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为何会深夜潜入我的房间?”
沈知暮不动声色的将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箭向外推了推,并面色如常的回答着。
“徵公子说的哪里话,你我也是迟早要成婚的,将来便是一个屋檐下的人,哪来的潜入一说。”
宫远徵收起了手中金箭,但眸中防备及寒意却丝毫不减。
“这婚事还未敲定,婚礼还未举行,沈姑娘是否太心急了些?”
他边说边把玩着手中做工精巧的金箭,突然再次将金箭指向沈知暮,用尖端挑起她的下巴。
目光交汇间似有电光火石产生。
“还是说,沈姑娘深夜来此是有其他目的?”
沈知暮看着距离自己动脉不过一指距离的金箭,箭上的凉意透过皮肤传入体内。
她抬起手,将那根金箭推开。
“徵公子好手艺,如此精巧的金箭暗器也只有徵公子可以做出来了。”
哼。
宫远徵心中冷哼,故弄玄虚,答非所问,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不过,这箭似乎并不是很完善......”
沈知暮点到为止,并没有把话挑明。
接着她转身将方才那柜子之上的窗户关上,没了月光,屋内瞬间暗了许多。
“如今已经入秋,夜里寒凉,还请徵公子照顾好自己,毕竟......”
说着沈知暮略微抬头做出一副娇羞模样,脸颊微红,双目含情。
“婚期将近。”
宫远徵瞧着她的模样微微勾唇。
“自然。”
——
“什么?”
宫子羽拍案而起,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当真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宫尚角微微颔首。
“是。”
扬面一度陷入了沉默,宫尚角看向云为衫,想了想再次开口。
“或许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才让她提前转移了东西。”
宫子羽注意到他看向云为衫的目光,心中不满,立马走上前挡住他的视线。
“宫尚角,你这是什么意思?宫门几次与无锋作战阿云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的功劳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你怎可如此想她?”
“有何不可?或许就是因为她对宫门了如指掌才会让无锋趁虚而入。”
“宫尚角!你!”
宫子羽原本想同他理论一番,却看到宫尚角微微向窗口偏头,眼神示意他向那处看去。
宫子羽和云为衫立马发现窗口处有个黑色的影子,因为屋内点了灯,那黑影又隐藏的极好,若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那里藏了人。
宫尚角见二人反应过来便继续演戏,“我怎么了?我不过是为宫门考虑而已!”
“为宫门考虑?我看你就是为自己的私心,之前你就看不惯阿云,我就不明白了,阿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竟然让你如此针锋相对?!”
宫子羽边说边给到金繁眼神示意,一番对话下来金繁已经悄无声息的接近了那黑影了。
“就凭她曾经是无锋刺客!”
“无锋刺客?那上官浅不也是吗?!”
见屋内人还在争吵,在屋外偷听的人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还在为宫门内讧而沾沾自喜,却忽然听到身后有刀出鞘的声音。
她立马侧身躲开,拿出腰间佩剑开始应敌。
听到屋外的打斗声,宫尚角和宫子羽对视一眼立马夺门而出,见两人离去云为衫便也紧随其后。
院中金繁同一黑衣人打的难舍难分,两人招式快到在众人眼中只剩下重影。
金繁应对之余不禁感慨此人武功之高,竟能同他打个平手。
只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只见他手中突然发力,刀柄从他手中快速飞了出去。
那黑衣人没想到金繁会这样,一时之间来不及躲避,虽已侧身,但右肩却还是被刀所伤。
她回过头抵挡住金繁乘胜追击的一掌,又注意到宫子羽几人已经出来,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处境,丝毫不恋战,转身轻功而去了。
金繁被她一掌推开,站稳后见她逃走,正欲去追却被宫子羽叫住。
“金繁,不用追了。”
执刃的命令他不敢不听,虽心中有疑惑却还是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佩刀,回来复命。
“执刃,为何不追?她受了伤定然跑不快,我此刻去追定能将她活捉。”
宫子羽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就是因为她受了伤,所以才选择不追。”
金繁是个习武之人,不懂其中奥秘。
“为何?”
“因为要抓,就要把她们都一网打尽。”
金繁这才反应过来。
那黑衣人受了伤,定会寻药治伤,她不方便这种情况她的同伴便会出手,所以只要盯紧徵宫便可将她们一网打尽,更何况他的刀上淬了毒,若是不解,三天内必定身亡。
他不得不感叹,宫子羽成为执刃后思虑是越发周全了。
听到宫子羽这么说宫尚角心中多出几分欣慰。
他抬手拍了拍宫子羽的肩。
“不错,有长进。”
闻言宫子羽更是得意,一脸“这还用你说”的表情。
宫尚角也不与他计较,转头看向云为衫。
“方才情势所迫,说了一些话还请执刃夫人莫要在意。”
云为衫本也没有多在意这些,但见他开口便朝宫子羽看了看,又说“角公子才是。”
宫尚角立马会意,道“无妨,我知道子羽弟弟也是无心。”
说罢他抬头看了看月色。
“天色已晚,明日还有要事,几位还是早些休息吧。”
这话并没有什么毛病,明天确实还要查找无锋刺客。
可宫子羽却靠近了宫尚角。
“是怕回去再晚些夫人孩子担心吧。”
宫尚角一怔,随即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