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温柔,却让身处在温泉之中的君羡,浑身上下身处一阵阵的凉意。
“夫人……”君羡背对着那女人,手中的棍子准确地将人捅下了池子里,继而起身一跃,将江景澜抱到了池子里,然后又拿起棍子,转头对着荣安大怒道,“人还没到吗?!”
“夫人,为夫没有……”君羡揽着江景澜,委屈巴巴地道。
“扰了殿下的好事,真是抱歉得很。”江景澜挣脱他的手,就要起身。
“夫人……”君羡长臂一捞,将人又拉了回来。
身后一阵水声,眼看水中的女子就要探出头来,他长棍一捅,又将人压到了水里。
“来了来了……”荣安拉着一个奴隶打扮的人,满面刀疤凶神恶煞,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池子这边赶,很快就到了。
“脱!快些脱!”荣安催促着那人,君羡将江景澜的头压到胸前,一把将人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有阵阵粗重的呼吸声和娇喘声更迭起伏。
“夫人,为夫真的是冤枉的!”君羡跪在床上,举着手指发誓。
“肃王家的女儿,为夫瞧都没瞧一眼。为夫眼里心里,都只有夫人一个。”
“殿下心倒是明亮的很,瞧都没瞧一眼就知道是肃王家的。”江景澜揶揄道。
“夫人……你明明都清楚的……”君羡越说越委屈,“为夫刚脱了衣服下池子,就发现不对劲,可是衣裳已经被她给拿了。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为夫只能用棍子将人推到另外一个池子里。”
“为夫没有和她鸳鸯戏水,更没有相依相偎!”
“那……那仆人是怎么回事?”江景澜还没有消气,但是她想不明白,怎么说也该是给君羡下药,怎么好像倒是肃王家的着了道。
“她想给为夫下催情的销魂香,为夫用内力把烟雾给挡了回去。毕竟是肃王家的,也不能让她爆体而亡死在咱们得庄子里了。”君羡贴到江景澜身边,“澜儿,为夫差点名节不保,需要安慰……”
说着就将人给压倒了……
“唔唔……外头……”江景澜听得外面一阵又一阵的骚乱。
“专心点澜儿。”君羡见她分心,立马将她双唇给堵上,床瞬间也抖得更厉害了。
肃王大概以为计谋得逞,想必是他带人上门,准备上演捉奸在床的戏码了。
是的。外面的骚乱正是肃王带来的人马造成的。
“本王听闻太子殿下欺我爱女,今日定要向殿下讨个说法!”肃王夜瞑一脚踢开温泉处的房门,却被眼前的光景震住了。
女儿是他的女儿没错,可是在她身上辛勤劳作的,不是太子君羡。
肃王喝退身后跟着的侍卫,愤恨的将门关上,气急败坏地来到池子边,大刀一挥将那男人的头给砍了下来,然后一脚将女人踹到了池子里。
“夜弦!”夜瞑大声怒斥。
夜弦还有点云里雾里,但是和男人一番云雨之后,她身上的药性已解除得七七八八,此时被踢了一脚吃了痛,又掉入水里,神志还是清明的。
“父王……”夜弦瞥见地上一丝不挂的男人,满目的伤疤令人作呕,想到自己刚才和他翻云覆雨抵死缠绵,腹腔忍不住翻江倒海,趴在石板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夜瞑看着她不成器的模样,心中一阵嫌弃。
一切都为她安排得妥妥帖帖,没能将人拿下不说,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夜瞑抓起衣服狠狠地扔到夜弦脸上,“丟尽了我肃王府的脸。”
如果不是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此刻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父王……”夜弦终于止住了吐,泪眼汪汪地看向夜瞑。
夜瞑哼了一声,不理会她。
“不知肃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夜瞑刚转身,荣安就带着人来到。
“这……这是……”荣安转过脸去,不敢看眼前的这一幕。
“那不是庄子上被判斩监候的罪奴吗?怎么会在这里?郡主……”
‘郡主’两个字一出,荣安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猛然闭了嘴。
“荣侍卫,本王劝你还是识相一些的好。”夜瞑晃了晃手中的大刀,赤裸裸的威胁。
“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半点风声,便有如此树……”说着手起刀落,半个人才能抱住的大树轰然间断成了两节。
皇帝无兄弟,子嗣之中也仅有君羡一个男儿。肃王夜瞑是本朝唯一的一位异姓王。
他身经百战,为朝廷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他重情重义,为皇帝挡过刀挨过箭。皇帝将饿死之际,是他割肉放血,将几乎要咽气的皇帝给救了过来……
逃离困境重回朝堂,皇帝感念夜瞑的功劳,将其封为肃王。
肃王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说皇亲国戚,就连皇帝都要忌惮他三分,更何况荣安一个小小侍卫?
“肃王好大的威风。”树木落地的那一刻,君羡踩着青云靴,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殿下来得正好。”肃王见他走进来,鼻子轻哼了一声,“我弦儿在殿下的地盘遭遇不测,殿下是不是应该要负责任?”
“肃王所言甚是。”君羡颔首道。
夜瞑有点惊讶他居然没有异议,反而答应得这么爽快。但转念一想,连当朝天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何况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只是下一刻,君羡说出来的话让他差点当扬爆血管。
“荣安,张铎怎么说也是孤庄子里的人,又是与郡主成婚这样的大事,万不能失了体面。”君羡瞟了荣安一眼,郑重其事地吩咐道。
“是!”荣安领命。
“太子殿下!”夜瞑数息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君羡竟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滔天的恨意和屈辱从脚底直蹿至天灵盖,握着大刀的手紧了又紧,某种情绪已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