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悦耳的英语听力,并没有打动每一个学霸的心。
一小部分人,转动着手中的笔,百无聊赖四处瞟动。
反正书后面有答案,听个屁!
张博文握着手中的中性笔,迷茫听着广播里1.5倍速的英语听力。
他现在也不明白,他当时是怎么考进这个班的。
全凭借他那最后一名,卡线的运气?
宋锦书瞟了一眼,在听力书上画了个大大的“A”。
虽然听着听力,眼神却一直盯着窗外。
祈染?
数学老师在和她说啥?
她看起来气呼呼的,陈文说她了?
嗯?陈文怎么把她带走了?
后面还有个谁……
好像是十班那个不太正经的,数学老师?
等等……
他们好像在……
陈文一拍手,瞪向沈华:“去去去,一边去,要钱没有,贱命一条,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沈华抱着他哥的大腿不撒手,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可怜的盯着他:“哥,你就当可怜可怜弟弟吧,再过几年就是我和你嫂子的结婚纪念日了,我要是拿不出礼物,肯定会被扫地出门的。”
“你忍心看到我和你小侄女,风餐露宿,无家可归,四海为家,饥不择食……哥,你别拽我头……发,啊疼……。”
下一秒,沈华就摸着自己的三根毛。
啪嗒——
肩上落下一根黑色秀发。
沈华小心翼翼将头发收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厚葬了它。
没错。
就是塞进了他的西装裤兜里。
沈华抬头,一副死了妈的表情,瘪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祈染皱了皱眉,想要离这两位数学老师远一点。
不为别的,打架的时候别伤着她。
祈染刚抬腿,书包袋子就被拉住,她一回头,就撞见沈华那张可怜的胖脸。
沈华弱弱开口,声音哈故意夹一下,惹得旁边的陈文不忍直视。
一道特殊处理过的中年气泡音传来。
“祈染,他欺负我,你不是跆拳道黑带吗?快帮我踹他一脚。”
“我?”
祈染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你大家拉上我干啥,我只是来单纯等个人。
我是纯路人。
纯路人啊!
啊?
五分钟后,祈染被带到数学办公室。
祈染看着面前的数学试卷,又看看手中半旧的水笔。
不是?
这就是你说的解决办法?
身后沈华双手插着腰,一脸得意:“看着吧,祈染可是我教书十几年,最得意的弟子。”
“哥,你就等着给钱吧,略略略略……”
沈华开心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圈,丝毫不顾及其它数学老师的目光。
陈文嘴唇勾笑。
笑话,他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吗?
那是什么,他找的可是去年数学竞赛的卷子,他里面都有好多题不会做。
更别说一个平行班的小姑娘,四十分钟写完,这不是笑话吗?
况且就算是是他们班的学生,做这些题,有几个能及格就算是万幸。
虽说高手在民间,但是平行班的孩子,跟那些能拿奖的学神还是有点差距。
陈文就这样看着面前的少女。
祈染拿着笔,随意将卷子扫了一眼,眉头紧皱,她狐疑瞟向陈文。
却发现陈文也在看她。
怎么样,懵了吧。
这些可都是超纲的知识点,一个高中生要是没有校外培训,根本不可能会做这些题。
祈染拿着笔,从第一题看到最后一个选择题。
眉头越皱越紧,她动动笔尖,在图上歪歪扭扭画了条辅助线。
目光一扫而过,直到看到最后一题,她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她知道了。
这完全就不是高中的卷子,陈文就想坑她。
祈染深深叹了口气,在卷子上填完所有选择题的答案。
不是,这世界怎么处处是老六啊!
上有宋锦书抢雪糕之仇,下有陈文做竞赛题之恨。
不是,她一天天招惹谁了?
半个小时后,祈染落下最后一笔。
她故意写的很快,简答题干脆丢了很多步骤,有的在脑子里转出来的,就扔了个解和答案上去。
陈文对着卷子的答案,一双眼睛瞪着像铜铃。
不是,她真会啊!
陈文对一题,心就一颤,仿佛一下子丢了很多钱似的。
直到对到最后一题,他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沈华一脸贱笑,拍着陈文的肩膀,从后面将收款码悄悄伸到陈文面前:”别挣扎了,哥快扫码,你想扫浅微信还是支付宝。“
陈文二话没说塞给他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六,自己去取。”
沈华一拿卡,就着急忙慌离开办公室,只留下面容局促的祈染,在风中凌乱。
空气一时静得吓人,只剩下几个在讨论衣服的女老师。
祈染抬头,就见到陈文盯着她那张数学卷子,那眼神炙热的都要把卷子盯出一个洞来。
陈文嘴唇勾起,看似在笑,可那笑比苦还难看。
祈染甚至觉得他已经哭了好一会了。
不是,她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小染?”
一道熟悉的男音传来,少女回头。
目光所及处,宋锦书单肩背着书包,整个身体斜靠在大门上,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平静注视着里面的一切。
不是,这家伙,是在耍帅吗?
不是,你耍什么帅啊?
你快来救姐啊!
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经常被叫办公室,以及对办公室有心理阴影的人来说,现在意味着什么?
宋锦书似乎察觉到祈染的眼神,他大步朝前迈去,走到祈染面前。
“陈老师,祈染同学她是犯了啥事吗?”
听到有人叫他,陈文这才放下手中的卷子,面色阴沉:“快把你妹带走,我不像在看见她。”
宋锦书一愣,她疑惑看向祈染,就见祈染跟看到救星似的,拉着他就往外跑。
跑的,连自己感冒都忘了。
两人手拉着手,一路跑到学校门口,才停下来。
跑完,祈染就感觉到自己有点缺氧,干涩的喉咙也开始发痒。
宋锦书不解,眼睛却盯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神色淡定的开口:“小染,你跑啥啊?”
还在喘着粗气的祈染,一点也不想说话。
办公室里。
陈文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忽然吹来一阵西北风。
呼——
钱就被大风刮跑了——
陈文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茶香瞬间溢满整个口腔,冲淡了心中的烦劳。
此时,校园的下课铃也打响了。
陈文伸了个懒腰,刚准备收拾书包回家,就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去!
对,晚自习是他值班来着。
陈文慌慌忙忙打开办公室门,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