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岳老夫人？不是姐妹之类的的吗？”

    “不会的，我儿时有幸在岳府施粥的时候，见过老夫人一眼，就和如今一模一样！”

    “夫人风采，可比当年啊！”

    岳家在道宋百姓中的口碑极好，因而见出来的是岳夫人，民众也不打算撒腿就跑了，有些胆大的还凑近了几分，想看看这位据说一家子投敌的老夫人的具体情况。

    “哎呀，都说了无方是仙都了吧，您看老夫人看上去就和年轻时没什么两样，你看她身上那料子，一看就不是我们这边有的东西。都说妖孽茹毛饮血，残暴不堪，哪有妖孽对穿着那么讲究的。”

    “哼，妇人之见。妖孽最擅长化形，谁知那妖都里的人是不是伪装成岳家人的模样，前来蒙骗我们的？”

    “蒙骗我们有什么好处？俺可供人惦记的不过一把子力气，顶多烂命一条。昨日一位无方的蒙面仙姑穿得也是整洁体面，但却丝毫不在意我家那副样子，细心嘱托我老娘的病，还教了我不好平日里保养身体的法子。若是这样的妖孽，舍了性命给她又何妨？也不见其他人对我们如此。”

    “哼，你那是没见过那些被妖孽折磨的人的下扬，被在眼前的好处迷了眼睛！”

    “这位大人看你说话的确考虑挺远的，可奈何，像我们这般苦力人，谈什么未来？能多活一日，都是不易，我也想读书，也想有远见，不想整日为了自己的一亩二分田发愁。仙姑说了。”

    这汉子指着好彩楼：“楼中第一层就是读书的地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进。一个人要先开了眼界，在去想未来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我也不管无方到底是仙都还是妖都，我要凭我自己的脑子与见识去判断！”

    对方哑口无言，脸色青白，而汉子则越众而出，走到韩云岫前抱拳道：“老夫人，不知今天可否进楼内一观，可有什么讲究？”

    韩云岫微笑让出身后一个人。

    后者扬声道：“在下是这季度的驻京办事长，沐观尘。此楼全天开放，然而考虑到楼的接纳程度，为了让每一位客人都有比较良好的体验，每次楼中总人数超过三百人，门匾就会变为黑色，大家请看，它现在是红色的，也就是说还没到三百人。

    一楼大厅进口这边是排队的地方，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工作人员会检查你们身上的危险物品，放心，是不用脱衣服的！”

    下方爆出一阵哄笑。

    “考虑到道宋这边的风土人情，男女不同队，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对一切损害秩序的人采取措施。请大家安心入楼体验。”

    沐观尘公事公办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在韩云岫的眼神鼓励下，汉子第一个踏入了入口，他感到一阵清风扫过身体，随后便看见一个笑容舒朗的青年男子。

    男子衣着也与寻常人不同，左臂上带着梅红袖章，手里拿着像笔一样的东西，问：“您的姓名？”

    “铁牛。”

    男子用笔在一张橙色硬纸上写下一串奇怪符号，递给铁牛。

    同时身前的平台，传出声音：这是您的参观凭证，离开楼内的时候，记得把这东西扔到您后面的箱子里，忘记也没关系，走出去的时候，会响起提示音，不要惊慌，折回来，把东西扔回去就行。

    铁牛瞪大眼：“乖乖，这玩意儿还会说话？”

    “一段固定语音程序。”工作人员笑了笑：“细节还得是人来的，若您对这方面的知识感兴趣，可以去灵能应用区进一步了解有关内容。凡事有问题的，见到带梅红袖章的人，就可以寻求帮助。”

    铁牛小鸡啄米，样子有些滑稽，长这么大他就没有听过这么多声“您”。

    那什么灵能应用听起来也是天书一般的东西，他只是随口问一嘴罢了，这 无方人还怪认真的。

    他这么走神了片刻，又是一个人走进大厅。

    铁牛有些好奇回过头去，却是一个红衣佳人，其眉目浓丽，有不可一世之感，根本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直接进来了。

    铁牛一看就知道这姑娘不是普通人，今日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已然花费了他毕生勇气，因此收回目光，急匆匆顺了个方向离开。

    他一走，罗红纱便问工作小哥道：“这是你们安排的人？看着不像。”

    “我们的确有安排人，但这位兄弟是真不是。”

    “那你们可得保护好这位，免得他一出去就横死街头。你们的努力不得付之东流？”

    “多谢罗姑娘提醒，”青年笑眯眯，“我们会的。”

    罗红纱看到他脸上笑容，就知道无方对此早已有了准备，不由心中也有些好奇，但她也不急，反正总有人去撩拨的，到时候看看他们的下扬就好了。

    越来越多的人都选择进入好彩楼。

    第一个的铁牛占了优势，在别人还在一楼流连的时候，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借了一本据说能够帮助认字的书之后，孤身踏入二楼。

    相比逐渐热闹起来的一楼，二楼却是把所有声音都挡在了楼下。

    这里是农牧以及工造有关的事物展览厅，琉璃柜台上，还有演示介绍的影像，铁牛只在说书人口中听到过留影符的存在，今天一下子见到那么多，对无方的富裕又刷新了认知。

    这里自然也有工作人员，不过还有没带袖章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像是无方人，老远就能注意到他身上的黄色，还有两位却是穿着文士外袍，气度雍容，但与普通的贵人又不大相同。

    “这么快就有人上来了？”

    白肆问道：“兄台贵姓啊？你是第一个进入好彩楼的？”

    “我叫铁牛，我是第一个进的。不知阁下是......”

    “整这么客气干什么，都进到我们的地盘了。我叫白肆，这家伙叫陆淳，这位老爷爷叫明多宝。”

    可怜的铁牛，眼睛都要瞪累了：“多宝、多宝太监？竟然还活着呢！”

    身为一个百年传奇人物，明先生幽默道：“是啊，虽然差不多要走了，但现下还算活得康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没有！”铁牛脸憋得通红，“不是，我只是，我没有。”

    “行了，我们都知道你什么意思，别勉强自己了。”白肆贴心的止住这个话题，反正再带一个人也是带，招呼铁牛和他们一起参观展览。

    此时，第二波人也上了二楼，见到陆淳之后，贾修仪挡住旭王的步伐：“我们先去三楼看一看吧，那里还没有人去过。”

    二人往上走，又是新的风貌。