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王跪下,喊道:“求皇叔救小侄一命!”
“宸儿,何以至此?快快请起,究竟为何,细细与我道来!”贤王先是一惊,后连忙扶起宇文宸,说道。
随后,宇文宸将东方禹告知的一切全盘托出,越听贤王的脸色越为震怒。
“竟然有此等事?他们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贤王叹了一声,道:“如今之计乃是马上将军饷补上,这样吧,皇叔这些年不喜权术计策,平日上朝都懒得去,只鼓捣着些生意,颇有些积蓄,如今宸儿你短时间内怕是也难以凑出这么多数目的银两,皇叔将这些积蓄全数交于你。”
“谢皇叔!”宇文宸恭敬的跪拜一礼,道。
“这么多银两若是用车送去怕是短时间内无法送到,既然如此我派人将这批银子换成我的钱庄票子,你再派人,混入我商队之中,躲过他们的耳目,再伺机送往军营!”贤王摸了摸胡子,道。
“听皇叔安排!”宇文宸点点头,可心里有点抓狂,皇叔你不是不善计策吗?怎么做事如此滴水不漏。
“有时候生在皇室也是一种悲哀,那位置真的有那么好吗?唉,天天与吵架相伴,夜里烛火达旦,没听过哪个皇帝能熬得住,不是都早早英年早逝吗?要是我……不说了!”贤王走出大厅,边走边说道。
宇文宸听此,脑子里好像记起来一个流传的事,就是当年皇祖父弥留之际原本想传位给贤王的,可是贤王居然当面装晕,直言让他登基,登基第一天必定也随皇祖父而去,最后皇位才传到了他父皇手上。至于真假,怕是八九不离十,就凭皇叔说的那话,合着皇叔是怕死得早才对皇位避之不及!
念此,宇文宸一时无语,嘴里张着,但是说不出话来,见贤王走出了大厅,才恭敬喊道:“皇叔慢走!”
“不用出来送!”贤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宇文宸坐下,心里想着,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通敌之事,有皇叔和刑部尚书作证,这个对他影响不大,就是这贪污的罪名,怕是真如东方禹所说,得入狱一趟。
……
皇城之外,三皇子宇文宏手持一个账本和一些证词,匆忙拿着令牌入宫去了,不久御书房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文帝震怒,传令禁军连夜将五皇子宇文宸“请”进宫内。由于宇文宸在京都之中,有着自己五千亲兵,禁军怕秦王府内人手过多,一时间怕拿不下秦王,特请了一道圣旨,禁军统领带了五千精兵,浩浩荡荡的从皇城里出来,直奔秦王府。
不远处的一处的屋顶上,两个人站在上面,看着禁军的队伍,白衣青年嘴里说道:“宇文宏出手过快,没想的明白,居然亲自将罪证呈给文帝,怕是这一回,宇文宏要吃苦头了,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文帝想来明白这是手足相残,宇文宏要想挽回颓势,只好丢卒保车!”
“少爷,您说宇文宏会把谁丢出来!”冷青卿问道。
“那这得看宇文宸的手段了,能否控制住钱粮官,若是能控制得住钱粮官,只怕是宇文宏要失掉一个臂膀!”东方禹挥挥手中的鹅毛扇,说道。
“谁?”
“户部尚书,宋建书!”东方禹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继续说道:“去办件事,此事一过,宇文宸必定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你去安排一个假身份给我,一定要让其他人查无可查!还记得昔年借助我们的手隐居山林的神机先生吗?这是他该还的代价,你且去做吧,把他的身份给我!”
两人双脚轻轻一踏,身似鹅毛轻飘飘地落到地上,东方禹慢步走回客栈,而冷青卿趁着夜色出城去了。
秦王府。
“报!王爷,不好了!宫里禁军把咱王府围住了!”李管家神色慌张地跑进厅来,还摔了好几跤,才稳住身形,禀告道。
“来得这么快!”宇文宸眼睛一眯,顿露凶光,他对李管家吩咐道:“传我令,全府人不得反抗,开府门!”
“是,王爷!”李管家退下。
宇文宸将事情再次与张琦交代,刚讲完,只见外面冲入一人,直往厅内走,身穿鳞甲,膀大腰圆,七尺高,左腰间悬挂一把剑,左手搭在剑柄上,右手举着圣旨,正是禁军统领。
“传陛下圣旨,请王爷入宫,由我等护送!”禁军统领,又说道:“王爷,这是陛下旨意,还请您即刻随末将进宫!
“既然如此,父皇圣意难违,本王此刻就随你进宫!”宇文宸说着就往外走。
宇文宸出了府门,府内未安排马车,就径直上马,策马扬鞭往皇城去了。禁军统领牢牢的跑在前面,四个副统领也骑马跑在宇文宸的周围。
进宫之后,统领跟在宇文宸身边直往御书房,统领先进来报,秦王带到,便退出来了。
“陛下召见秦王殿下!”
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宇文宸慢步走入御书房里,站到文帝正对面,跪拜行礼。
“儿臣,宇文宸叩见父皇!”
文帝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对着烛光挥动手里的笔,时而点一下朱砂,又继续在奏章上写。
直到宇文宸跪得双腿麻木,他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把批完的奏章放到一旁,旁边的太监将批完的奏章拿走,又抱来一堆奏章,良久,他才问道:“跪得可还舒服?”
“回父皇,儿臣双腿麻木!”宇文宸跪拜着,不能抬头。
“起来吧!”文帝平淡地说道,似乎是很习惯,听不出来丝毫感情,和往常一般。
“谢父皇!”宇文宸起身,看见文帝依旧在批着奏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不问问朕叫你来所为何事?”文帝边写边问道。
“回父皇话,儿臣不敢欺君,前几天儿臣副将传来消息,说军中有儿臣贪污军饷的罪证,不多时就会送往京都!”宇文宸回答道。
“这么说,你这是承认了吗?”文帝手里笔一抖,撇出一条线来,抬头问。
“知子莫若父,儿臣是什么样的人,父皇岂会不知?如若父皇认定这是儿臣做下的,那这便是儿臣做下的!”宇文宸低头,回答。
“哼!朕只问是不是你做的!”文帝手中的笔直直扔来,打在宇文宸的身上。
“父皇无论怎么问,儿臣还是一样的回答,倘若父皇不信那些罪证,又岂会派五千禁军连夜将我带入宫来,所以儿臣说什么,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了!”
“宇文宸!”文帝将手边的账本直接扔到宇文宸的面前,大喝了一声,随即说道:“你自己看看吧,一笔一划,全是记录贪没的军饷!”
“儿臣不用看了,早已知道数额的大小!”宇文宸看着那本账本,眼睛里早已泛红,他知道他的父皇并不信他。
“来人,将秦王打入天牢!”文帝看着宇文宸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