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御兽弟子年年人数最少,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
洪钟般大的声音就毫无防备地涌进了笙向桉的耳朵里,老高还是这么精神,谁又欺负他了?
“哪里没有灵兽?你非要跑进秘境里干什么,折了弟子你又要悄悄躲起来哭。我这是心疼你。”
不要脸,笙向桉都觉得怼老高的那位丹峰长老太过分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行了,小笙来啦,我觉得你们太闹了,就像之前那样,按各峰所需派弟子前往就是了。”
我笑呵呵地应了声,朝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白胡子太爷点点头,随即迎合着又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说的话点个赞。
太爷是这个宗门的元老级人物了,唯三四五六位的进入天人境的老祖宗。
也是当初少数同意把她留在宗门里的人。
“我说,我们御兽峰这次一定要增加前往的人数,死人妖,别急着烦我,我感觉到了,御兽峰要到瓶颈了,必须要带回些新东西。”
看到丹峰丘邱又要回嘴,老高及时喝住,说到后面,声音逐渐小了。
“既然要这么说,不止你,所有路子的修炼不都缺失很多资源了吗。”另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这下,会议堂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笙向桉偷偷拿糕点的手也缩了回来。
“就按老头子说的那样吧,大不了回来后资源帮衬一下,老高,你别心急。”那人接着说。
“兔崽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你正儿八经的曾曾曾爷爷。”
白胡子爷爷胡子都炸了,白胡子爷爷叫白飞銮,很冒犯他的那位叫白止,是剑峰的长老。
还剩下两位不出声的,一位是听瀛,另一位,是符峰的长老,桑竹付。
据说竹岚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带出来的……
笙向桉神游了一会,果然是师徒俩,取名的方式也是传承的,但是笙向桉也特别喜欢盯着这位桑大美女看,印象中她特别喜欢穿紫色的衣服。
好吧,和竹岚一样,那孩子也独独喜欢青衣。
可是桑竹付身材好啊,瞧瞧那腰,瞧瞧那腿,好想上手摸啊。
看着看着,紫色的人好像动了,笙向桉回过神来,发现他们都打算走了。
笙向桉也想床了,站起身来,走之前,好心假意的问了一句:“飞飞,这次的秘境在哪。”
“哦,是难得的不惑境,在隐希森林,这次估计各门派各家族都会露面。”
白飞銮走了,随后跟着听瀛,谁都没有在意笙向桉问的这个问题。
但是,如果他们再回过头来看,会发现笙向桉呆呆地定在原地,低着头。
但眼底,全是不可置信和兴奋的光。她努力平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忍住,忍住。”她呢喃着,破天荒地动用灵力,只一瞬就到达了她的小屋,捂住心口。
尘封在心底的计划在这一刻,又见光明。
突然,笙向桉笑了笑,“该死的飞飞,竟然这么淡定。”
……
“不惑境出现了,那个不惑境又出现了!”有人闻讯惊起。
“快,准备准备,要抓紧物色弟子。”各宗门都忙天忙地的,因为只是唯二的,不惑境又现世了。
不惑镜里的机遇多到让人麻木,一步小机遇,两步大机遇。
问道宗还有几个弟子在上个不惑境没有出来呢,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
当然,也只有少数人才模糊地想起上一次秘境里那些生死不明的人……
问道宗能成为第一大宗,不仅是因为有六位天人境的大能在,更是因为它包含了丹药,修剑,炼符,御兽四种比较全面的修炼方式存在。
而且四个领域里的实力丝毫不比独立的丹宗,剑宗这些大宗差,虽然有本源的差别,但是综合起来确实是最厉害的。
但这次秘境,各路人马齐上阵,合作将比竞争大。
光明禅院,“坐望道,这次你带队前往不惑境,不求大,但求全。”
一名穿着普通禅衣的少年双手合掌,轻声回应,一抬头,一金一红双瞳赫然映入眼帘,分明妖冶的脸庞却镀上了金光。
“此次虽有曲折,但却是上上签。”明禅师父嘱托到,“一切小心。”妖冶少年张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合欢宗,“宗主,请让我带队……”
“不,这次我亲自带队。”曼妙的身影倚在窗前,风吹过,眉间生起了不易觉察的担忧。
阵派,“准备吧,这次赌上命也要……”
千人不到的门派,门里乌压压的跪了所有人,最前面的看样子五十多岁的门主,带着所有弟子拜了拜象征曾经辉煌强盛的门匾。去意已决。
……
所有人都在着急地准备着,马上到了问道宗出发的前一天,笙向桉坐在自家小屋前,晃着晃着藤椅,看着天上的月亮。
“好想喝酒啊,就藏在玉兰树下,啊啊啊!!!救命,想喝酒。”
“你瞎嚷嚷什么呢?你又不会喝酒。”笙向桉迟钝并且艰难地回头,“啊,是飞飞啊。”
“哼哼,好啊,把酒藏哪里了,快交出来。嘿嘿。”
白飞銮边不怀好意的说着边给自己变幻出了一把藤椅,和笙向桉排排坐。
“你笑得真难听。”
“你真没礼貌。”
笙向桉:……
风吹过,树影婆娑,月光轻洒,比莫桑石还明亮。
“飞飞,仙子下凡了。”笙向桉看着,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
白飞銮看着笙向桉呆呆的,“哪呢?”看笙向桉也不回答,白飞銮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就把你迷住了?我当年可比你看到的仙子还好看一百倍,不是问我吹,爷爷我啊……”
笙向桉满脸麻木,看着白飞銮口若悬河地讲当年的那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可是她最后为了她的梦想,竟然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我们明明什么都合适的,哇啊啊啊啊……”
没办法,笙向桉只能摸摸肩上的白脑袋,“哎呀,生活嘛,无憾不成诗……”
听到白飞銮哭得更大声了,笙向桉只能苍白地安慰着:“咱不回头看哈。”
“可是我爱她啊,我放不下。”白飞銮“腾---”一下起来,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笙向桉差点没被他带飞。
喧闹过后,又是一阵短暂的静默,笙向桉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白飞銮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故作镇定的说,“当然是安慰你不要太担心,我知道我们小笙深藏不露,也会为我们宗门担忧的对吧?”
说到最后,语气却渐渐不自信了。
“当然,为天下人担忧是我的己任,我会时刻关注着各门派的安危。”这段话被笙向桉念的字正腔圆。
“那就好,你也别太辛苦了。”白飞銮笑呵呵的。
两只狐狸在一起假笑的画面实在有点惊悚。
白飞銮后来才知道,笙向桉到底是怎样关心各宗门的安危的,他只能说,她真的,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