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临冷哼道:“张驰,好一个张驰!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竟如此没有眼色。”
但是在得知,张驰竟连着几天都去景川侯府寻景如冬的时候,晏临坐不住了,当夜就潜入了景川侯府。
竟然巧到,此时姜迎芝正在景如冬的房内,与景如冬谈论着这几日张驰来访的事。
晏临看似惬意地躺在屋顶上,但耳朵却竖起不错耳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冬儿,这几日张驰都来寻你。你们都聊些什么呀?”
“嗯,都是些书画之类的。”
“没了?”
“嗯,没了。”
“冬儿,今年你也要及笄了。及笄之后,也可以议亲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景如冬这才听出了姜迎芝的话外之音,这是来探口风来了?以为自己和张驰?
景如冬想到这,不由扶额叹息,刚准备开口,就听到楼上瓦片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声。
原来是晏临听到了姜迎芝嘴里“议亲”两字冒出来的时候,就激动地站了起来,碰到了屋顶上的瓦片。
景如冬听到声音,立刻想到了晏临,刚到嘴边的话直接变成了抱怨。
“这阵子野猫多了起来,老是在屋顶上跑。”
姜迎芝闻言,关心地问:“怎么了?这阵子很多吗?吵到你休息了吗?”
景如冬笑着回答道:“倒是也没有。”
这件事就这样被遮掩了过去。
刚才的话题又被提起,景如冬想了想抱着姜迎芝的胳膊,撒娇道:“娘亲,女儿还想陪你几年嘛。年纪还小,不急着嫁人,又不是那些嫌女儿碍事,要早些嫁出去的人家。”
姜迎芝心里听得很舒心,笑着骂道:“你这赖皮,还是早些嫁出去为好,省得天天在家里折腾我。”
姜迎芝嘴上说着,心里也打定主意,女儿大了,是该相看起来了,回头好的都被挑走了,尽剩下点差的,那可不行,自家女儿这么好,怎么能配差的呢。
屋顶上的晏临听着对话,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好不容易熬到姜迎芝出了屋,立刻揭开瓦片,闪身进了屋。一进屋,立刻狂灌了几壶凉茶,这才压下了自己心底的急切。
看着景如冬冷哼道:“怎么?这几日日子过得很逍遥啊,不给我写信,原来是在私会情郎。”
景如冬给了晏临一个白眼,没有接话。
晏临见状,更急了,口不择言道:“你不反驳?真的是情郎?”
景如冬这下头都没抬,直接回道:“你有事说事,要是来找我吵架的,请你哪来的回哪去。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你吵架。”
逐客令一下,晏临就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嘟囔着:“没什么事情,难道就不能来寻你了吗?”
看着这样的晏临,景如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口道:“好了,逗你呢。猜到是你了,不然刚才也不会帮你遮掩了过去。”
看着依旧一副生气的模样的晏临,景如冬顿了顿又补充道:“张驰自是不是情郎,他只是来找我探听仰止山人的消息的。我想到时候他寻到了真人,就不会再来府里了。”
一句话说得晏临眼睛一亮。景如冬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语,不仅安抚好了傲娇的晏临,还给晏临提供了赶跑情敌的一个好方法。这都是后话了。
景如冬看着面色阴转晴的晏临,开口问道:“那么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晏临在心里疯狂思考到底该怎么回答,想到最后也没有想到一个最好的答案,只得摸了摸鼻子委屈道:“自从救回蝶舞之后,你再也没有给我写过只言片语,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放心,所以来寻你。”
晏临看着景如冬逐渐松懈下来的神色,在心底默默给机智的自己点了个赞,面上神色更委屈了。
景如冬见状,叹了口气道:“这几次张驰总来寻我说很久的书画,确实也是没有时间。更加上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与你说。”
景如冬看着随着自己的话脸色逐渐变化的晏临,笑着补充道:“以后我会注意,尽量抽时间给你写的。”
果然,下一秒就在晏临脸上看到了灿烂的笑容,晏临咧着一口白牙笑着道:“好!”
在景如冬的千哄万哄中,晏临终于满意地离开了景川侯府。
刚回府的晏临就喊来手下,吩咐道:“你去找个画师,画的画最好能和仰止山人有几分相似。让他模仿仰止山人,模仿到八九成像,就开始想办法让他以仰止山人的身份在各处活动,各地暗桩都可以帮他造势,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以仰止山人的身份扬名。”
张驰呀张驰,想不到吧。你不是以寻找仰止山人为借口接近景如冬吗?那么,我就给你造一个仰止山人,这样你就没有借口了吧。是真的仰止山人还是假的仰止山人又有何妨,只要世人都认为他是仰止山人,他就是仰止山人。
想到这,晏临不由在心里再次夸奖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正在自己床上好眠的景如冬压根不知道晏临竟会找人冒充仰止山人,而自己上辈子的名号就这么被人给顶替了。自己竟也没有办法为自己申辩。
而另一边的晏临虽然解决了一个情敌,但想到自己的未来岳母马上就要开始相看。晏临就发愁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在姜迎芝面前多多出现,给自己多争取一点机会。
突然,晏临福至心灵,想到了一条妙计。既然得天独厚地与姜世平成为好友,不从他身上突破,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当夜晏临就计划出卖自己的好友,以讨好自己的岳母。
正沉浸在美梦里的姜世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晏临用来讨好岳母的工具,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感慨自己误交损友,怎么交了这么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