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逻辑按常理,魏佰和柳月都没有搞在一起的合理性,但是小电影这种东西最不按逻辑来了。
小电影里的逻辑都被幻想歪曲了,男人女人全员性缘脑,似乎大脑里只有那种事,会让人失去理智。
夏天的浴室又闷又热,一出门,院子里面的晚风都显得格外清凉。
院子里面一片狼藉还没人收拾,但是天空却没有一片云,能看见星星,有几颗亮得厉害,大多数却很黯淡。
院子门口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一男一女,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是能看到一点火星子,是有人在抽烟。
听声音,窦豆听着一个像是柳月,另一个听不太清,如果窦豆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魏佰的父亲,魏书。
“系统,这部片子不止魏佰可能会犯错误,还有他父亲也会,这我不需要管吗?”窦豆问。
“不需要,宿主您只需要管好您自己的任务目标即可。”系统答道。
“我觉得魏佰挺好的,应该没什么风险吧……”
“有些人是不可以只看表面的,宿主的意思是要现在就提交任务吗?”系统问。
窦豆又有点怂了,毕竟他确实只认识了魏佰一天,即便他这个身子的原主也不过只是认识他而已,也算不上熟。
刚洗完澡身上的湿气让晚风吹得很凉爽,但是时间一长了还是燥热,而且还有蚊子,嗡嗡嗡地烦人。
窦豆有些烦,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陌生的世界不说,接到的任务还是这样不明不白的,白天的时候被吵吵闹闹的没心思细想,现在静下来了,看着四周黑黢黢的,他只觉得迷茫。
窦豆打死第三只蚊子的时候,魏佰才从浴室里面出来。
“怎么了,窦豆,我不是说了让你先回房间吗?”魏佰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我等你一块儿回去。”
魏佰的脸红扑扑的,熟透了一样,他拿着洗漱用具,还有换下来的脏衣服。
“衣服给我洗吧。”窦豆说,毕竟是他穿脏的,中午的时候魏佰就帮他洗过一次了。
魏佰摇摇头:“没事,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魏佰说话的时候看了眼院子门口,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已经没人说话了。
两人的头发都湿漉漉的,没有吹风机,魏佰也没有带回来,他毕竟只带了一个包,不可能所有东西都面面俱到。
魏佰说要早点睡觉,今天晚上睡觉的时间有点紧。
窦豆和魏佰睡一个屋,事实上就算大多数人都走了,留下来的人也绝对不少,不过他们基本也都不打算睡了,在客厅里面搭了个牌桌,打麻将。
“他们这是打算守一夜吗?”窦豆问。
魏佰领了一个孩子进了房间,年龄大概只有四五岁,看着很乖,窦豆记得白天没有见到这个孩子。
“明天凌晨四点多出殡,所以他们也都懒得睡了,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准备得很齐全的。”魏佰指的是他带的那些洗漱用品。
魏佰给小男孩抱到了床上:“乖,叫窦豆哥哥。”
小孩很听话,乖乖叫了一声,脱了鞋子就钻到床里面去了。
窦豆问这是谁家的孩子,魏佰说是小叔的儿子魏书桐,跟着前妻生活的,不过父亲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不能不回来,所以晚些的时候给送过来了。
魏书桐很乖,也不像别的孩子那么爱闹,喊了人之后一声都不吭,乖乖等着睡觉。
小叔的前妻已经回去了,她已经重新组建家庭了,再呆在这里不合适。
“睡吧睡吧,你睡床里面。”窦豆给魏佰撺掇到床里面,床是靠墙的,最里面是魏书桐,中间睡着魏佰,窦豆睡在床外侧。
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了,房门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但是搓麻将的声音还是挺明显的,窦豆睡不着,下午睡多了。
安静下来之后,连门外打火机点烟的声音都能听清,还有身旁的呼吸声。
窦豆记得小电影里的情节有一个就是柳月夜袭的,所以他才要睡在床外侧,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第一个知道。
但是窦豆自己的睡眠,只能说一旦睡着了就连地震了都未必能反应过来,像死猪一样,他对自己有点不放心,就起床翻翻找找起来。
“怎么了?”魏佰撑起身子问。
窦豆想找个绳子,但是只找到了一根跳绳,他寻思着给魏佰和自己的手用绳子拴在一块儿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跳绳也凑合着用,魏佰一脸不解地看着窦豆往他自己的手上用跳绳打了个结。
“我怕睡掉下床去,用绳子绑一下就好。”窦豆找了个解释。
床不算大,一米五的床,睡两个人刚刚好,就算加一个孩子也不能算太挤,这个解释有点牵强。
“那我睡床外面,你睡里面来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那要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给他俩干坏事创造机会吗!
“没事,绑一下就好,我绑松一点就行。”窦豆手快地给俩人用跳绳绑了个活扣,魏佰虽然不解,但是也随他了。
反正也没几个小时好睡,绑着就绑着吧他无所谓,魏佰对这些都很纵容。
“你身上有点香。”因为绑着,所以两人靠得近,窦豆闻见魏佰身上有淡淡的香味。
很好闻,窦豆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栀子花的香气,又混了一点干净的肥皂味。
黑暗中魏佰笑了一下,从胸前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什么:“因为这个。”
“什么啊这是?”
借着浅浅的月光,窦豆勉强看清了魏佰手心里的事物,是几朵栀子花。
“你放栀子花在口袋里干什么啊?”窦豆问。
魏佰摸了摸鼻子,又把栀子花轻轻塞回了口袋里面:“因为要跟你睡一块儿啊,想给你留一个好印象。”
窦豆轻捶了魏佰的肩膀一下,笑:“穷讲究。”
又是寂静了许久,久到窦豆觉得自己都快沉入黑暗,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魏佰轻轻地问:“窦豆,你觉得钱叶红她知道她的爱情是什么吗?”
很无厘头的问题,问的还是他们今晚看的电影。
窦豆刚有点睡意就被他闹醒,侧头看魏佰,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也能看清楚,魏佰也在看着他。
“不知道。”窦豆是说他也不知道,钱叶红从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到一生都在梦游似地寻找一些根本称不上爱情的东西。
窦豆也没有谈过恋爱,看的倒是还挺多,他宿舍里的四个人有两个人都有对象,有一个还是异地恋的,天天和对象晚上在宿舍里面煲电话粥,翻来覆去说的话窦豆都懒得听了,但是他们却好像一点都不嫌烦。
窦豆想说睡觉!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想这些干什么!明天还要早起呢!
话还没说出口,一个轻轻的吻就印在了他的脸颊上,还有发梢的一点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