛熄灭后,他就彻底不存在了。”
山洞中那道清铃声愈发严肃。
一盏食指长的红烛凭空出现,将漆黑的山洞中照亮。
“我......”
紫曜谪仙般女子脸上泛起一层绯红,她羞涩地低垂臻首,轻咬红唇,显得更外飘渺动人,宛如天上谪仙坠落红尘......
“你只有一盏红烛的时间。”
严肃清铃声再次提醒。
良久。
紫曜谪仙般女子轻抬臻首,望着那一盏虚浮在半空的燃烧的红烛只剩下半指。
她望着那脸色苍白无血,死寂般躺在石板上的陆执,紫矅星眸中浮现一抹决然,像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原本风神俊朗,意气风发,神仪明秀的白衣少年郎,如今面色苍白可怖,毫无血色可言。
她的绝世仙容上是难以掩饰的疼惜。
“纵使神魔殊途,背弃紫曜神族的圣训,我亦无怨无悔。”
她轻移莲步至白衣少年身旁,伸出皓腕柔荑手指灵活轻解身上的紫霞仙披。
凤衣霞披宛如流水般滑落褪去一身束缚,如霜雪一般的香肩披露,迷人的曲线在红烛下熠熠动人。
她轻取臻首上的紫玉凤簪,任凭一席黑发如夜,紫发似星,交相辉映,宛如星河下九天般吹落至腰间。
刹那间。
山洞中春光乍现,一盏明亮的红烛在半空中轻轻摇曳。
摇曳的烛光将紫曜谪仙般女子独自晃动的身影映照在石壁上,春色撩人溢满园。
水乳交融,春光旖旎,女子嘤咛喘息悠扬悦耳声绵长不绝。
翌日。
“我这是在哪里?”
陆执从石板上缓缓坐起身。
望着四周漆黑的一片,只觉得昨晚做了一个十分美妙的梦境。
“你醒了?可惜晚了,她早走了”
一道柔婉清铃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响起。
“你是谁?”
陆执警惕地望向四周,依旧空无一物,漆黑如墨。
“我是你识海中劫天剑灵。”
清铃般悦耳声再次响起。
“劫天剑?”
陆执困惑地挠挠头,试着心神沉入识海中。
一柄通体暗金的三尺神锋被九道布满奇异篆文的青铜锁链纵横交错死死禁锢在识海中。
青铜锁链上闪烁着诡异青芒,仿佛具有无尽大道之力。
劫天剑身若隐若现的奇异纹路,令人生出一股畏惧感。剑身闪烁着暗金光泽,仿佛蕴含毁灭天道之力。斑驳的剑身仿佛经历无数岁月的洗礼。
随着暗金剑身奇异纹路一闪,陆执被震出识海。
“别看了!你不要命?”
清铃声语气提升了几分,颇有责备之。
“那你说谁走了,是怎么回事?”
陆执只觉被那奇异纹路迷得有些心神恍惚。
“你一醒来就不记得了?昨晚与你巫山云雨的那个紫曜仙子。”
“呸!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清铃生似乎有些生气,闷闷道。
“你说什么?昨晚不是一个梦境吗?”
陆执吓得连忙起身,神色慌张道。
“梦?呸!!你这个死...男人....!!!”
“那你看看衣袖口袋里面那封书信是什么?”
清铃声怒喝道。
“衣袖口袋?”
陆执摸索着左袖口的口袋,似乎真的摸到了一封书信。
“这是?漆黑一片我也看不见....”
陆执拿出书信,可山洞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麻烦!”
清铃声似乎真的被惹怒了。
一盏红烛凭空出现在山洞半空摇曳。
漆黑暗室,一灯即明。
“这是?”
陆执小心翼翼打开这份晕紫色信笺,一股栀子花香扑鼻而来。
“见信如面。
陆执,你我萍水相逢,共赴巫山云雨一趟,露水夫妻一扬。
可奈何,神魔殊途。
你见此信后,勿要牵挂于我。
你我相逢不过云梦一扬。
长生大道,仙凡有别,神魔殊途。
他日长生路上,总有相争之时。
那时你为魔主,我亦为神明。
大道相争时,你我必定刀剑相向。
若有那时,望君莫要念旧情。
若君证得大道,小女子愿为君祈福。
愿君,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小女子,苏辞镜,绝笔。”
一纸书信阅毕,泛黄的信纸上似乎还有滴滴泪迹。
陆执低头望着身上一袭白衣上那一朵鲜艳的落红,一种强烈的刺痛感从心口蔓延至全身,骨节分明的指掌上青筋峥嵘暴起,狠狠抓在心口处的衣衫上,豆大汗珠不断滴落。
“痛!”
陆执深眸通红,玉面如血,跪倒在地,呼吸变得十分急促,整个身躯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
一阵嘶哑沉闷的急促呼吸声后。
陆执缓缓起身,面色已恢复如常,化指为刃,将一袭白衣上那朵鲜艳落红划落,深藏于胸怀中。
山洞半空中的红烛逐渐微弱。
陆执那一袭白衣也消失于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