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莜莜眼眶微红着叹了口气,状似玩笑道“系统,这次生辰还是你和我过啊…”
她好想回家啊…
也不知道爹娘如何了,估计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吧…
“宿主…你别难过,你这样统也难受…”
下雪了,这次陈陌言走了两月,看来事情颇为棘手啊,真希望他死在外面,永远也别回来。
“小春!帮我采几支梅花,我要放在屋子里”
名叫小春的暗卫:“……”
这名字是被于莜莜硬取的,暗卫本无名,只有代号,对于这个“小春”,那个暗卫恨不得一头撞死。
你不会取名,可以不取!干嘛取出来让他如此丢脸!
“小春,嗤…快去,小姐叫你!”旁边的暗卫忍着笑催促他,他一走随即哈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春…哈哈…”
暗卫小春气的脸红脖子粗:“老子没走远呢!”
陈陌言和颜悦色的笑容瞬间从脸上褪去,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扔,面上满是阴厉。
“太子殿下,你如今的位置,是如何得来的,莫不是忘了吧?西塞荒野,你们一直想入侵中原,但哪怕里面在腐败不堪,依旧有强势的军队在边境守着,你们不敢去硬碰硬”
“且太子之位悬空,我借给你谋士,又助你在中原扎住脚跟,你现在在不同我商议的情况下,就擅自出手,想毁约不成!”
齐诺惶然不已,立刻起身,走到他身旁卑躬屈膝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那是个机会,若不出手就晚了,于是…谁能想到那个叫谢钰的如此狡猾!”
“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不许擅自行动!”
齐诺连连点头,额上的汗密密麻麻,不时流下,陈陌言皱眉,嫌弃的站远了些。
只是手无意识的摸上了心口,心里闷闷的,于莜莜这般难过作甚,让他也跟着这般难受…真是烦躁!
待他回去定要好好整治她!
……
“钰儿,你在看什么?”刘善进他房时,谢钰并未抬头,而是专心的看着手上的书籍,好似没什么事能吸引他半分兴趣。
“没什么”
“这是…古物史记?我竟不知钰儿对这些感兴趣了,下次我若是碰到了不错古物,给你带回来!”
谢钰垂着眸,淡淡道“不用,我随便看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只是想到于莜莜一直很执着于琳琅阁,于是便想闯过那关,哪怕是看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万一他通过的那天,于莜莜回来了呢…
“钰儿,于相今日挂了丧纸…”
谢钰翻书的动作一顿,许久后嗯了一声,只是书页停在那页,再未翻动。
两年了,寻了两年,什么都没找到,关于她的痕迹似乎都被洗刷殆尽,留下的只有残存于脑中的记忆。
刘善遗憾的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退出了房间。
若是知道于莜莜对他的影响如此之深,他就是拼死老命也得把人救了,钰儿虽然面上没什么,但都憋在了心里,越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哪里有少年人的半分意气风发。
于府里挂满了白纸,黄纸漫天,一干人等均着白衣麻布,寂静又苍凉。
阮氏空洞的眼睛里不断流出泪,于幽仿佛苍老了十岁,这里有人来祭拜,也有人不肯相信于莜莜真的死了,所以未曾过来。
而于莜莜之前投的产业如枯木逢春,这年迅速发展起来,于家的资产险些与箫家持平,这下没人说于莜莜蠢笨无知,就连曾经说过她坏话的都自愧不如。
但于幽把钱都款了出去,造福百姓,为莜莜积福,只愿她安好。
不少学子和百姓,在这天都来为她烧纸上香,从早到晚府里都不断有人排队前去,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沉重的伤感,曾经她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到现在的爱才造福,善良勇敢,正直真诚。
“李君,我不信小姐死了…”虞卿眼泪湿湿,同李君坐在酒楼里,一杯杯的烈酒不停的往嘴里灌。
这一天京城户户默默挂起了白布,街上也没了嬉笑打闹,反而空寂的令人可怕。
而此时谢钰正于林中不要命的练剑,不知苦不知累,许牧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蹙足。
“主上从下午到晚上,一直没有歇息过了,怎么办…”许牧担忧的询问刘善。
刘善叹气着摇头“唉,如今我也打不过他了,去了也是挨打的份,等他累晕了,咱们在将他扛回去”
谢钰从当初青涩的少年,蜕变成如今眼神凶狠,做事决绝的掌权者和内力高深的武者,刘善也不知是好是坏。
有时候他真希望钰儿可以发泄出来,哪怕是大哭一扬,哪怕是去杀人放火,也好过现在的隐忍不发。
“谢钰!你现在不过是在折磨自己的身体,于莜莜已经死了!”慕歌愤怒的朝他跑了过去,怒吼道。
刘善立刻惊了“谁放她进来了!”
谢钰听到了慕歌的声音,在听清她的话后,手中的剑立刻就擦着她的脸颊而过,慕歌立刻被吓得坐到了地上。
“谢钰…你…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于莜莜的事她也难过,时常难过的吃不下饭,但人要向前看,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可看着谢钰的眼睛,她的心里还是莫名的害怕,和狼一样,明明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谢钰哥哥…”
“滚”他的语气很冷,如百年不化的积雪,带着刺刺的尖冰,割人喉。
“公主,他现在情绪不好,还是先回去吧”刘善招呼着人赶紧把人带出去,不然他真怕谢钰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
然后慕歌就被强硬的带走了,话都没说完。
山上。
于莜莜正睡着觉,突然就惊醒了,一睁开眼,陈陌言正冷冷的端视着她,吓得她一激灵,从床上险些掉下来。
“你有病啊?!怎么还有看人睡觉的癖好!死变态!”
陈陌言气急反笑“于莜莜!你是不是忘了这谁的地盘,如此放肆!”
“哦”
随后于莜莜便又要躺下呼呼大睡,却被陈陌言提溜着又坐了起来。
“你干嘛!”
“为何难过”陈陌言问,随后又不耐烦的补充
“你知不知道咱俩的心是连通的!你难过,我也得跟着难过,所以,我命令你不许难过!”
于莜莜:“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控制不住,也得控,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笑”
“哈、哈、哈,你满意了吗?”于莜莜顺带翻了个白眼。
陈陌言看着她纤细的喉咙,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但这蛊至今无人可解,难道他还得养这废物一辈子不成?!
这么一想,陈陌言真怕有朝一日会被气死。
“我给你把想要的东西带回来了,一会你去找小春要吧,别给我丧着脸晦气”
要是小春知道主上这么叫他,估计会气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