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她身边,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起。
“柳依依,潜龙谷真的有那么特别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柳依依轻轻点头,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是的,潜龙谷是一块极佳的聚阴之地,鬼魂们都喜欢栖息在这里。”
“数百年来,因为聚集了太多的鬼魂,它们开始频繁地骚扰人间,给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我皱起眉头,心中一阵惊讶:“那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
柳依依继续说道:“听闻此事后,众多大能之士纷纷赶来潜龙谷,其中包括了诸多道家先祖。”
“他们合力布下了镇魂阵,将鬼魂们困在这片水域之中,并设下七根捆龙索,对应天上的北斗七星,以锁住这些冤魂。”
我感叹道:“这样一来,潜龙谷里的鬼魂岂不是无法再出来了?”
柳依依微微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沉:“虽然镇魂阵的力量强大,但鬼魂们因长时间被困,戾气愈发加重。”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相互吞噬,就像角斗扬一样,弱肉强食,逐渐演化出了更强大的怪物,比如双目鼠怪。”
我心中一紧,不禁问道:“那每年都会有鬼魂冲击捆龙索吗?”
柳依依点头确认:“是的,每年都会有戾气特别重的鬼魂试图冲破捆龙索的束缚。”
“这些鬼魂冲击捆龙索的力量各不相同,一旦镇魂阵被破,潜龙谷里的鬼魂将肆虐人间,天下必将大乱。”
我听得心惊胆颤。
水伯拿起船桨和马灯,从容地走进船舱,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简单地嘱咐我:“抓稳了,等过了这波冲击,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
我立即抓住船舱内的扶手,感觉到船身在微微摇晃。
水伯将马灯挂在船舱内,随后关上了前门,并从我身边走过,将后门也紧紧关闭。
这艘木船虽然显得有些老旧,但长度约有七八米,船舱内的空间还算宽敞,足够容纳我们几人。
我坐在船舱内,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忍不住问道:“水伯,这船会不会被撞翻啊?”
水伯淡定地摇了摇头,“撞翻?那是不可避免的。但不用担心,这艘船坚固耐用,不会轻易沉没。”
我仍然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这船看起来有些破旧,真的不会进水吗?”
柳依依这时正在仔细检查船舱的密封性。
她听到我的问题,微笑着解释道:“这艘船虽然看起来旧,但归元派的人已经用了二三十年,我对它的性能很有信心。而且,我们还有深海泥鳅胶来防水。”
说着,她从船舱的底部暗格里拿出一个装满粘稠液体的小铁桶。
那液体呈乳黄色,看起来像是鼻涕一样,散发出一种腥臭的气味。
柳依依递给水伯一坨深海泥鳅胶,水伯熟练地将它涂抹在门缝上。
我看到他的手上像是玩着泥巴一样,将泥鳅胶随意摆弄,虽然有些从指缝间溢出,但大部分都被他均匀地涂抹在门缝上。
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和腥臭的气味让我感到有些不适,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仿佛要呕吐出来。
我尽力忍住不适,看着水伯和柳依依熟练地准备着,心中不禁对他们的经验和能力感到敬佩。
“承九,别只顾着看我,你也得搭把手!”水伯再次从铁桶中抠出一坨乳黄色的深海泥鳅胶,用力拍在门缝上,然后将铁桶递给我,“来,你把后门也涂一层。”
我捏着鼻子,有些无奈地接过铁桶,看着眼前的这滩粘稠物体,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柳依依,你就不能过来帮个忙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柳依依撇了撇嘴,一脸俏皮地说道:“我是小仙女,这种粗活还是你们大老爷们来吧。”
我叹了口气,心想跟这个小仙女计较也没意思,于是捂着鼻子开始动手。
我问道:“有没有刷子或者什么工具,这样直接用手抠实在是太恶心了。”
水伯白了我一眼,说道:“用刷子哪有用手来得实在?”
“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确保后门的密封性。”
“用手去涂抹才能感觉到哪里没有密封好。”
他指了指门外,“估计很快就会有一波冲击,你赶紧动手吧!”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半闭着眼睛从铁桶里抠出深海泥鳅胶,然后迅速而均匀地涂抹在门缝上。
虽然腥臭味令人难以忍受,但我也明白现在的情况不容许我浪费时间。
即使铁桶里装的是粪便,我也得硬着头皮涂上去,以确保船舱的密封性。
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葬身湖底。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突然从外面传来,震得整个木船都颤抖起来。
由于我正处于涂抹门缝的底部,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导致我重心不稳,直接啷呛后退几步。
还没等我站稳脚跟,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的撞击接踵而至,每一次都像是要将木船撕裂一般。
“砰!砰!砰!”连续三次的撞击声让船舱内的我根本无法站立,由于来不及抓住扶手,我摔倒在地,从左边滚到右边,再从右边滚回左边。
手中的铁桶也被我打翻在地,里面的深海泥鳅胶流了一地,粘稠的乳黄色液体粘在我的脸上,腥臭味瞬间充斥了我的鼻腔和口腔。
“承九,你没事吧?”水伯听到声音,迅速从船头跑过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深海泥鳅胶和我狼狈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弯下腰,右手在地上一抓,就抓起一大把深海泥鳅胶。
他用力地将泥鳅胶甩在门缝边缘,然后迅速冲上前去,用手将还没有涂抹的缝隙给补上。
我挣扎着站起来,看到水伯那么迅速地反应,心中也涌起一股勇气。
我知道现在不是抱怨和退缩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将船舱密封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也赶紧蹲下身去,用手将地上的深海泥鳅胶捡起来,尽可能地涂抹在门缝上。
撞击声还在继续,每一次撞击都让我们感到船身在摇晃。
而柳依依却不知道啥时候去哪里找到一身防雨蓑衣穿着,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死死抓住扶手,身上的蓑衣已经挡下全部深海泥鳅胶。
“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我和水伯如同被巨浪掀翻的小船,在床上舱的甲板上翻滚起来。
整个木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向水面,整个船身瞬间翻转。
借着微弱的马灯光芒,我看到水伯犹如一只顽强的海豹,双手紧紧抓住了船舱的边缘扶手。
他的身体紧紧贴在船舱的边缘,双脚犹如铁锚一般,死死地钉住甲板,稳定着自己的身体。
而我,却像一只失控的陀螺,在船舱内无助地翻滚着。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被无情的巨锤砸击,让我无法站稳。
随着船身的翻转,我也如同被卷入漩涡的落叶,无助地翻滚着。
此刻的我,胃液翻腾,恶心难耐。再加上那深海泥鳅胶散发出的腥臭味,简直让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处境。
那种痛苦和折磨,仿佛要将我撕裂成碎片。
滚烫的热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这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
水伯见状,急声大喊:“赶紧抓住扶手!不然还有的你受!”
我拼尽全力,让身体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