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风楼二楼的一间房,谢钰推门进去,看到一桌上的人,还有几个生面孔,凌泽禹招呼着他坐进去。
“抱歉,我来晚了,这杯酒便当做赔罪了”谢钰微微一笑,在座位上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看他这豪爽的气概,不满的也歇了脾气
凌泽禹是凌家庶子,凌家主小妾无数,有不少孩子,但嫡子只有一位便是凌源,凌源平等的打压所有庶子,有些要么精神出问题,要么缺胳膊断腿,凌泽禹不争不抢没有不该有的心思,便逃过一劫,读书也只去了青竹院,安分守己。
他的性格很好,在院里交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这次活动也是由他组织。
凌泽禹很大方的向谢钰分别介绍了在座的人
“这位是虞卿,虞卿学习可好了次次都是第一,这位是林若,林若骑射武艺最好,这位是…”
随后他又转向其他人介绍“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们说的谢钰,暂住宰相府”
大多数人都是笑脸相迎,他们有些人听说过谢钰,如今看到真人,却实如传闻中那样谦谦君子,俊美非常,等他成年之后恐怕会成为各家贵女想嫁之人首选。
“御林院学子自古以来都看不起青竹院,但谢钰你对待我们从来没有轻视看不起,我敬你!”林若身材魁梧,壮实,为人敦厚老实,向来就是个直肠子。
有人说“传闻那宰相府千金于莜莜很嚣张跋扈,最爱打骂他人,谢公子你想必也是如履薄冰啊”
谢钰握住酒杯的手顿住,手指无意识的摩挲杯盏,没有说话。
却很快又听另一人反驳
“传闻便是传闻,你又未曾见过,怎么可以如此下结论”
“虞卿,你怎么回事,我一说起这宰相府于莜莜,你就这副架势”
“我不过就事论事,谣言止于智者,怎么跟跟风。”
谢钰看向那个帮于莜莜说话的少年,他身材纤弱,看起来弱不禁风,但目光坚定,浑身都透着一股韧劲,不是会阿谀奉承的人。
凌泽禹看两人针锋相对的架势,打圆扬“好了,别谈这些了,说起来这里有些人可是明年就要科举了”
许昕道:“呵,科举想要出头没有以前那般容易了,除非真的有能让皇上眼前一亮的能力,但科举前三才能面见皇帝,或者就是有人引荐”
气氛沉默下来,所有人肉眼可见的低落,他们想留在京城入朝为官,又是何其困难。
“会有真正伯乐看中你们,其实去一些府邸做幕僚也会让你们的能力体现出来,亦或者去其他地方做官造福百姓,而且这个皇帝真的值得我们效忠吗?”
谢钰抛出这么一句话,惊起千层浪,他们心中也明白这个皇帝昏庸无作为不是吗?
有人讪讪道“谢公子,这话可不兴说啊…”
“罢了,来喝酒,总归会有出头之日!”
凌泽禹看向旁边的虞卿道:“虞卿你明年科举可有打算?我们相信你能够夺得前三甲”
“或许吧…”虞卿低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其实虞卿长的也好看,但是就是太瘦弱了,营养不良导致体弱多病,面容有些凹下去了,也幸好没有遭到那群人的毒手。
“李君现在可算是平步青云了,他与萧渐离那群狐朋狗友走远了,原是勾搭上了宰相府”
林若一脸豪情壮志,手在桌上一拍:“大不了我就去参军!去那边关呆上一呆!”
房中不少人喝高了,纷纷说着自己的凌云之志,去哪里闯荡,去做什么,谢钰看着成熟,但也不过才十岁,再过不久就十一了,但他看着比所有人都老练,稳重。
凌泽禹没有过问他的曾经,或许他的过去痛苦不堪,或许他的身上承载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重担,但他看得出谢钰的未来一定不可估量。
有人喝的醉醺醺的,对着谢钰举杯,嘴里说的稀里糊涂“良…弟,我和你说啊,现在!的忍辱负重是为了未来走的更…好…更高!你在宰相府一定能走的比我们好”
谢钰勾起唇角,淡淡的眸子盛着些志在必得,他举杯回敬,与这些人打成一片。
现在他们恐怕还认为,他在宰相府受于莜莜欺凌,谢钰也从未解释过,这种误会不是更有利于他与这些人结交吗?
寒门之子最是痛恨高门大户,看到与自己处境一样的人,心中自动的划到自方阵营,团结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