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在庭院里闲逛,每一步都踏得轻盈自在。稀云暖阳,微风不燥。
她坐到一架秋千之上,脚尖微翘,随着清风摇晃起来。
她闭上眼睛,难得心中没有任何杂念,闭上眼睛,睡起了回笼觉。
梨花洁白,飘落如雪,那些花瓣在空中翩跹飞舞,最终轻轻落在眉头鬓上。
袁清臣站在远处,恰逢其时望见了这一幕。
因这发丝间点缀着的几朵洁白小花,平添几分娇俏与妩媚。
他悄然走了过去,倾身拈落片片花瓣。栗妙言在这细微的动作中惊醒,骤然向后仰倒,却落入了一个清香满溢的怀抱。
她不用回头也知是谁,轻哼一声道:“你学狸猫,走路也没声没息的吗?”
“那倒是袁某多此一举了。”
他眼中漾开清波,作势要松手。栗妙言还未稳住身形,顷刻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挣扎间发髻散乱,垂下一缕青丝,轻轻搭在肩侧。目光相接,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意味。
只觉得彼此气息悠长,心声沉沉。
栗妙言按捺不住,偏头欲吻,后者却在这时微微撤身,只堪堪擦过他的唇角。
袁清臣将她搂得更紧,移于自己膝上。他们叠坐于宽大的秋千椅上,栗妙言的裙摆完全被青色衣袍笼罩。她仿佛也成了袁清臣的掌中娇,不容他人窥视。
“怎么不让我亲……唔。”栗妙言不悦的神情凝滞在脸上,未完的话都被他吞入,咽入了喉咙中。
他刚才是在欲擒故纵……
栗妙言被亲的迷迷糊糊,脑中只留下这个念头。袁清臣看似温柔,时刻照顾着她的感受,实则不让分寸,步步攫取……
“阿言,看着我……”
他的吻落于耳畔,带着低沉的呢喃。
栗妙言的眸中像是蒙上一层雾,他的存在不仅没有令她恢复清明,反而愈陷愈深,迷途难返。
就在栗妙言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袁清臣终于放开了她。
他的指腹微微用力,碾过那两片殷红润泽的唇瓣,笑意浮上眼底,“夫人方才,更类狸奴……尤其是,妙音。”
栗妙言施过脂粉的脸颊红如云霞,连带耳廓也染上淡淡粉意。
穿堂风乍起,树影婆娑,袁清臣一一替她系上衣扣,抚平衣襟裙摆。随着布料褶皱的抹去,那旖旎一刻仿佛也随之掩盖。
袁清臣凝睇片刻,又解下外衣披在了她身上,“乍暖还寒时节,加衣勿忘。”
栗妙言重重地咳了两声,余光立刻捕捉到他紧张的神情,还未等袁清臣开口,她便笑着栽进他怀中。
“哪里就那么娇弱了?我没事,你放心……”
袁清臣两手扳过她的双肩,流露几不可察的叹息。“不可开此玩笑。”
栗妙言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神色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袁清臣此时对她的好感度只有40,却能温柔似水,体贴入微,堪称百依百顺。
一方面是他的性格使然,二人既已为夫妻,他便尽起夫君之职,求得琴瑟和鸣。同样,真心更是必不可少的。
如诗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若非真正的喜欢,断不会爱护至此。
若将她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两个男人相较,霍绥更多的是后知后觉,纠缠渐深,袁清臣则是能时刻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清醒着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