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冬虽然没有刻意留意,但是半夏还是把夏棠的近况打听到了。
夏棠因企图混淆侯府血脉,被判了流放祁邶。
夏棠一走,景如冬的生活又归于平静。
但是,哪里就那么容易平静呢。
这天,景如冬正在老侯夫人那请安,就有人来报:“宜安郡主送了帖子过来。”
姜迎芝疑惑地问道:“我们家与宜安郡主素无往来,怎么送了帖子过来。”
老侯夫人没回答,却开口道:“快请来人进来。”
片刻后,就看到一位衣着光鲜的老妇人走了进来,笑着开口道:“拜见老侯夫人和景川侯夫人,老奴是宜安郡主身边的嬷嬷,这次是替郡主来送帖子的。”
说完,老妇人停顿了一下,看向站在一旁景如冬,问道:“这位就是景小姐吧,真是国色天香。景川侯把这朵娇花藏在家里做什么,活该出去多参加参加宴会,让别人也知道景川侯府有这么朵娇花呢。”
“哎呀,你看我,年纪大了,脑子就是不行了。差点把正事忘了。”说着,就从怀里把帖子拿了出来,递给了老侯夫人,继续道:“五日后,我家郡主在御赐的沁香山庄举办赏花宴,邀贵府小姐一同赏花。”
老侯夫人看着手中的帖子,想问问为什么突然邀请景如冬,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宜安郡主性情不定,指不定哪句话就得罪了人家,面上笑着道:“感谢郡主盛情邀请,还劳烦嬷嬷跑了这么一趟。涵碧,送下嬷嬷。”
等老妇人走了出去,老侯夫人就拿着帖子问景如冬:“你怎么想?”
景如冬其实在听到宜安郡主来的时候,内心就已经知道这次怕是来者不善。但是想到蝶舞还没有救出来,景如冬其实一直都记挂在心上,未曾放下。
“祖母,孙女觉得郡主之邀不太好推拒,还是去吧。”
老侯夫人闻言点了点头,把帖子递给了景如冬,转而吩咐丫鬟:“紫云,你去把我匣子里那套羊脂白玉头面拿出来,给小姐送到房里。这套头面是之前老侯爷送给我的,去郡主的赏花宴不能太素了。”
“是,祖母。”
“行了,你退下吧。回去收拾一下吧。”
说完,景如冬和姜迎芝一并退了下去。
景如冬想借着这次赏花宴,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探听到蝶舞的消息,至于秦王,不知道是不是查到了自己的头上,才让宜安来邀请自己。
想到这,又提笔给晏临写了一封信,信中把自己的打算和怀疑一并写了。
等晏临收到信的时候,摇头失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小笨蛋啊,也不想想秦王要是怀疑她,她还能安稳地过日子吗?很明显呀,秦王没怀疑她。”
说完,晏临面色一沉,对着管家道:“日后,宜安再来府里,只能在会客厅,其余地方一概不能去。暗三,下次再放人进我的书房,你自己去暗阁领罚,我身边不需要你了。”
管家和暗三异口同声道:“是。”
晏临没有写信告诉景如冬真正的原因,他怕她拉远两人好不容易亲近起来的距离。
宜安郡主前些天来府里给他送帖子的时候,闯入了书房,看到了他画的那幅画,画上是当日跟姜世平打闹的景如冬,但画上却没有姜世平。那日,也是他突然有事去处理,才没有将那幅画收好。这几日,宜安在查画中女子是谁,虽然有他从中使绊子,但还是被宜安查到了景如冬的头上,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也罢,好不容易能把冬儿约出来,有自己在,宜安也掀不起风浪。
想到这,晏临就开始沉思自己过几日赴宴应该穿什么了。
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暗七很着急啊,这以后万一跟景姑娘真成了,自家主子不就被吃的死死的了吗?暗七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担忧在日后会一语成谶。
转瞬就到了赏花宴那日,景如冬一大早就被老侯夫人派来的嬷嬷从床上挖了起来,梳洗的时候景如冬还不断地打着哈欠,嬷嬷见状,搓了把冷水就往景如冬脸上抹了一把,边抹边说道:“哎哟喂,我的小姐啊,你快点醒醒啊。”
被嬷嬷“摧残”了半天的景如冬,立刻喊道:“嬷嬷,嬷嬷,手下留情,我醒了。我醒了!”
等收拾妥当后,嬷嬷看着景如冬感慨道:“我家小姐真漂亮,像画里走出来的一般。虽然不能艳压群芳,但肯定也是让人眼前一亮。”景如冬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想说换一身,就被嬷嬷以时辰不早了,给推出了门。景如冬甩了甩袖子,就带着半夏出了门。
马车刚到沁香山庄,还没有停稳,姜世平就迎了上来。一个纵身就跳到了马车上,接替了车夫的工作,还没等他坐稳,旁边又飞身上来一个,姜世平一看是晏临,就骂道:“你上来干什么,我接我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噎的晏临无话可说,什么都没说,也没下去,要早点搞到身份,不然做什么都被限制了。
姜世平看旁边那人油盐不进,也不管他了,朗声对着马车里说道:“小冬冬,这段时间没见,想我了吗?”
景如冬听到姜世平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你不说话,我还以为谁光天化日之下劫持了我的马车了呢。”
说的姜世平摸了摸鼻子闭了嘴,而一旁看到姜世平吃瘪的晏临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到了晏临的笑声,景如冬才发现原来还有别人在,让半夏掀了帘子瞧了一眼。
半夏看到那张脸,就忍不住扶额,放下帘子,很不想承认那人竟然是自己的旧主,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跟个二傻子一样。
看着景如冬艰难地开口道:“是临淄王世子。”
景如冬闻言顿了顿,好像好久没见了,但仿佛又天天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