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涂林倒是每天都偷偷摸摸过来,有时还会照顾他吃药,陆凌波也乖巧听话,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只是陆凌波不知道,自己养伤的这几个月里,已经沦为了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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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于世子又来偶遇您了!”
鬓影阁锦罗斋里,鹿韭带着朝华四人正在翻看新样式。
呵,鹿韭不屑的笑了笑。
打从陆凌波伤了腿,她每每出宫都会与于九疑“偶遇”。
鹿韭觉得这些人脑子都不太好,那日胜春的事情过后,摆明她已经知晓他们的算计,他们却还是坚持不懈的走这条路。
那于九疑长得奇形怪状,横竖一样宽,四四方方跟个箱子似的,偏偏还摆出一副浊世清公子的样儿,吟诗的时候脸上肥肉飞颤。
咦…..鹿韭一想起来都觉得必须给自个儿好好洗洗眼。
“朝华,去告诉掌柜的,鬓影阁所有的新款式我全都要了,记住,一定要当着于九疑的面说!”
自来的猪,不宰白不宰。
“哎!”
朝华一脸坏笑的出去。
鹿韭推开窗户,看着楼下朝华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假装为难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于九疑付完了账,抬头看她,对着她露出痴汉一般的笑容。
鹿韭啪就把窗户关上了,再看下去得多做几晚噩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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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韭最近在和容玉茗学做糕点,容玉茗这存着好多晒干的花。
学了菊花糕又学梅花酪,不知不觉鹿韭已经学会了好几种。
“玉娘娘,往后我怕是不能常常过来了,手头上事情有些多,待我空下来再来找您!”
鹿韭和容玉茗躺在羽露宫的桐花树下,两人中间的小桌上放着好几盘鹿韭今日做的糕点,她侧头对着容玉茗说道。
容玉茗闭着眼,慵懒的开口:
“我这点手艺都快被你学完了,你可慢点来吧!让我再研究研究新品!”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鹿韭真心觉得容玉茗不是那般毒辣的女子,对母后也并无半点嫉妒恶意的心思。
“玉娘娘,母后说…..您是有苦衷才入宫的。我不多问您是什么苦衷,只有一点,玉娘娘啊,如果您需要帮忙,便随时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您。”
只是….您千万别走错了路啊。
最后一句是鹿韭在心里说的。
容玉茗身体一僵,也偏过头看着鹿韭,两人目光相对,鹿韭第一次在容玉茗眼里看到了挣扎、不安和犹豫。
容玉茗一直没说话,鹿韭又和她躺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容玉茗也起身,回屋里收拾了一些糕点给她带上,送她到门口。
回到女华宫里,鹿韭遣退了众人,才松开手,打开里面的纸条。
这是临走时容玉茗偷偷塞给她的。
纸条上一手簪花小楷十分漂亮,写着一行字:
上京城外,恒安山下,福兴村。麻烦你替我走一趟!定要小心,保重自身!
鹿韭烧了纸条,在心里盘算着。
虽说她直觉容玉茗并非恶人,但做事不可只凭直觉。
福兴村,若是故意诱她去,那指不定等着她的是什么。
但走还是要走一趟的,她召来玉骨,让她给玉霄传话,找两个女子乔装打扮成过路妇人,去探一探这福兴村。
不过半月,玉霄就传来消息,她的人假装两姐妹上京寻亲未果,身上盘缠耗尽,妹妹又患上恶疾,在这福兴村逗留了十日。
福兴村并无任何异常!
人人具是上查有宗有族的,并无近几年来的外人,且确实是一群地地道道的村民。
鹿韭疑惑起来,容玉茗给她的信息,到底是让她干什么?
几番思索下来,她决定亲自走一趟!
倒不是不信任玉霄安排的人,只是她们未看出异常,自己不走一遭,心中总有些悬念。
她安排耐冬事先带人藏在福兴村附近,又带上了碧环玉骨,出宫之前,她让朝华朝生两人去给将离报个信,就说她去了福兴村,又交待这事儿只能让将离一人知道!
这才上了出城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城,到恒安山大概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车里摇摇晃晃,她斜倚着休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传来。
一匹马嘶鸣的声音过后,马车停了下来。
“公主,我是将离。”
鹿韭还未反应过来,将离的声音都在车外响起,碧环掀起车帘,果然是将离孤身纵马追来。
“你怎么来了?我只是向你报个信,留个后手,我得去办点事,你快回去吧!”
鹿韭看着将离急切地说道。
“玉贵妃的事,我告诉你,你不能去福兴村。”
鹿韭石化,将离知道,父皇母后也欲言又止,合着这些事他们都知道,就她一人在费劲查探!?
她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生气,恼着坐进了马车里。
“回宫!”
“去锦绣楼吧,那是我的产业。”
赶车的玉骨看了看还在晃动的窗帘,又看了看将离,挠了挠头。
“还不走!?将离统领要请我们去他的酒楼坐坐,还愣着干嘛!”
将离一听,便知她这是生气了,也不敢再说话,骑着马走在前面。
快回到城门口的时候,将离打了招呼便和她们分开了,提前赶去锦绣楼等着。
锦绣楼的密房里。
碧环几人守在门外,鹿韭坐在椅子上,扭头不看将离。
将离从没遇到这种阵势,手足无措,女儿家生气了该怎么办?在线等!!
“公主稍等,微臣去去就来!”
说罢,将离走了出去。
鹿韭看着他大步流星的出去,张着嘴不知说什么,他怎么走了!?这个木头!!我这么明显的生气,他转身就走了!??
鹿韭怒火更盛,拉开门就要出去。
“公主,咱们回宫吗?”
门口的玉骨看着鹿韭一脸怒意,弱弱的问道。
鹿韭想了想,退回了屋子里,把门重重关上了。
很快,将离就回来了。
“你….你这是干嘛!?”
鹿韭震惊的看着将离手里的两串糖葫芦。
将离别扭的把糖葫芦递给她,鹿韭呆呆的伸手接过来。
接着,将离从袖口里掏出一包又一包糖果,茶味的、果味的还有花香味的,各式各样,满满放了一桌子。
“你….你别生气了,吃糖!”
将离红着脸说道。
鹿韭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里的恼怒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噗呲….”
鹿韭明媚一笑。
鹿韭吃着糖葫芦,听将离给她说了容玉茗的事情,这下方才明白为何母后说她也是个可怜人。
原来容玉茗在入宫之前,便已为人母。
她的丈夫是容青棠的关门弟子之一,叫做吕幽客。
两人日久生情,在容玉茗及笄的时候,便成了亲,后容玉茗生下一子,取名为吕陵苕。
那会儿他们并不住在上京城,而是住在容青棠离开上京城时,隐居的一个南方村子里,因此她成亲生子的事情,上京城并无人知晓。
吕陵苕三岁那年,一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