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情终老就轻功飞走了,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
马知恨:“追…”
马知恨下令去追情终老,因为他也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目光也锁定了君惜少那张与吴郑乐相似的脸,淡淡开口说道。
马知恨:“把她也带回来…”
说完,地狱门弟子就向他们一行人动手了,希雅常转身回头对无金说。
希雅常:“小阿金,委屈你受几日苦,你和惜少留下,最多六日,常爷爷定会光明正大地接你们出来!”
无金:“您放心吧,我定照顾好惜少,等你来接。”
希雅常抬眼看了一眼君惜少便叫人快走。
希雅常:“小子!快带她走!”
秋九会意,点了百花杀的穴,扛起她就走。百花杀临走时在混乱的人群中看了他俩一眼。
无金和惜少他二人坐在地上,君惜少扶着无金的背,泪眼婆娑地对视上她的眼。无金惨白的脸强撑起身来,临走前只听秋九与满车都喊了一句“大哥我们会来接你的!”
百花杀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倒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也看不见君惜少了,短暂的昏迷了过去。
地狱门内,白银风站在门口向外看去,只见希雅常、安铁山、那铁、时满车、秋九扛着百花杀,几人趁乱从人群中轻功溜走。
而一群地狗将惜少和无金围了起来,白银风促眼轻叹一口气,此时的心情无法言表,他应该是心疼百花杀吧。
就这般,雪城地狱门举办的第二次英雄大会不欢而散。江湖上也人口相传,百相权养虎为患,亲手养大了仇的孩子。
马知恨恩将仇报,错把恩人当仇家,而这次英雄大会,也让中原武林记住了她的名字,敢单挑地狱门门主的小丫头“百花杀。”
时满车引荐,他们几人在庐山第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安铁山是铁脚帮帮主,也是安尽的爷爷,他们心里清楚,马知恨不会伤害无金与惜少,也更不敢伤安尽。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放心将他们二人留下。其实,希雅常这次出山的目的就是在告诉马知恨,他还在,不允许他再伤害百家人,而他也并不是没想过为女儿女婿讨公道。
可他本就是算命的,自知天命难违,隐居入世也不打算插手世俗,儿孙自有儿孙福,选择尊重他人命运罢了。
到了客栈,秋九就把百花杀扛进了客房,轻放在床上后,为她盖好了被子,他便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殊不知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百花杀睁开了透红的眼,自那日溃肠散自尽新生后, 她便告诉过自己,要变强,不仅要坚强,内心也要坚强起来。
她侧身面对床里躺过去,眼泪从鼻染上滑过,她用手擦去泪水,扯过被子抱着,好想好好睡一觉,好想忘却了这所有的烦恼……
秋九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二楼大厅内与希雅常四人一起用餐。秋九与希雅常、安铁山做一桌,时满车说有些累了,回客房补觉去了。
而安铁山之徒“那铁”与一位身穿藕粉色衣服的小丫头坐在一起,他二人发现秋九的目光便提杯向他走过来。
那铁:“兄弟,英雄大会上我见你胆实和功夫都不错!由衷欣赏!我敬你一杯!见那铁过来打招呼,安铁山连忙引荐。”
安铁山:“这是我座下长徒,那铁,将来会继承我衣钵。那是老常头的关门弟子,年纪最小,才十五,叫袭星,入门时间不长,甚得人心!”
秋九听言,微笑着举杯起身,从容地说道。
秋九:“班门弄斧之功不足其夸!二位一起坐下吃吧!”
那铁:“不了,你们聊!我和小袭星单开一桌。”
秋九明了点头,那铁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便和袭星起走下一楼去吃饭。
此时二楼就只剩下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秋九抬手喝酒,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希雅常,促眼想问些什么,可终究不知如何开口。
希雅常也捕捉到了他的异常,放下手中酒杯,表情凝重,似心上压着一块石头,开口反问。
希雅常:!你是不是想问我,百花父亲与马知恨,究竟有什么渊源?惜丫头,真的是马知恨的女儿吗?对不对?”
秋九松驰一笑,从容般道。
秋九:“我想知道,无非是心疼百花,她这两年受了太多的委屈,能活到今天,无非是惜少医术高明,日夜陪伴,如今突然冲出个老前辈告诉她,自己真心相待、朝夕相处、依赖着十多年的好朋友,竟是杀杀父仇人的女儿,换了谁,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吧,她背负的仇恨,每一幢每一件都与马知恨有关,若真是这样,她以后又该怎么自处…”
秋九越说心越痛,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嫌弃过百花杀,在外人看来,月城、百家、黄山,以至于她师父和小折都是因她而死。
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一切都怨不得她,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若不是马知恨屠城灭门,她就不会失去父母亲人;
若不是雪城上黄山抢南山宝,郎朗、高洁、姜族长就都不会死;若他马知恨和雪城从未存在过,从未挑起战争!从未侵略他城!那么所有人就都不会死。
在人们看来,这世间的灾难与祸患,都是弱者挑起的争端,可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强者的战扬,羸弱的人,一直被世俗戏弄、被现实把玩。
弱者们,无法挣脱强大的黑暗势力,也无力改变世间的演变,所以世人才会将所有的过错归功于弱者的身上。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成了最大的原罪……深陷污泥,无法脱困.....秋九沉默片刻,只道了一句。
秋九:“我只是心疼她罢了…”
秋九思索间,心脏突然抽筋般地疼,他右手捂在心口,平静了一下情绪,方才缓了过来。
希雅常和安铁山也不免连连唉声叹气,希雅常肉眼可见地哀伤,良久,他道。
希雅常:“不怪马知恨,也怨不得小百花,都是老夫造的孽…”
希雅常眼神木讷,泪光泛上眼球,往事回忆在他眼眶中流动。
三十多年前,马知恨还是一个十七、八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那时,他英俊挺拔,衣着朴素,心肠良善,他还没有改名,同门师兄弟都叫他"梁北野"。
马知恨和百相权一样,都是月城风皇阁阁主希雅常的徒弟,不同的是,百相权出生武林世家,而马知恨只有一位不入正道的老爹。
凤皇阁内部选拔,第一个取得凤尾羽翼的人,就是月城下一任城主。毋庸置疑,马知恨从七千子弟中拔得头筹,却因王室病身负重伤,醒来时,三大门派合力讨伐老爹。
百相权亲手手刃了他的父亲,他与三大门派浴自撕杀,被废武功,流落北蛮。归来时,百相权已是新一任城主。
马知恨鄱阳湖边救下赵天山,赵天山传他半个月武功,不久,江湖就传来了百相权欺友之妻,吴郑乐中毒而死的消息。
梁北野找到妻子时,她早已死去,自那以后,他就恨上了情同手足的兄弟“百相权”,忍辱负重入赘雪城,改名姓马,三十年内,杀丈夺位,杀妻夺权,强大雪城。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运筹帷幄三十年报仇雪恨。希雅常和安铁山将马知恨与百相权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秋九听,仿佛曾经往事恍如昨天,历历在目,不觉,已讲到了天黑……
桌上的菜吃的残缺、酒瓦罐横竖不一的堆在地上,两位老人惊的潸然泪下,秋九听的也感同身受,脸红彤彤的,希雅常用手擦去眼中的泪珠,后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