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婉不再看他,只是好似不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我要是个男子也不愿意像他一般。”
陶清茹的娘陶婶子带着笑走了进来,热情地说道:“婉婉啊,不如今晚在婶子这吃饭可好?”
萧婉婉道:“多谢婶子的好意,只不过是我还想趁着天亮,劳烦陶应景为我重新葺床。”
陶涔发现了,自从陶应景这小子遇见萧婉婉后,就像转了性一般。
平日里他并不喜乐善好施的事,如今他却愿意帮助萧婉婉这个姑娘。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修葺的银两,婶子帮你出了。也就当报答你对我们母女的恩情了。”
萧婉婉道:“婶子,这可使不得。若是这般,我以后哪敢来你这里蹭饭?”
萧婉婉这话逗笑了陶涔,陶清茹也跟着乐。
陶应景道:“婉婉于我也有恩,这钱我若是收了,岂不是也没有脸面再和婉婉一起饮酒了?”
陶清茹本是一直站在李砚和萧婉婉这边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大表哥。
她现在也不知道站哪一方,说实话道德伦理上她并不支持这个大表哥。
陶应景对着萧婉婉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
萧婉婉起身,跟在陶应景身后。
陶应景竟然在陶清茹的院后牵出了一辆马车,上面装着的是他备好的材料。
她知道,这是他提前备好的。
“上来吧,正好你今日也不舒服,我就一道把你送回去。”
萧婉婉笑道:“那边多谢你了。”
他见她笑着,他也跟着笑了,说道:“你不必如此客气,若是想感谢我,请我吃一顿好吃的,也就罢了。”
他说这话,竟然莫名的想起了李砚,不知道他现在回了没。
见她若有所思,倒是令他想起了那日饮酒,李砚怒气冲冲地赶过来。
想必他定然是找她的麻烦了,所以她似乎看起来不愿意与他再饮酒了。
他猜得不错,那人是个大男子主义,所以她须得趁早解脱才是。
萧婉婉回过神来,才回道:“如此也好,只不过是担心你吃亏。”
“哪里哪里,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顺着这条路,一直向西,便到了我住的地方。”萧婉婉眼神闪躲,倒是让陶应景发现了。
他注视着她,柔声问道:“婉婉,你为何面对我的时候会羞怯啊?”
萧婉婉只觉得他突然这么问,突然想到了徐山川也是这样问过她。
为什么会害羞,徐山川难道不知道么。但他就是这么自信却又会撩拨姑娘的人,明知故问。
萧婉婉再次怀疑,这个人就是穿越而来的徐山川。
只不过她再也不会给他机会了,在现代不行,在这更不行。
萧婉婉忙笑着应道:“我看你是想多了,害羞了会脸红的,甚至耳朵都是红的。”
他淡然一笑,看起来十分淡漠。
这一路上相对无言,陶应景话少的简直不正常。
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马车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暗,不知李砚回了没。
萧婉婉推开院门,里面乌黑一片,看起来他还未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萧婉婉忽地松了一口气。
萧婉婉用火折子点燃了烛火,四周终于有了些光线。
陶应景环顾四周,看着这破烂不堪的院子以及这看起来快要塌了的陋室,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萧婉婉,你可真是能吃苦头,就这样的地方还不如我家的马厩。”
她自然是不爱听这些话的,奈何她有求于他,自然是不和他计较。
“干活吧。”
陶应景见她不回话,便说道:“何必委屈了自己,你身边大有良人在。”
“尼玛。”萧婉婉只觉得他是个话痨,真的很烦。
陶应景目光呆滞了一会,说道:“不是我,我说的别人。”
萧婉婉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忙活着。
他见她不识趣,将木头扛了下来,做好了个正方形的模具。
接着他将沙土和麦秸秆用水拌匀,形成了粘稠有韧性的泥浆。
他将泥浆填充到模具中,想必这就是在做炕板了。
她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竟然能够想到用模具来制作,实在是太神奇了。
她也想学学这门手艺,于是有样学样,模仿着陶应景的样子,拿起铲子将那混着麦秸秆的沙土填充到模具之中。
她做的很慢,陶应景似乎并没有什么耐心教她。
看着她用尽力气干活,他有些于心不忍,“婉婉,你是个聪明姑娘,只不过你的细胳膊腿实在是不适合干这种活。”
听他这么说,反而激起了萧婉婉的胜负欲,经过今晚的学习,她一定会将炕板做的又快又好。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手却不听大脑,萧婉婉的炕板做的上眼一看就是凹凸不平的。
陶应景偷笑道:“小丫头,不行了吧,看你蛮有斗志,实际上活干的不怎么样。”
萧婉婉瞥了她一眼,对她说的话似乎并不满意,“你这话我并不赞同,我的活干的不好,完全是因为你没有用心教我。你别以为天黑我看不出来。”
听这话,陶应景笑意更深,“如此说来,这倒是我的不对了。”
的确,他不想教她。他认为姑娘家不必学这些,这些苦活累活,大男人做就够了。
若是李砚是个合格的夫君,在这干活的就不是他们了,而是李砚。
若是李砚早早地将火炕支好,也不至于她的肚子因寒凉而疼痛的那么厉害。
他从她手里接过铲子,“你看好了,这个铲子不必拿的过高,稍稍低一点便可刮平。也不需要来回刮,这样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萧婉婉笑道:“你终于认真教我了。”
就在此时,李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陶应景确实在这黑暗之中看出了一丝气恼,萧婉婉说的没错,即便四周再黑暗,也能看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