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双方的神色,她估摸着这两个人之间会有一扬硬仗。
她可不想在这里当炮灰。
“太子殿下好像挺在乎那个女人?”彦青轻笑一声,继而轻蔑地道,“殿下眼神可真是越来越差,像这样费尽心思横刀夺爱处心积虑的女人,竟是看走眼了。”
“闭嘴!”听着彦青的话,君羡觉得异常刺耳,“她不是你可以非议和诋毁的人。”
“呵——”彦青笑中带着几分凄然,“殿下也曾这般维护彦青,过往总总,历历在目。然短短时日,竟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可悲、可叹、可恨!”
“过去的总会过去,人最重要的是要向前看。一切都是孤的错,和旁人无关。”君羡以为会难过,可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更多的却是释然。
彦青听到他的话,难以置信,整个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上一次在太子府不辞而别,他终是放下了身段来找他。
只是彦青没想到两人会以争吵告终。他以为君羡会像上次一样,冷静过后就会回头哄他。
可是没有。
他等了又等,等来的都只是他和她的消息。
彦青终究是按捺不住,决定主动出击。
君羡一直是在乎他的,只要他肯先低头,君羡就一定会顾念旧情,两人必定会重归于好。
毕竟作为太子,高高在上惯了,也是要面子的。
可是,彦青怎么也想不到,他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殿下的意思是……”尽管君羡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彦青仍是不甘心地问道。
“这段时间,孤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们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君羡不知道自己对江景澜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可是目前他能确定的是,他与彦青之间,其实并不像他们自己认为的那样。
至少,在他这里是这样的。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不会去想牵彦青的手,不会想跟他有肢体的接触,甚至,更深层次的……交流。
“过往种种,孤很抱歉。孤会补偿你的。”君羡继续说道。
“补偿?怎么补偿?”彦青声音陡然拔高,一步一步走向君羡,眼中带着哀求,语气绵软,“阿羡,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君羡偏走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孤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好好想想。”
说完,便大步向府门走去。
彦青转身,看着他的身影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内,汹涌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
……
君羡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江景澜竟然已经睡下了,连妆面都不曾卸下。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他。
君羡看着熟睡中的江景澜,心绪复杂。
他对她,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情绪,只是这种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他自小就不喜与女子接触。
自作为太子陪读的彦青出现后,性情相近兴趣相投的两个人,在朝夕相处中感情日渐深厚。
他们日日同出同入同吃,甚至同榻而眠。他们一起围炉煮酒,一起博古论今,一起吟诗作对……彦青对女子也是十分不喜的,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厌恶的地步。
在彦青的影响下,本就不喜与女子接触的君羡,心中对女子的抗拒也越来越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他和彦青的断袖的流言就开传播了。
君羡没有澄清,他确实是喜欢和彦青在一起的。只是那时地他还不清楚这种喜欢的真正意义。
同睡在一张床上又怎么样?那也是事实。
虽然他们从不曾有过什么越举的事情。
皇后听到消息之后,及时制止了流言,并且用雷霆手段将相关的知情人员一一惩处。
作为引发流言的源头人物,彦青自然也没能逃过。
君羡用了各种方法没能将彦青给捞出来,最终只能答应皇后的条件,他成婚,她放人。
对于成婚这件事,他自然是十分抵抗的,可是他也明白,身为太子,这是他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既然如此,那就接受吧。
反正只是成婚而已,不会再有别的。
彦青为这件事情还和他闹了好几次,讲真,闹得他有点心烦。
有些事他躲不掉的,他却半分的理解都没有过。
太子妃终究是迎进府了。他的戒备十足,所有的应对措施都预先准备好了,就连以后怎么冷落她怎么让她知难而退,安安分分扮演好她的角色,通通都想好了。
可是她确实出其不意,让他有些惊讶。但是警备从来没有放下过。
可是那样的相处模式是真的让他觉得轻松,久而久之竟习惯了。
而在这样的相处中产生的不一样的情绪,他自己也看不清,这种感觉,和之前与彦青相处时的感觉好像一样,又好型,不一样,
君羡弯腰,替江景澜掖了掖被子,转身走出了里屋。
江景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的。君羡被皇帝召进了宫,此时还没有回来。
吃过东西的江景澜百无聊赖,觉得无趣得很。于是又心血来潮,拉着胡桃出门去了。
刚出门,就遇上了彦青。
“彦公子是来找殿下的吗?”江景澜明知故问。
看得出来,彦青在这里等了有些时候了。
君羡被召进宫,即便他不知道,问一下站岗的侍卫也都清楚了。
所以,他并不是找君羡的。
他等的,应该是她。
“太子妃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彦青嘴角带着微微的讥讽。
君羡在或者不在府里,他都不可能站在门口这里傻傻等的。
江景澜将胡桃谴远了些,并嘱咐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上前。
“不知公子有何指教?”他出言不善,她也没有必要再和他拐弯抹角了。
“指教不敢。论心机论手段,在下都自愧不如。”彦青倒是坦诚。
他右手置于胸前,左手负在身后,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身白衣如明月春风,芳兰竟体,“可惜,阿羡最讨厌那些剑戟森森攻于城府的人,尤其是,女人。”
“所以呢?”江景澜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所以呢?她居然问他‘所以呢?’
“太子妃的这招以进为退,殿下或许被蒙在鼓里,彦某可是眼明心亮,清楚的很。”
“在下奉劝太子妃一句,不要枉费心思,不属于你的东西,无论你怎么做,他永远都不属于你。”
“哦,是吗?”江景澜轻笑一声,“公子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话?”
“你……”彦青没想到她会这样跟她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一时间语塞。
“这属不属于,也不是公子说了算的。殿下以前受奸人所蒙蔽,误入歧途,如今幡然醒悟,也是可喜可贺。”
“况且,公子今日找到我,不正是因为公子在殿下那讨不了好了吗?所以,我奉劝公子,公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听闻殿下与公子,已经一刀两断干干净净,公子如今还巴赶贴上来……”
“你……你别太过分!”彦青被她说中心事,又戳到痛处,哪里还端得住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一下子便恼羞成怒了。
“公子这是要作甚?”先前还毫不示弱的江景澜突然间抓住彦青因愤怒而指向她的手,满脸惊慌失措的模样,然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