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冲破清晨朝露时,一抹阳光透过窗口晃在床榻,熟睡中的人似乎感觉到朝阳的气息,悠悠转醒,程苏这两日都没怎么休息好,睡了一整晚头还是晕晕的,扶着额头遮住耀眼的阳光,发出微弱的声音喊了一下:“春苗。”见无人应,睁开眼望见屋里摆设才想起在妙春堂。
“小姐您醒了。”春苗准备好早饭,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上来服侍程苏洗漱。
“恩。”程苏气若游丝的坐了起来,肩上衣服滑落下来。
“小,小姐。”春苗看见程苏肩上的牙印,还有锁骨下的红痕,惊得差点没拿住盆子,水撒了一地,站在原地忘记动。随后豆大的眼泪从眼睛涌了出来,扑倒在床榻边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这该杀的哇哇哇有余辜,都怪春哇啊哇哇不好,没能哇啊哇哇早点找到小哇哇,让小姐受委屈了。呜呜呜······ ”
程苏低头赶紧拉上衣服,听着越来越大的哭声,怕她招来别人,马上把手指放嘴边:“嘘!”把人拉了起来,压低声音小心谨慎的说道:“春苗,不是这样的,不是那天那个人,是······”
看着欲言又止的小姐,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春苗脑袋快要炸开了,突然想到昨晚的黑影一闪而过,难道是昨晚遇到采花贼,小姐怎么这么坎坷,刚逃出绑匪手里,又掉贼手里······
不等春苗脑补完一扬大戏,程苏及时出声阻止:“不是别人强迫我。”快速说完,程苏脸转向没人的地方。
“啊?”这句话使的春苗瞪圆双眼,半张的嘴巴震惊的合不上。莫非是那个贼长得太英俊了,小姐甘愿······,看了看程苏,春苗咬紧了下唇。过了一会儿,春苗捡起地上的盆子:“我再给小姐打盆水。”
听着噔噔噔的下楼声音,程苏赶紧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从楼上窗户望着春苗路过竹林去打水,笑着自言自语的说:“这傻丫头。”
回程府的马车,自九曲胡同后山出来,“没错是后山”春苗再次告知程苏。
程苏一出妙春堂有人引路,没走多远发现有马车等着,她一脸蒙圈的上了车,想看看马车怎么下台阶,问过春苗才知道,没走台阶:“那我们来的时候,为什么要从前面台阶爬上来?”
这个也难倒了春苗,后山可以通马车,她也是刚知道,还是世子的人引路才知道:“也许是,”不敢确定的说:“当时忘了?”注意小姐一脸厌蠢嫌弃的表情。春苗长叹了口气:“啊······”
主仆二人在车里看着对方,想得到合理答案,最终放弃。
马车在城里绕圈子,路过瑞王府门口。
春苗望着越来越近的王府大门:“小姐我们要去看大小姐吗?”
“今日不去了,改日吧。”程苏今日还没想好说词,事情太多了她需要梳理一下再去看姐姐。
马车突然停下,主仆二人都很意外,春苗刚想掀开帘子就被外面的人撩了起来。
看到来人春苗很是意外,瞬间用尽毕生的智慧,突然脑袋一片清明,仿佛什么都明白了。在听到对方说:“你先下去,我有话和你们家小姐说。”只一瞬停顿,就麻溜下了马车。
程苏也没想到梁荀会出现在半路上,看着人坐在马车里,问道:“你怎么在这?”
梁荀抬起手轻抚了一下程苏头顶,狭长的凤眼,一脸笑意:“特意在这等你。”
车外的春苗听到说话,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世子真是齁死人不偿命啊,能不能注意一下车外人的感受啊。顺便看了一眼赶车的车夫,从容不迫,一脸淡定,竖起拇指,这不是一般的车夫啊,这是见过世面的车夫啊。
程苏感觉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里,变得拥挤,马车里充斥着另一个人的气息,令她呼吸困难。同时被一双无法忽视的视线盯得无处可躲,只得拿起手中的团扇挡在中间。很快扇子被抢走了,手也被握着,感觉被挠手心,笑着转过来捶了一下对方。
梁荀握着程苏的手说道:“你若有事可到玉品斋找朱掌柜的,他知道我在哪。”
程苏脑袋奔过千军万马,她之前是不是还吐槽过玉品斋,在正主面前吐槽也是一种经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程苏可爱又迷糊的模样,硬憋住笑:“多谢苏苏之前提的宝贵意见,朱掌柜才能改进。”
程苏这辈子再也不想吐槽别人了,一次的口无遮拦,将换来终生沉默,涨红了脸小声说:“哪里哪里。”
程苏将脸一直对着窗户,梁荀试探性的说:“或者你有事去侯府找我。”
程苏恍然惊醒,转过来连忙挥手拒绝:“不用不用,就玉品斋吧,玉品斋。”
程苏想起在吴家巷那天梁荀身后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掀开车帘:“你平时出门有人跟着吗?”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想到了一种可能,疑惑的问:“他们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梁荀顿了一瞬:“呃,他们跟的不太近。”
程苏头脑中电闪雷鸣,迅速组装自己的信息,一脸严肃的问:“我们昨天晚上会?”
梁荀明白的一瞬间险些被口水呛到:“咳咳,不会。”会不会被看见,他也不敢保证,但是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两个最好没看见过。
跟着马车隐蔽躲藏的梁齐打了个喷嚏,怕引人注意赶紧拿手捂住嘴巴。望了望南方的天空,无声的说道:“兄弟你啥时候回来,我感觉我要生病了。”随后身体仿佛回应他所说,艳阳高照的夏日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