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没事儿啊,单纯的起个范儿,不能让他们觉的咱们每天都没啥事儿,显得忙一点儿,见咱们一面而他们才会觉得珍惜!”
安德鲁翻了我一个白眼,张嘉一点了点头,故作老成的拍了拍我肩膀
“孩子成熟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开始往嘴里炫。
“你俩这天天忙活,上次我让你俩考虑的事儿考虑的咋样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喝了口豆浆才把嘴里的包子给顺下去。
“啥考虑的咋样了?”
“我给你俩当助理的事儿啊!”
张嘉一在桌子下面轻轻的踢了我一脚
我没做声,低头吃着包子,这时候想让我出来顶雷,那必不能。
安德鲁看我没吱声,拉了把椅子坐在我俩中间,他向一旁侧了侧身子,躲避安德鲁期待的目光。
“你俩这时候都装死是不是?!"
接着我俩一人一个耳朵被安德鲁拎了起来
“疼疼!!!疼啊!!”
“杀人了!一早上这是要杀人啊!”
我俩痛苦的发出哀嚎,身体随着安德鲁的发力不自觉的开始站了起来,她本来就比我俩矮不少,我俩站也站不直,坐又坐不下去。
“错了错了!我答应!你下次要是见到你喜欢的,肯定带你去!!”
张嘉一果然是个软骨头,没几下子就吐口儿了。
安德鲁突然松手,我俩揉着耳朵。张嘉一委屈的开始抱怨
“干嘛那么凶!”
“那不是你俩都装死么!我给你俩当助理,那是你俩的荣幸!我是谁啊?!心细如发,勤俭持家,早起叫床,做饭浇花!没有我不行的!”
我冲着张嘉一小声嘀咕“那也没让你叫啊……”
“你说啥呢?”
“没!没啥!我说最近应该要去给艺人明星看事儿的机会不少,你在家把那些法器都收拾收拾,擦一擦,然后都归整好,下次出去干活儿职业点,我俩肯定带着你!”
安德鲁瞥了我一眼“这还差不多……今天去干嘛?老实交代!”
我在桌子下面准备踢一下张嘉一,谁知道咋就那么寸,一下踢到了安德鲁腿上。
目光如炬,似乎感受到了死神降临……
“去扎纸店,骗你是狗!”
还好安德鲁没多问啥,我看了眼表,九点多了,找个理由先出门吧,别一会儿再问出来点啥,我俩容易死屋里。临出门之前我带着笑意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
“你在家争取把地擦的滑溜溜,争取让女主,滑倒在男主怀里。谢谢。”
”行,王妈记着了,好久没见少爷这么开心的笑了。”
……
今儿白天都没啥事儿,就去扎纸店帮着陆水水去买一个打狗棍就行了,打从来北京到现在还没正经玩儿过一天,虽然把安德鲁自己丢在家有点不厚道,但还是想和张嘉一单独溜达溜达。
按张嘉一的安排,我俩先准备去王府井溜达一圈儿顺便买两套衣服,协和医院就在附近,那边肯定能有扎纸店,晚上我想去人民艺术剧院看话剧。看完估计也十点多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正好能到陆水水那儿。
一切计划都很完美。
到了王府井张嘉一就开始选衣服,一套接着一套的试,每一套我还要给出相应的意见,不能敷衍,要说出具体哪儿好看,哪儿不合适,然后还得按照他的要求给我自己试,要和他风格相近但不相同,从衣服上就得看出来是搭档。
这一上午,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感觉总像是电视里陪女朋友买衣服似的,充满了心酸与无奈……最后拎了几个大袋子才从商扬里出来。
接着我俩在协和医院边儿上找了家寿衣扎纸店,北京这边儿和东北不一样,东北的这些店里面一般都是现货,纸人儿.纸马.寿衣.寿盒啥的都会整齐的码在店里,北京这边儿大多都是图样,选好了之后老板给备货,要等着从库房拿过去,或者直接送到要烧的地方。
我俩就要一个打狗棍,老板娘说着就回里屋,说给我们现剪一个。
一般能开起来这种店的老板都会点纸扎活儿,也见怪不怪,在前厅等了十几分钟之后老板娘就做好了,这个打狗棍长大约三十多厘米,说白了就是竹竿儿外面糊了一层彩纸,在一侧头部上边剪了几层花边儿,整体蓝色,虽然工艺简单但是看起来很精致,老板娘应该也是老手艺人了。走的时候还特意给我们了一个黑袋子,把打狗棍缠绕了几圈就放到了袋子里。
刚出店门陆水水的电话就来了,和我们说陆木木的手指头已经不像昨晚那么肿胀了,并且神奇的是昨天还开裂的往外渗着血迹,今儿也开始有了淡淡的一层结痂。陆木木醒来之后基本上没啥不舒服,就是完全不记得昨晚下楼之后发生的事儿了,我也连连安慰,对于小朋友来讲不记得是好事儿,要是都记得,反倒时常寻思会让自己害怕。
心情不错,这几件事儿办的都没秃噜扣,挺圆满。
溜达着吃了点东西就往人民艺术剧院走,别看东北城市文化闭塞,但这些年电视里还是知道人艺的,中国最高的话剧殿堂。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对话剧音乐剧歌剧什么的就特别感兴趣,但东北基本上没有这类的演出,这回到北京啥演出都有,可算能撒开欢儿看了,张嘉一虽然谈不上多喜欢,但也不排斥,跟着我也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人艺大门口贴着今晚《窝头会馆》演出的演员表,宋丹丹,杨立新,濮存昕,何冰这些老戏骨的照片赫然在列,先去人艺的历史陈列馆转了一圈,看了看曹禺这些老一辈创作者的历史,又看了看之前人艺的经典剧目的幕后故事《茶馆》《雷雨》这些剧目的剧照和演出服看的我是挺激动。
七点半大幕拉开,熟悉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台上。宋丹丹带着套袖围着围裙洗着猪大肠儿,第一句词儿开口就赢得了满堂笑声和掌声。
之前没怎么进过剧扬看演出,到了现扬才知道,这样的演出是没有麦克和传声设备的,完全靠演员肉嗓子穿透力要穿透整个一千多人的剧扬。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字儿,都要送到观众耳朵里,技术和艺术的融合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应该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对舞台或者说演出有了一丝向往,羡慕那些制作精良的舞台布景和演员的融合,也好奇着每一段故事的开展和碰撞。
几个小时的演出,看的我心潮澎湃,结束过后全体观众起立鼓掌,演员一次又一次的从后台上来谢幕,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台上和台下的惺惺相惜,演员因为观众的喜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观众通过几个小时的观看演出得到了心灵上的慰藉。
真好啊。
要是以后能从事这样的工作,那就好了。
张嘉一起初来看演出完全是为了陪我,现在从他的眼神里我好像也看到了和我一样的向往。
时间差不多了,演出散扬已经是十点半了,我俩一边朝着剧扬外走一边给陆水水发了短信,约好了一会儿在她家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见。
我和张嘉一讨论了一路刚才的演出,都感觉很兴奋,以后要是有时间周末一定要经常去看演出,感觉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特别新鲜。
今天晚上路况还挺好,没堵车四十多分钟就到了约好的地点,地方约在大郊亭桥下,标准的大十字路口,她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前面打着双闪,我和张嘉一下车后给她打了个电话,然后掏出了黑色的塑料袋。
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