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方子,腿上还放着一盆香雪露,怀夕就下楼去了。
刚打开门,正巧碰见了谢承风。
谢承风看怀夕腿上捧着一盆花,手里还拿着一叠纸,挑了挑眉毛,问道:“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干嘛呢?”
怀夕晃了晃手里的几张纸,说道:“这是琥珀玉颜膏的方子和要用的原材料啊,我正好一起拿下去。等会儿吃完早饭了,爸爸可以一起带去公司了。”
谢承风一手接过小花盆,一手推着怀夕下楼去。
不出意料,另外三人已经坐在桌子边,等着怀夕他俩了。
谢承风把怀夕推到她的位置上,拿过她手里的纸,走到了谢长河身边。
‘啪’的一声,谢承风把手里拿着的小花盆放到了谢长河的杯子旁,然后又把一沓纸拍在了他面前。
谢晏林挑眉,不欲去触谢承风的霉头,转头问身边的怀夕,“小夕,这又是怎么回事?”
怀夕刚想开口解释,谢长河抬手打断了怀夕将将要说出口的话。
谢长河拿起写的满满当当的纸,大概翻看了一下,然后放到了一边,示意可以开始吃早餐了。
“小夕先吃饭吧!晏林,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公司,路上我跟你讲讲是怎么回事。”
用完早餐,谢长河就带着谢晏林去公司了。
路上,谢晏林听父亲讲完,虽然觉得这事怀夕好像还有些隐瞒,但见父母都没有深究,也就不再深思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怀夕现在不想说,那他们就当不知道便好。他不是侦探,不需要探究所有的秘密。
谢长河很快让人拟好了合同,让秘书送去谢家给怀夕。
怀夕被谢承风逮着上了一上午的思想教育课,主题就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谢承风对着怀夕念叨了一上午,讲的是口干舌燥。‘咕嘟咕嘟’喝完了一大杯水,谢承风盯着怀夕,严肃认真的发问:“怎么样?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怀夕忙不迭的点头,深怕晚了一秒,就会被继续揪着耳朵念叨。
“我都记住了,二哥。快休息会儿吧!”
谢承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遍,“那你说说,昨天晚上你哪里做错了?”
怀夕按谢承风上午讲的中心思想,讲了一番应对措施。
谢承风听了,这次稍稍放些心。
不枉他花费了一上午时间,给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讲讲人心难测的道理。谢承风刚感到有些欣慰,就被怀夕下一句话给打回了原形。
“可是,爸爸、妈妈他们不是别人啊!二哥你刚刚说的那些,是要应对外人要注意的。但是二哥你,还有大哥、爸爸妈妈,都是绝对不会欺骗我的存在啊!”
怀夕直视着谢承风的双眼,眼中带着满满的信任。
“我永远都相信你们!”
谢承风有些狼狈的偏过头,他忽然有些不敢看向那双满是真挚情感的双眼。
谢家向来规矩森严,他们家虽然人口并不多,少了那些大家族的勾心斗角。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身处的环境,都提醒着他:要每时每刻,都对每个人保持警惕之心。只有自己才永远不会背弃自己,其他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端看筹码够不够罢了。
但此时面对怀夕的眼睛,谢承风却说不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算了,怀夕现在还小,等她在大些了,总归会明白他今天说的话的。在那之前,就让他来好好保护她这份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吧!
‘啪’的一声脆响,谢承风一指头弹上了怀夕光洁的额头。
“行吧!我这一上午的时间算是白费了,随你的便吧!小心哪天被人骗得回家找我哭!”
怀夕捂着额头,眼泪汪汪的看向始作俑者,控诉道:“也不要等以后了,我现在就被臭二哥你给打哭了!”
冉宁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怎么了?小夕,快把手放下让我看看。”
怀夕瘪着嘴,放下手。
“呀!这是怎么回事?”冉宁看到怀夕额头红了一片,心疼极了。
谢承风也吃了一惊,他赶紧凑过去,手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啊?我也没使多大劲儿啊?怎么会红成这样?不会种了吧?”
冉宁一听,气得连连拍打谢承风的脊背。“好啊,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干得!你妹妹才多大?禁得住你那巴掌吗?你也不看看你那胳膊,都快比小夕腿还粗了!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冉宁这下可是用了十足的劲,谢承风自知理亏,也不敢躲,只好抱着头蹲在那,任由冉宁拍打。
还是怀夕看不下去了,在一边叫着停手。“妈妈,别打二哥了!我是和二哥在开玩笑呢!”
冉宁又用力拍了几掌,这才收了手。揉了揉用力过猛,现在还有些发麻的右手,冉宁气得指了指谢承风,“就是开玩笑也不能使那么大劲儿啊?我看你还是吃太饱了没处使劲儿,闲得慌的!既然这样,过来帮我搬东西吧!”
谢承风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揉着被打的生疼的后背。闻言,听话的跟在冉宁身后,去做苦力了。
冉宁把谢承风带到后面花房施工的地方,指着一堆包装的严严实实的大纸箱,对谢承风下了命令,“这些都是刚运来的喷淋设备,你既然有劲儿没地使,就来帮着拆包装、搬搬货吧!也算是给小夕赔罪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一句:“不搬完不准吃饭!”
冉宁回去看了怀夕的额头,发现发红的皮肤已经好了许多,想来再过一会儿也能消除了,这才放下心。
怀夕没看见谢承风人回来,眼巴巴的看着冉宁。
冉宁没好气的指着后院,“人在那搬箱子呢!”说完,自己回去继续画设计图了。
怀夕自己操作着轮椅往后院去了,到那一看,谢承风果然在那挥汗如雨的拆包装、搬设备了。
谢承风在那任劳任怨的干活,心里还有些纳闷呢!他妈妈一向是温柔娴静的,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以前可不知道他妈妈打起人来,还真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