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是大姓。”她假意说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空气突然间宁静,她似乎是忘了说什么,便继续开口道:“我叫...”
还没等她说完,他便开口道:“萧婉婉。”
萧婉婉点点头道:“李砚,前面就是我们家了,你把这些放在这就行。”
李砚把背上的麦秸杆子放在了地上,说道:“那我就回了。”
萧婉婉朝他摆了摆手,便冲进了前面的院子。
李砚看着她的背影,看了有一会,然后离开了这里。
她应该算是他在芦溪村的第一个友人。
萧婉婉进了院子,想着梅花揉碎了,把花粉全部抖在萧韵钦衣服内侧。可她担心他过敏严重噶了,就换了个思路。
她在池塘边抓了一只蚂蟥,放在了她的衣服内里。这样足够她害怕了,再者这东西她也知道怎么治,她现在觉得自己像个毒妇,得远离。
搞定这事后,她便把麦秸杆子剁碎,混着泥土,开始了防水工程。
她在想过一阵子借点钱,买点瓦片铺上,以后再也不怕漏雨水了。她可不想每天在泥泞的屋子里度过。冬天还很漫长,很有可能会再迎来几扬雪。
她把泥土加上麦秸杆子糊在了方砖上,却没想到这房子不大,施工起来却很耗时,照这么看,明天也完不成这点工。不过她倒是想到了好主意。
“萧启年!你想不想吃比土豆丝还好吃的东西?”她大声地喊道。
一说吃,萧启年瞬间从屋内冲了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你在哪呢?”
“房顶!”
“你胆子真大,要是一会爹回来了,你又要麻烦了。”
“别废话了,想吃就上来。”萧婉婉对这个妈宝男没有一点耐心。
“你想让我干活?我不干!”
“不干我就告诉爹娘,你到镇上赌博。”她盯着萧启年,恶狠狠地说着。
听她这么说,他立即没了底气。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婉婉没有理他,只是冷笑一声。
他实在是没了办法,乞求道:“我去干还不成吗?”
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连个梯子都不会爬!
萧婉婉看着他就生气。
终于那人爬了上来,萧婉婉递给他一个铁片。
他有样学样,倒是铺的很平。
“你干的不错啊!我还是小看你了。”
他很吃这一套,别人夸他,他就高兴,
“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赢了还是输了?”
“我不打赌,只玩小的。大部分时候输。”这话他说的真诚。
萧婉婉坏笑着,“好弟弟,你手头有钱吗?借我点,给你算利息。
萧启年轻叹道:“不是我不信你,你怎么赚钱还我?”
“一个月期限,赚了钱就还你。借我钱我就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行了吧?”
她低声道:“给你大姐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你的条据,看来她也盯着你呢。这事要是爹知道了,就是她告密,不如我们等等看。”
“不会吧,我们俩关系好着呢。”
萧婉婉冷哼一声道:“那咱们走着瞧吧。”
日落之时,两个人干完了活。这么多年了,萧启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点成就感,这就是人们一定得干点什么的原因吗?他想不通。
待萧闻山回来,看见两个人从房顶上下来。他没再说什么,他似乎也明白萧婉婉昨天为何要上房。
饭桌上,萧闻山喝了一大碗玉米糊糊,不仅解了饱,身子也暖和了起来。
他今日看起来稍显和气,耐心地问道:“启年,你今天也跟着你三姐干活了?”
萧启年听他话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他爹对他干活这件事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尽管他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他也万分忐忑。
这个活若是干的不好,就直接推脱是萧婉婉让他做的,平日里他做了什么坏事都喜欢推在她身上。可她如今学聪明了,她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太过于张狂。
但他爹发起火来也够他受的,在他的印象里,他爹没有笑过几回。尤其是这两年,几乎看不到他的笑容。
他知道,因为生他家徒四壁,可木已成舟,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平日里也想着做什么,可确实没有什么活可干。
今天若是他爹怪罪他,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应付过去。要是让他知道他赌博的事,今天高低得丢半条小命。
萧婉婉看着此人脸色煞白,显然是以为她搞的防水技术太差,又不敢说明是她的主意,才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她是知道了,萧启年是个怕老子的爸宝男。这种男的教育的好的话是个心疼父母的,教育不好就是扶不起来的烂泥。
萧启年看了看他爹,见他没吱声。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他又看着萧婉婉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平日里什么坏事都说是你三姐做的,今天人家做了好事又是你应承下来了?本来想夸你两句,算了吧。”
萧婉婉看着萧启年的脸,立马就绿了。他现在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明天再干一天就完事了吧?”萧文山清了清嗓,对着萧婉婉说着。
萧婉婉点点头,说道:“多亏了弟弟帮忙,要不然这点活得再做上三天。”
萧闻山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们手里没钱,没有瓦片铺上,这些功恐怕是要白费了。
萧婉婉心里想此事就交给她,明日一并去办了。
她道:“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众人还是头一次见这两个人能和和气气地说上两三句话,萧氏露出了难以得见的笑容。
而一旁的萧韵钦有了一丝危机感。萧瑟瑟将手搭在她紧握拳头的手上,冲她使了使眼色。意思就是,此时一定不要和萧婉婉起冲突,不然吃亏的是她自己。
萧启年也是不服气地看着萧婉婉,自己这回算是栽在了萧婉婉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